宁昭同笑得不行,还哄着他:“帅,你留长发特别好看,等拍完了回去烫一下,更帅了。”
化妆师在旁边遗憾万分:“你为什么不愿意粘点胸毛啊,有胸毛多有男人味儿。”
“我也觉得有毛比较有味道,”喻蓝江对着镜子臭美,“这不老婆不喜欢吗?她嫌扎,我上上下下都剃光了,除了眉毛头发一根儿都没剩下。”
宁昭同瞥他一眼:“你的粉丝可不是这么说的。”
喻蓝江嘿嘿一笑:“快给我拍几张,让我的粉丝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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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娇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她要前往匈奴,在那里开辟商道。
她进宫求见女君,女君似乎有点惊讶:“你要去匈奴?为什么?”
为什么?
墨娇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她想回到那个贫瘠的地方,想让那些干涸的土地也开出咸阳这样绚丽的鲜花。
墨娇磕磕巴巴地说了,换来女君柔软的笑脸。
女君说,好,那我为你引见两个人。
墨娇见到了那两个人,一位是来自蜀地的清,是位资产颇丰的寡妇。另一位则是从金陵来的富商,自称姓薛,却不知道有姓之家的子弟,怎么落得行商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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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富贵不能淫,我强烈抗议给老板加戏这种事,”导演忍不了了,“老子不想拍他那张脸。”
薛预泽理都不理他,拉着宁昭同不放手:“昭昭,十月是不是还要出去啊?”
宁昭同摸摸他的头:“回家再说吧,那么多人看着呢。”
薛预泽看了一遍:“有吗?”
大家齐齐移开目光。
没看见没看见!
宁昭同轻笑一声:“十月要出去,回来陪你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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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娇在北地做得很好,好到逐渐成为秦国月氏匈奴叁国友好的标杆,而此后二十年,北地再没有过大规模的战争。
女君天天嚷着裁军,镇北将军绞尽脑汁要阻止,二十年来,百姓安居乐业,国库越来越富。
然而,女君终究走到了寿命的尽头。
女君谥昭,举国缟素。
国丧那天,叁国都以自己的礼节致哀,墨娇回到义渠县,一时难言。
镇北将军浑浑噩噩地去咸阳吊丧,而后浑浑噩噩地回来,望着北边一望无际的草原,常常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大公子瑱即位,五载而夭,谥恭。
恭帝无嗣,妹璚继承大统,自此,大秦战火不休。
旅贲统领自裁于咸阳城楼之前,同年,镇北将军战死维柳伊河南岸。
五十年后,垂垂老矣的骨都侯救下了大公子唯一的血脉,生平最后一次入咸阳,将孩子交给太师。太师将宁氏最后一点骨血奉上王位,那一天墨娇也到了咸阳,看新王即位,百官俯首。
新王年号定海。
此后山河承平,旭日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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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大家心里都有些说不出的惆怅。
那些遗憾,好像书写一万次,也不足以平复。
宁昭同抬手挨个抱了一遍,等轮到韩璟的时候,他扑到她怀里,又哭了一场狠的。但这次大家都没说酸话,看着两个人,神情柔软得不可思议。
拍摄完毕,胶卷送去做后期,韩璟回到学校,准备开始着手宣传了。
半个月后,国庆刚过,韩璟放出了二十一张定妆照,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
【你们从哪儿找到的跟韩非长得那么像的小哥啊?????我真以为他是宁昭同和韩非生的!!!(图)】
【不是,宁昭同你真把游小哥拉来演宁瑱了啊(笑哭)】
【当一件事实在太离谱的时候,你就会轻而易举地接受了,比如宁昭同拉着她所有男朋友来抢我们的钱(狗头)】
【编剧宁瑱薛预泽可还行(擦汗)】
【我笑死,宝钗这一身简直珠光宝气】
【我没想到明光还有售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竟然有新角色掉落!】
【繁息妫这人设好招人啊可恶!】
【五分钟之内告诉我这个绿眼睛男人的联系方式(怒火)】
【我就知道你们都认不出瑞丽小哥(怒火)】
【就陈潜月换演员了?】
【哥哥有脸了啊啊啊啊啊】
韩媛组长抱着手机呜呜呜了两声:“小陈哥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要提前收集他的签名!”
罗梅香快退休了,如今在局里看谁不爽都直接骂:“我呸!这臭小子,背着我们查那么大一个案子就算了,前女友结婚了还念念不忘!不是我说,小韩,你还盼着他回来。往云南出个差快出半年了,他铁定想跑了!”
韩媛一呆:“陈哥想调到云南去?不是,图什么啊,京城待着不好吗?”
罗梅香气得把文件往桌上一砸:“还能图什么,宁老师不就在云南吗!没出息的玩意儿!”
十二月中,聂郁在北京参加了陆军晋升中将仪式,陆军司令员侯建国宣读中央军委命令,政治委员郭季勇主持晋衔仪式。
仪式结束后照完大合照,无数熟悉的陌生的面孔抢着要跟他合影。聂郁刚开始还很配合,但看这没完没了的,连忙向侯建国告罪,说一会儿要跟领导汇报工作,不能耽误了。
领导。
这话说得暧昧,侯建国大概能猜到怎么一回事,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快去,却跟郭季勇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挺好一小伙子,”郭季勇跟侯建国小声嘀咕,“背着那么难听的名声,也不管管。”
侯建国看他一眼:“说不定人家巴不得呢?”
郭季勇不说话了,但总觉得也不至于。
至少他俩讨论这份名单的时候,上头一句话都没说。
聂郁还是第一次进这栋房子,目光端正向前,也不到处看。封远英让他稍等,上楼去叫沉平莛,在楼梯上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有点羡慕。
那么年轻的中将。
沉平莛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儿才下楼来,一看见聂郁,带上一点微笑:“有没有跟家里人报喜?”
聂郁有点不好意思:“还没有。爸爸妈妈都不知道这件事,队长倒是昨晚就给我打过电话了。”
“怎么不跟父母说一句?”
“想着尘埃落定了再说,怕爸爸妈妈高兴完又失望了。”
沉平莛轻笑:“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不相信组织。坐。”
聂郁乖乖认错,很端正地坐到了对面,手自然放在两膝上。
“不要那么拘束,她知道了要闹我,”沉平莛跟他开玩笑,态度确实少有的亲稔,“听说今年休假,一直跟他们待在草原上。”
“是,他们拍戏,我就帮忙带孩子。”
“瓅瓅也待得住吗?”
“她很喜欢骑马,小喻还带着她去捉兔子,”聂郁含笑,“瓅瓅运动天赋很好,动作特别敏捷,抓到了好几窝。”
运动天赋很好?
在家里他好像算不上运动天赋好的一群。
沉平莛笑意淡了一点:“那就是随她妈妈。”
聂郁当然只能说是。
“什么时候回去?”沉平莛端起茶盏,“晚饭吃了再走吧。”
聂郁琢磨着领导端茶是不是送客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回答:“这次还有两个同志跟我一起过来的,可能要看他们的安排。”
沉平莛淡淡道:“那就不耽误你了。”
聂郁心领神会,当即就开始打算告辞。
封远英看着还挺同情的,甚至很过分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给夫人告个状——咳,封远英,搞清楚你的屁股放在哪里,否则就该别人同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