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慕心中不断回荡少年醉意昏沉时说的话,瞬间如鲠在喉,煎锅泛起油烟,熏的眼前模糊,眼眶酸痛。
“宝贝儿,饭好了么?”
突然,闯进耳畔的声音和心里重合,她回头正对上霍暻迈进厨房觅食的颀长身形,湿润泛红的眼也同时撞入他俊眸。
“你又趁我打电话和我老婆瞎说什么?”霍暻双手掐腰看向拜占,盘问厨房里唯一可以欺负人的人。
拜占自认清白,“我从不欺负高中生。”
“呵。”霍暻轻嗤,“你读高中搞大女人肚子的丰功伟绩都传到仰光了。”
“扯!老子读男校!”
“两个女老师被害的离婚打胎,嗯,真有种。”霍暻竖大拇指。
“少张嘴不揭短你是能憋死么?!”
两个大少爷吵吵闹闹走出厨房,他们选定用餐的地方是客厅茶几,坐地垫看nba球赛,正好湖人和勇士的两个支持者坐一桌,棋逢对手,连吃饭都能吵两句。
缇慕好不容易挨到吃完饭,等到拜占离开耳边才终于清净,茶几和餐具也有专人收拾,她唯一的职责是贡献大腿让他枕着。
少男少女右手紧紧相握,霍暻将她纤手攥住扣在胸膛,从小到大,有形形色色的女人被送进学生宿舍,但这是他初尝情滋味儿的第一天。
缇慕望入他深邃黑瞳,耳珠和鹅颈微微泛红,她还记得小先生上一次吃自己做的饭,看nba球赛是半年前。那时自己总在饭后没话找话,如今却不知从何启口。
宋旭有几句话正中症结,她的童年活在日复一日希望落空的绝望里,长久以来养成了不期待的性子。所以曾经即使小先生没给过自己什么回应,也觉得正常。
可爱情不同,十七岁的少女对初恋怀有无限憧憬,而不是挣扎着,沉浸于此,又怕弥足深陷。
缇慕心知许多话都不能同小先生说,她看得清他眼底的希冀,更怕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