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马嘉祺把话补完,身体却往后退开,门也随之关上。
唉。
丁程鑫迅速撤掉拉着衣角的左手,白t慢悠悠地落下。
他烦躁地抓了抓刘海。
无论什么都好解释,但是自己的胸部已经有了微微鼓起的轮廓,刚刚他还把手按在上面,软肉直接陷下去一小块,怎么也不能说是在检验胸肌训练成果吧。
好在马嘉祺还给他留了点面子,没有再凑过来问怎么回事。不然他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就此讨厌上马嘉祺,虽然并不是马嘉祺的错,他也很无理取闹。
怎么办呢。
能分享这种私密事情的好像只有敖子逸,然而正因为他珍视和敖子逸的友谊,他也不确定敖子逸会不会觉得他奇怪。就丁程鑫自身意愿而言,他也不想把自己难以启齿的隐私分享给任何一个人。
马嘉祺。
丁程鑫痛苦地捂脸,他要怎么跟他说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可是那样会不会欲盖弥彰?
练舞的时候丁程鑫一直从镜子里看马嘉祺,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是今天的马嘉祺偏偏没有看他,专注地练习动作,反倒是丁程鑫自己因为分心,错了好几个地方。
装什么呢。
丁程鑫鼓着脸,有点郁闷,又有点庆幸。不说更好,两个人就当没有这回事,反正也没有熟到可以交心的地步,这种事还是不说为妙。
想是这样想,接下来的几天丁程鑫还是忍不住去观察马嘉祺的面部表情,观察马嘉祺和别人说话时的神情,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唇语。
马嘉祺在和李天泽说话,好的,说的什么呢,应该是,你刚刚那个动作怎么做,这样做,我怎么做得不是很到位,你懂吗,那我去问阿程吧。
哦阿程。
等一下,阿程不就是我吗?
丁程鑫抱着膝盖坐在角落,看着马嘉祺向他走过来,弯腰想问他问题。
丁程鑫想缩脖子含胸。他现在疑神疑鬼,害怕自己胸口的异样被发现,害怕自己身上有不一样的味道,对于可能知道他秘密的马嘉祺,他更是敏感得要命。
好在马嘉祺问了一句就走了,丁程鑫的心才缓缓放下来。
没等他放松多久,胸口又开始胀痛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胸胀的频率越来越高,丁程鑫最开始不敢碰,现在是实在忍不了,不然跳舞的时候都会被影响到。
老师正好这个时候开始叫大家起来继续练,丁程鑫借口上厕所就溜出了练习室。
丁程鑫关上门就赶紧掀开衣服,嫌抓着衣角不方便,索性直接用牙齿叼着衣服下摆,露出一大片白嫩的乳肉来。
他低头看了圆鼓的一小包一会儿,才慢慢地把手放上去。最开始是右手食指的指腹,好在是夏天,手指和身体一样热,他还不至于打颤。食指绕着胸乳转了几圈之后,好像不满足似的,丁程鑫又让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中间的整个虎口卡住边缘,再慢慢往胸上加剩下的手指。
丁程鑫用力地挤了一下胸口,胀痛变成真的疼痛,丁程鑫居然有点爽。
这就是受虐体质吗?
丁程鑫控制不住地想,手指越发用力,没什么章法地在乳上挤压,没一会儿上面就全是被他自己捏出来的红痕。
作为男生,他实在不愿意去细想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愿意去搜索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解决胀痛问题。
等到两边胸乳都因为用力疼起来,丁程鑫才放弃虐待他们,从厕所出去。
疼痛他能忍受,但是因为其他原因导致的胀痛,却是让丁程鑫无法抵抗的。
七点。
丁程鑫确定现在公司都没什么人,于是也就懒得去厕所了。对着练习室的镜子反而还看得更清楚,丁程鑫皱眉看自己胸上的痕迹,昨天捏得太用力,今天还没消退,还有点青紫。
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早上喝了一杯牛奶,他现在感觉那杯牛奶沿着血管全部流向他的胸部,慢慢地凝聚成奶球,推着他的胸肉往前挤。
突然有个极其荒唐的念头在丁程鑫脑海中闪过。
涨奶?
不可能。
丁程鑫看着练习室镜子里自己焦虑的表情和一天比一天鼓胀的胸口,忽然就很想哭。
为什么是自己呢?
这几天因为这件事,自己也越来越难以控制烦闷的情绪,教其他人跳舞的时候口气也凶了不少,敖子逸都担心地问他是不是最近碰上了什么烦心事。丁程鑫硬是憋出了一个和以前差不多的笑说没事,就是夏天太热了,他觉得烦。
丁程鑫现在短袖里面都得再加一件白色的背心,层层叠叠的衣服总让他有安全感,好像多一层布料就能多一些安心。要是冬天就好了,丁程鑫无数次想,根本就不会有人看出来他身体发生了变化。
丁程鑫正在胡思乱想着,练习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于是丁程鑫在镜子里被迫和背着包的马嘉祺对视。
丁程鑫也无奈,他是不是就是和马嘉祺犯冲?
他放下衣服,转头问马嘉祺,“你来干嘛?”
马嘉祺也被他问懵了,“我来训练啊。”
该死。
丁程鑫真想咬自己的舌头,“我是问你这么早过来干嘛?”
“你不也这么早过来了吗?”
马嘉祺慢慢走到他旁边,靠着他坐下。
“你”
“我怎么。”丁程鑫的口气很硬,完全不是平时和马嘉祺玩笑打闹的样子。
马嘉祺小心翼翼地看丁程鑫的表情,“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丁程鑫转头看马嘉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是被他撞见,也可能夏天实在是太热了,热得衣服都湿黏黏地贴在背上,热得他的脑子都开始一阵阵发晕,也可能马嘉祺的目光实在关切,实在清澈,来得也刚刚好,鬼使神差地,丁程鑫就在马嘉祺的注视下把衣服重新掀起来了,“是。”
马嘉祺进时代峰峻见到的第一个家族成员就是丁程鑫。
他被李飞带着进办公室,就看到一个男孩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玩。
重庆的空气比河南潮湿得多,好像很多湿润的手掌在身体上抚摸。他有点不适,但也称不上讨厌。辗转多个地方的经历,让他已经很能接受种种变化,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甚至在他来之前,他就已经想过了最坏的情况。最极端的高温天气,最难搞的人。
那个男孩子抬起头的一瞬间,马嘉祺就笃定他是最标准的重庆人,虽然在他心里对重庆人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和定义尽管后来他知道丁程鑫是四川人。白得发腻的皮肤,像重庆的水流一样蔓延的上挑眉眼,被清晨露水浸泡得柔软和纯净的眼睛,有可能是被火锅和小面辣红的饱满嘴唇,还有困在山城里不谙世事的天真神情。
“你好。”
丁程鑫。
马嘉祺在嘴里咀嚼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起得着实有点欺负人了,让分不清前后鼻音的人来读,就是黏腻腻地堆在舌头上。马嘉祺一开始也听不出来到底是“晨曦”还是“晨星”,也有可能是“橙心”。
但是当他真正见识过丁程鑫的舞蹈和在其他人面前的气势之后,马嘉祺才懂得为什么当时李飞第一个让他见的是丁程鑫。马嘉祺渐渐不再把丁程鑫当成一个比他不懂“事”很多的弟弟来看待,而是值得尊重的同龄人,或者是丁程鑫一直想当并且当得很好的哥哥。
马嘉祺毕竟一直在娱乐圈里浸淫,只要他想,没有他达不成的关系。没多久,凭着他自带的令人佩服的技能和较为成熟的行事方式,以及很好说话的脾气性格,他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尤其是同是外来务工的李天泽、宋亚轩和贺峻霖。
马嘉祺有意和丁程鑫亲近,但是他也能感受到,丁程鑫虽然和他一起打闹,行事却有自己的主见,相比起来,还是更粘敖子逸。有时候他也会感觉丁程鑫在暗中打量和观察他。然而他自己接近丁程鑫的目的也不够纯粹,所以也只能对丁程鑫露出一个示好的微笑。
直到那天,马嘉祺无意中推开门,发现丁程鑫用牙齿咬着衣服照镜子。
很普通的一件事,马嘉祺没停下,却瞥见了丁程鑫白得反光的身体,还有上面微微鼓起的、正在剧烈起伏着的,和男生完全不一样的胸乳。
马嘉祺仿佛又回到了来到重庆的第一天,湿润的空气在周围流动,他在热浪里滑行,阳光像是血液,缓慢地渗透到他的头发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丁程鑫水盈盈的眼睛,和头重脚轻的感觉。
在继续进门和马上退出中间,马嘉祺毅然选择了后者,但是他的嘴还是比他的大脑抢先一步送上了无用的关心。在门彻底被关上之前,马嘉祺看到了丁程鑫的目光,有点惊讶,有点羞愧,还有点无助?
然而当马嘉祺回到练习室之后,他看着镜子做动作,一切在他眼里却全幻化成丁程鑫湿漉漉的眼神,被抓出点红色痕迹的乳,莹白的手指戳出来的凹陷。
他没有谈过恋爱,家里也没有姐妹,青春期和性有关的认知都来自于没翻过几页的生物课本上画着的人体躯干、老师课上一板一眼的讲述、男生凑在一起隐晦的笑话,还有电影里亲吻完就昏暗的情节。
马嘉祺闭上眼睛回想校园里女生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马尾辫,宽大的校服短袖背后透出来的背心带子颜色,而糟糕的是,他不自觉地想象丁程鑫留长发绑高马尾的样子,甚至他反复地想着一件很荒唐的事:丁程鑫为什么不穿胸罩?
应该穿粉色的,就像他那顶粉色的帽子和裤子上的粉色皮带一样的颜色,很适合夏天。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马嘉祺脑子里打架,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今天这支舞到底学了什么,动作都机械地从他手里流走了。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能把三心二意做到极致。他从未觉得一分钟有这样漫长,一分钟内,马嘉祺感觉自己至少看了几十次门口。但是等到丁程鑫真的走进门,马嘉祺又赶紧收回眼神,假装认真地在练习。
马嘉祺感觉丁程鑫一直在看他,但他并不敢和丁程鑫对视。对视之后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话,是干巴巴的“你怎么了”或者是好奇的“那是什么”,马嘉祺心里并没有办法勾画出一个具体的走向和丁程鑫回答的语气。这间练习室的空气太不流通了,马嘉祺想,重庆,确实比河南要热上许多倍,热得他刚刚留了一点刘海的额头都开始密密地出汗。
然而他心里却有点小窃喜。
你看,你的把柄被我拿捏住了吧,只要我告诉其他人,你觉得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你呢?
有那么一瞬间,马嘉祺差点被冲动驱使,想拦住丁程鑫的肩膀说,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你要怎样封我的口?
不过等丁程鑫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马嘉祺的勇气又消失殆尽了,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丁程鑫,而是假装忙碌着做自己的事情。到下课的时候,更是说自己饿了,拉着李天泽飞快地跑出门。
接下来的时间里,马嘉祺多了一个隐秘的乐趣。他渐渐明白为什么丁程鑫喜欢窝在角落看着他们了,他也可以看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看到他们训练的不耐烦,和多次努力没有进步的怨气积累,几次险些爆发的争吵,以及含在嘴里的委屈。但是与他不同的是,丁程鑫看着他们,是以队长的身份,冷静、客观,目光克制,他们永远也猜不到他下一秒是笑还是不留情面的批评。
马嘉祺最爱看的还是丁程鑫的穿着,他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天天盯着丁程鑫的胸部看今天又有什么变化。可惜事与愿违,除了丁程鑫去厕所的次数明显增多以外,宽大的短袖确实能够遮住丁程鑫本就不明显的胸,而丁程鑫在弯腰的时候也会有意用手挡住领口。
马嘉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情窦初开的小男孩,痴痴地趴在桌上看前桌女生的蝴蝶骨和粘在校服上的几根头发,也会刻意注意她月经来的日子
哦,月经,丁程鑫会来吗?
究竟是想看丁程鑫的笑话还是想私藏丁程鑫的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马嘉祺自己也搞不清楚。
日子看似平淡地过着,丁程鑫也没有流露出更多异样的情态,久到马嘉祺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拿捏着丁程鑫的“弱点”,只有偶尔洗澡的时候会想到丁程鑫,想到他是怎样不熟练地去揉搓自己的胸。
只是马嘉祺也没有料到想象会那么快变成现实。
几乎和第一次在厕所撞见的场景一模一样,甚至更有冲击力。练习室的镜子又大又亮,马嘉祺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冲上了头脑,羞耻得仿佛看到了丁程鑫的裸体。他不知道古希腊的雕刻家是怎么雕刻出那些完美的胴体,他不禁猜测,是否他们也曾经看过足以惊艳人的雅典娜,才凭着记忆日复一日地创作真正的神,不是为了世人,而是为了深夜羞于启齿的亵渎。
丁程鑫和他说话的时候,马嘉祺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也不记得自己究竟回答了什么,似乎是丁程鑫引诱他走过去的。
他心甘情愿掉进塞壬的陷阱。
马嘉祺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想来公司训练,所有昨晚想好好的计划在此刻却被全盘打乱。但就像南方突如其来的台风假一样,谁会拒绝送上祭坛的苹果呢。
“你怎么了?”
马嘉祺感觉自己像个结巴,反复说着的都是同一句话,然而他的目光却舍不得从丁程鑫身上离开。
嫩白的乳肉上缀着殷红的乳晕,不大,马嘉祺很难用学过的词汇去形容,但和他吃过的蛋糕很像,奶油的流淌的底,入口即化,还有红得滴血的樱桃果仁。久违的冲动再次席卷了马嘉祺,他用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不俯身去采撷才刚冒芽的花苞。
马嘉祺心里埋怨起丁程鑫来,为什么要这么粗暴地对待自己的身体,胸部周围都有青紫的痕迹,和新添的红色的抓痕,一道一道,痕迹不明显,马嘉祺却心疼受到伤害的胸部。
“我也不知道。”
丁程鑫又松开手,马嘉祺恋恋不舍地离开被衣服复遮住的春光。
“这样那样,就这样了呗。”丁程鑫状似无所谓地摊手,马嘉祺却看到了他耳根的红。
“你是女孩子?”马嘉祺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自己都想笑。明明怎么看,丁程鑫都是他们十个人中间最不像女孩子的人。
然而马嘉祺又觉得很有可能,男女生本身就不是用性格来区分,丁程鑫的皮肤那么白,嘴唇不上妆都是红润的,还有不时会出现的撒娇的口吻。
“不是!”
丁程鑫锤了马嘉祺一拳,肩膀上的疼痛让马嘉祺回神。他不好意思地揉鼻子笑,“我也觉得不是。”
“那你会不舒服吗?”
“不会。”
丁程鑫斩钉截铁地回答,随后又犹豫了下,低头扯了扯衣服,小声说,“还是有的。”
“那要去医院看看吗?”马嘉祺说着就要站起来走,丁程鑫赶紧把他拉住了,“疯啦?去医院,医院说不定会把我当做人体标本展览的。”
“那怎么办呢?你哪里不舒服呢?我我对这些也不了解。”马嘉祺越说越没有底气。
没想到丁程鑫反而笑了,比从窗户外漏进来的晨光还要明艳,“难道我就了解吗?”
丁程鑫这时候不像什么都会什么都要强的哥哥,而像开学第一天被妈妈送到小学门口的幼儿园毕业生,懵懂又茫然,“我也什么都不懂。”
“那你是,是为什么不舒服呢?是痛吗?”马嘉祺感觉自己提前体验了一把等在产房外的新手爸爸的感受,逮着医生出来就上前问弱智问题。
丁程鑫不自然地咬嘴巴,把腿盘起来,“呃,可能,是,胀吧”
“胀?为什么会胀?”
也许是马嘉祺喋喋不休的询问让丁程鑫厌烦了,也可能是马嘉祺的刨根问底让丁程鑫的害臊达到了峰值,丁程鑫打断了马嘉祺,再次把衣服掀起来,当着马嘉祺的面使劲捏了一下自己的胸,“就是这样!会胀!”
“那,那你不能这样捏呀”
丁程鑫瞪了马嘉祺一眼,那一眼好像重庆的辣在马嘉祺喉咙里缓慢地燃烧,辣得他口渴。
“那你说怎么办!”
“我可以教你。”
马嘉祺觉得自己真是胆大包天,仿佛回到了进剧组的第一天。
导演说放开演。
“我来帮你揉,好吗。”
不要紧张。
“我在家里经常帮我妈按摩肩膀的。”
演你自己就好。
“我一定轻轻的,你不会痛,好不好。”
马嘉祺的手终于碰到了丁程鑫的胸。
果然是柔软的。
他还能感受到隔着一层皮肤,丁程鑫剧烈的心跳。
马嘉祺说不清是自己的心跳更快还是丁程鑫的,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呼吸,整个人都是绷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