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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红白皙的皮肤红成一片,低头道:“我不知道。”

吴雪又问:“你和程森是高中同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

景红道:“我大学毕业后,就到爸爸以前工作的单位当了临时工,一边工作,一边复习,准备考公务员。那时,程森在开小卖部,最初是约我吃饭看电影,后来天天给我送花。我当时稀里糊涂,磨不开面子,就和他谈起了恋爱。”

吴雪道:“你如今是环保局的科长,是不是觉得程森是烟酒店小老板,配不上你了?”

这一句话有很强的指向性,景红冷冷地道:“程森家的经济条件不错,除了这家小卖部以外,还有一家洗衣店,平时请人经营。我就是拿工资的工薪阶层,凭什么瞧不起小卖部的老板?”

吴雪道:“你们的夫妻感情怎么样?”

景红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程森被杀那天,我在单位开会,你们不用怀疑我。”

吴雪道:“程森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吗?”

景红道:“我平时上班比较忙,真不清楚他的事情。”

侯大利在一旁观察景红,听其说话,看其神情。

结束访问后,几个人上了越野车。侯大利和往常一样,仔细地戴上白手套。吴雪在一旁道:“大利,你这个动作和昨天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我感觉这个场景仿佛重复了很多遍。”

侯大利发动汽车后,道:“我正想说一点类似的感受,景红谈起程森的语气、用语极度接近杨梅。我听着听着产生了疑惑,如果把景红的脸和杨梅互换,听她们谈事不会产生任何错乱感。丈夫对她们来说似乎不是丈夫,而是一件异物。所以,我认为,景红和杨梅之间有某件事情的联系,除了迷药,还有一件事情出现在景红和杨梅之间。”

景红站在茶楼门口,越野车在其眼前一点一点地消失。她没有再回工作单位,给分管副局长请假以后,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中,她拉上厚窗帘,泡了一杯咖啡,独自坐在客厅。

程森死后,景红没有再婚,而是独自租房生活。独自租房生活的这几年,是她大学毕业后最为幸福和宁静的时光。而与程森生活的那几年,则如生活在地狱之中。有时早上醒来,回想梦中的情节,她还会不寒而栗,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程森,直到确定他已进地狱,才安心下来。

今天,四名警察到来,再次打破了她苦心经营的平静生活。痛苦不堪的往事一件件浮现在脑海之中。

在和程森谈恋爱的过程中,景红一直觉得程森虽然没有读过大学,但是性格温和,热心助人,还喜欢收养小动物,经营的小卖部红红火火,是一个很有爱心、值得信赖的人。后来,她无数次反省自己,特别惊讶当时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得离谱的认识。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当时自己如同中了魔咒一般,面对程森的暴力如同小绵羊,逆来顺受到毫无尊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