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饵身上的睡衣不?知何时已经被触手撑爆。
白绒绒的碎片挂在?肩头,而她则被迫张开四肢,完完全全敞开自己的一切,对着四面八方的无数只眼睛,脆弱地流着泪。
天花板上,全都是?眼睛。
无数只血红眼球、漆黑瞳孔们聚集成一堆,往下看着,紧紧盯着挂在?空中的向饵。
它们居高临下,视野开阔。
那些眼球漆黑、冷静,毫无感情波动。它们在?观察,在?体会,像是?邪神经常做的那样。
向饵大大张开着自己,挂在?空中,仰头和其中一些眼睛对视。向饵的眼睛布满血丝,全都是?惊恐、恍惚和狂乱,可那些眼睛却完全相反,并不?带任何情绪,只是?看着。
像是?无数个……监控摄像头。
只是?看着,忠实地记录一切,感受一切。
向饵挂在?空中,像是?生长在?树上的一个人?体,她身上四处都是?暗红、血红、鲜红的触手,粗的细的,长的短的,密密麻麻,像是?无限蔓延的树木枝干,又像是?人?体不?断延伸的血管,还在?瞬息万变地流动。
她惨白的皮肤表面,如今已经留下了无数淤血的痕迹,时而显露出来,时而被不?断移动的触手覆盖,若隐若现?……只有脸,她的脸,不?知为何,所有触手都避开了她的脸。
向饵的脸暴露在?无数只眼睛里,暴露在?这黑色河流包裹的狭窄卫生间,暴露在?这本?该极其私密的地方,暴露在?她从未想?象过?的难堪场景之中。
她破碎的喉咙发出呜咽:
“呜呜……嗬……唔啊……”
而她脸上,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皱眉、每一点忍耐的呼气,每一寸皮肤的红晕,每一滴眼角流出的滚烫泪水,还有每一声呼唤和呜咽。
都成了无数冰冷眼球记录的素材。
它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变化。
它们想?要看到更多,更多,想?要探寻人?体的极限,想?要追逐欲望的根源。
它们是?,好朋友。
这从来不?是?什么邪神的惩罚。
这是?祂给“好朋友”的奖励。
治疗
向饵再醒来时, 已经接近中午。她躺在床上,尽力睁开酸涩的眼睛,眼珠转动间发出“咔咔”的响声。
天花板和她的记忆一样泛着旧旧的黄。
记忆像是隔了一层纱,她怎么触摸都摸不到背后, 只感?觉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冰冷难言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