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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晋松有些吃惊地抬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忘了,我是学解剖的。蒋睿恒笑笑,接着说:而且gay圈有一种说法,说每个gay都有一台雷达,可以发现自己身边的同类。你只是没有这种雷达而已。

程晋松一听,更惊讶了:你早就知道他喜欢我?你怎么没告诉我?

蒋睿恒眨眨狭长的眼睛,轻挑嘴角反问:我告诉你,你会怎么做?

程晋松沉默,蒋睿恒轻笑,他就知道,程晋松会是这个反应。

过了许久,程晋松才叹了口气,说起了当天发现实情的经过:我真没想到他对我是这个心思。我就是觉得这个人挺不错的,你说大家工作上经常见,我俩脾气也挺合得来,那就多聊聊呗;而且他弟还在我那儿,他俩之前还闹得那么僵,我既然知道了,能不帮忙么?可是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多了,让他误会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只想和他好好谈谈,那天我觉得很乱,借口有事直接走了,结果从那天开始,整整一个月,他看到我就躲开,除了工作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想跟他说话都没机会。再加上后来又出了这么个案子,我更是找不到机会开口程晋松自顾自地唠叨着,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懊恼表情。

蒋睿恒看着程晋松问:如果见面,你想好谈什么了么?

程晋松欲言又止,他犹豫了又犹豫,终于下定决心开口:睿恒,与男人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听到这个问题,蒋睿恒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伤痛,然而他很快便换上了游戏人间的笑容:嗯,怎么说呢,就像是在谈一场旷世绝恋,见不得阳光,被所有人反对,不过却也因此爱得更热烈,更投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生如夏花之灿烂。

程晋松看着蒋睿恒笑中带痛的表情,默默不语。

蒋睿恒舒完了诗兴,回过头来,变得认真而严肃:晋松,从朋友角度,我要提醒你,这条路很难走,难得你会时常想到放弃。更何况你并不是生来就喜欢男人,你完全可以选择不走这条路,以我对沈严的了解,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怨恨你。不过,从一个gay的角度,我可以告诉你,我看得出,沈严是一个很认真的男人,他对你感情很深。所以,即使你不接受,也请你不要伤害沈严,喜欢一个人不是错。

说这番话的时候,蒋睿恒是少有的认真,程晋松有种感觉,他似乎并不只是在说沈严,仿佛也是在说自己。

于是,程晋松也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