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化?成一团黑色烂泥,把自己瘫软在黑色黏液里,整个房间轰隆隆地晃动着,极度高频的诡异尖叫声不?知从哪里传出来,持续地尖叫着。
祂恳求着,祂祈祷着,祂只想听见向饵说一句话,哪怕是骂祂也?罢恨祂也?好,只要和祂说话就?好,只要她还愿意回应祂……
可是向饵照旧闭上嘴,脑海中也?没有思考任何东西,读心也?毫无用处。她甚至也?不?看血泊之中惨白?的安岳,她就?静静坐着,大脑空白?,像无法撼动的山峦。
像原始时代起就?套在阿赫头上的枷锁,像祂命定?的无法逃脱的劫。
屋外月色晦暗,今夜世界是疯狂的,也?是冰冷的,下起了?大雪。
这场命定?的雪来得太晚,不?再是人们期待中的新年礼物,在已经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它?的力量实在太小,丝毫无法救赎任何一个狂乱的人。
而这间摇摇欲坠的狭小房间内,一位至高的邪神被困于?此,祂无能为力,只得屈从于?感情的奴役。
没过多久,黑色黏液攀上餐桌。
一些黏液奔着向饵流血的掌心而去,向饵没有理它?们,任由它?们将自己的伤口?治好。
又一些黏液来到安岳面前?,将安岳的手粘合回去,两分钟不?到,安岳彻底恢复如初。
那些黑色黏液流动过去,附着在安岳身上,将她从业以来受到的所有陈旧伤、今天赶来时出现的新伤全都修复完全。
安岳挑眉,感受着自己全新的、活力满满的躯体,忽然觉得作为py的一环,她还挺有收获的。
黑色黏液重新站起来,凝聚成人形,身穿白?裙的沈遇鹤重新出现,美?丽又温柔,卑微地垂着头站在向饵身边。
她平静温和地说:
“刚刚有点?失态。你想吃什么?我帮你拿。想吃别的东西,我也?可以去做。任何东西都可以。吃我的触手吗?铁板还是红烧碳烤,都行。”
这么说着,她已经从自己身后拽出来几根细长的红色触手,给向饵展示:
“你看这几根都很适合吃,很嫩。我会去除里面的污染的,你一定?很恨我吧?那你吃了?我吧,求求你了?。”
她对着无动于?衷的向饵流出血泪,鲜血一滴一滴落在椅子?上,落在毯子?上,落在向饵身上。
她带着破碎的哭腔说:
“吃了?我吧……求求你了?。”
坦诚
鹅毛大雪安静又温柔地?降落, 一只只雪白飘逸的精灵在窗外飞扬而起,它们?太轻了,像是没有重量,不要说被风吹, 只是被微弱的空气拂过, 都能瞬间四分五裂, 碎成数片, 自我放弃地跌落在地上。
雪白的鹅绒覆盖着大地?, 夜晚已?经快要过去,太阳在?被雪片遮盖的真相之中冉冉升起,势不可挡。
又是新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