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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勘查于8月3日早上八点十七分进行。现场位于西城胜利路段东西公路水沟边的草丛,尸体头东脚西,右侧卧于公路南边的草丛,尸体南137厘米的路沟斜坡上有一个呈东西方向、长163厘米的圆形木棍,棍上沾有血迹。

尸体检验:男性尸体,上身穿灰色背心,下身穿黑色短裤,无内裤,脚穿黑色运动鞋。尸长173厘米,发长4厘米,尸斑位于身体右侧,瘀合成片。尸僵在全身关节形成,死者口、鼻、双耳有流柱状血迹,双眼肿胀瘀血。面部变形,鼻骨、右颧骨、上下颌骨骨折,手触之有骨擦感,上门牙脱落两颗,右颧部有4厘米x3厘米皮肤擦伤,左颧部有6厘米x3厘米皮肤擦伤,下唇有4厘米x2厘米皮肤创口,下颌部有10厘米x05厘米横形创口,左侧后颈部有12厘米x6厘米皮下瘀血,右肘部有4厘米x1厘米皮下瘀血,余未见明显异常。尸体右手腕上有文身,文有一个“忠”字。

痕迹物品检验:死者衣服和鞋上、地上、木棍上、电线杆上的血迹均与死者血一致,现场遗留两颗牙齿均系死者的。木棍系无皮粗糙的本地杂木木棍,细端直径35厘米,粗端直径52厘米,距粗端68厘米处有排列弧形的2个凹陷印痕,经比对检验为死者脱落牙齿所留,印痕周围有2厘米x34厘米黏性液体遗留痕迹,经鉴定为唾液斑痕,含有口腔上皮细胞。距粗端38厘米处有少量血迹,棍粗端有少量泥土。现场带血的头发系死者的。

看罢资料,侯大利得出结论:这就是被乱棍敲头,活活打死的。打完以后,凶手丢弃了木棍,仓皇逃跑。

副支队长、技术大队大队长老谭从草丛沿着斜坡走上公路,拍了拍手,道:“现场草丛里没有发现足迹,不仅没有行凶者的足迹,连受害者的足迹也没有。从血滴痕迹来推断,死者是在公路上被袭击,然后摔入公路边的草丛里。凶手扔掉木棍,然后离开,没有在草地里留下足迹。能显示死者身份的身份证、手机之类的物品,显然是在死者遇袭前就被拿走了,否则,凶手会在草地上留下足迹。”

老谭是江州公安系统里最有名的足迹专家,他得出的结论很有权威性。

钱刚案、邱宏兵案和陈菲菲案中都曾突兀地出现过一辆面包车,在城西发现的死者极似面包车驾驶员,而面包车又与化名为吴新生的杨永福有若隐若现的联系。侯大利站在公路上,环顾四周,深吸一口烟,紧锁眉头,陷入沉思。

远处,黑云聚集起来,颇有摧城之势。大风从黑云处袭来,带来阵阵土腥的味道。黑云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道道闪电,紧接着雷声大作。整个城市在十几分钟前还是晴空万里,雷声之后,变得昏暗无比。

大雨滂沱,雨量极大。巴岳山有无数山沟都涨起山水。巴岳山一处煤矿出现了雨水倒灌入矿井的险情,守在井口的值班人员在一小时前家中遇到急事,心存侥幸,准备回家处理完事情以后再偷偷回来。值班人员完全没有料到会突降暴雨,赶回煤矿时,回煤矿的小道已经被山洪阻断。

大水冲进煤矿,煤矿上下陷入混乱。一名矿工趁乱逃出,消失在大雨之中。雨水冲刷掉逃命矿工脸上的黑尘,逐渐显露出其本来面目。与三个月前相比,黄大森变得颇为消瘦,额头上还增加了一处醒目的伤疤。他当时为了躲避警方藏身在山里,因为饥寒交迫,生了一场大病,在山沟中奄奄一息。在病中,他被带到煤矿,和几个傻傻的流浪人员一起下到矿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