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宴这人,李怀西在来之前也找朋友问过,在生意场上可没有这么一号比他还低调的人物,跟他自然也不是竞争关系,但从谭宴的谈吐来看,这人身份定然也是非富即贵的。
三个人的饭桌上,谭宴热络的说,李怀西礼貌性在回应,始终以疏离却又不至于得罪人的态度跟谭宴闲聊。
在菜上齐,吃的半饱后,谭宴把话题点到正题,主动说“其实今天见面,一则是想跟你认识一下,再则我是特意想感谢你给林匪一个机会,他是什么背景,你与我再清楚不过,但他脑子聪明反应快,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只可惜他执意要去你公司,我纵然再惜才也要尊重本人意愿。”
李怀西把目光落在谭宴身边的林匪身上,看着对方正一脸漫不经心的听着。
他可不想把这一头危险的毒蛇放在身边。
按着谭宴的话,林匪还没有把他要开除林匪的事告诉谭宴,李怀西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佯装对此不知情的附和“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时,谭宴端起瓷白的酒杯,朝着他点头示意一下,也不知道是对方浑身上下散发的天然的贵气和压迫感,还是这人身份的神秘,都让李怀西不得不起了万分的认真,忙端起自己右边的酒杯,跟谭宴的酒杯碰了一下,说“应该是我敬您,给令升添了一员猛将,他做的很好。”
“哎,这事也多亏向南,我正愁自己不知道怎么找人跟怀西你说这件事,没想到恰好听到向南说你是他哥,你看这不就巧了。”
谭宴长相属于线条轮廓凌厉,一双丹凤眼在看着你微笑时就像挖了千万个坑等你跳,可那变化又在谈吐间化作虚伪的诚恳,让你忽略那份算计。
就像谭宴在说到李向南这件事,明明听着就不是谭宴口中的因缘巧合,可谭宴说出来,就是让人认可。
李怀西心底为李向南捏了一把汗,心想也不知道李向南在哪里招惹了这么一个老狐狸。
他一口闷了酒,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认真的说“向南年纪小,性子又散漫,有您这个朋友是他的荣幸。”
谭宴在听到李怀西说到李向南似乎心情很好,哈哈笑了一声,干掉自己酒杯里的酒,又把话题回笼到李向南身上。
席间,李怀西因跟谭宴喝了一斤多的白酒,头昏脑胀,走路都有些不稳,正要跟和若初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谭宴却把林匪推给他“就让林匪送你回去吧,我不用他送。”
谭宴虽满身酒气,除了眼睛有点红以外,根本看不出是喝了一斤白酒的样子,李怀西笑着把手机收好,也没拒绝。
在林匪把他扶上副驾驶,扣好安全带,李怀西还想着要问问林匪谭宴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可脑子里清醒,身体却像是掉进一个漩涡里,晃晃悠悠的,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问题也抛在九霄云外。
醒来的时候已经家里的床上,窗帘拉着,黑漆漆的一片,厨房有人在煮着粥,鼻子里闻到一股米香味。
李怀西捏着酒后发疼的眉心,穿着拖鞋从卧室走出去,便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盛粥的林匪。
男人换了一身家居服,看到他出来,只说了一句“坐那等着。”
李怀西恍惚间感觉自己回到了两人的从前,他正想发火赶人,可又觉得自己一会还有事问人,拖鞋不舒服的身体坐在椅子上。
没一会儿,林匪就把一碗南瓜小米粥放在李怀西面前,又把一个勺子递给他,“加了糖。”
李怀西嗯了一声,接过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确实带点甜,等咽下去了,才问“你在谭宴身边呆了三年,应该也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三年前他还是一个北方城市的市委,今年下半年会调任南省省政府担任要职,你提前结交一下也不是坏事,至于是什么品性,你不如跟李向南好好问问,别哪天被人卖了还笑呵呵的帮人数钱。”
林匪这话信息量太大,对于上面人事调动,他在相熟的领导口中也略有消息说有人可能会被调走,既然被调走肯定会有人补上去或者空降,南省又是经济大省,一般调来这里的历练几年直接调去中央,这也是正常上位之路,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谭宴。
这也难怪和若初查个人的私历有些难办,这根本就是动不了的大佛。
可这样的人跟李向南是朋友,两个人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成为朋友,光说年龄差距也得有个十几岁。
李怀西想着谭宴今天在说到李向南时的神情,一时有些不可置信的怀疑两人关系,这个怀疑让他觉得自己疯了。
李怀西当即吃不下去,直接回房间拿手机拨通李向南的电话。
李向南似乎对他的电话一点也不意外,而是率先问兴奋问道“哥,你今天吃到他家的鱼翅饭了吗?”
“是不是很不错,我推荐的准没有问题。”
看李向南兴致这么高,李怀西也不想自己一肚子“教育”坏了他的心情,恹恹的说很好吃,可听到电话那头的李向南似乎被身边的人拍了一声,嗷叫了一声后说“谭宴,你拍我干嘛?疼!”
李怀西顿时厉声问“李向南,你人在哪里?”
没等李向南回话,手机就被林匪拿走挂断。
“你想问什么?问李向南跟谭宴什么关系?李向南是蠢,但是还没蠢到不知道谭宴要对他做什么,你这会质问他,不是摆明了撕破谭宴的脸。”
林匪见他情绪还未缓和下来,继续说“他们之间没到你想的那份上,谭宴一直忙于自己的正事,只是无聊空闲时找小朋友解解闷。”
李怀西噗呲一笑,打断了林匪的话,“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你们臭味相投,互相了解。”
李怀西眼神一冷,以一种蔑视的态度问着林匪“那么你呢,费尽心思让谭宴帮你托关系进令升,自己却靠近莫炀进令升,你应该早就想到我会赶你走,所以才有谭宴这一出,否则谭宴怎么会屈尊降贵请我吃饭?想拿谭宴身份给我施压?”
李怀西这一番话说的一点也没错了,但是他漏掉了谭宴请他吃饭的原因除了这些,还有李向南的原因以及最为重要的一个,那就是笼络当地实力雄厚的企业来为自己的政绩铺路。
今天的见面只是一个认识,林匪跟在谭宴身边近年,做了不少暗面上的事,怎么会不清楚谭宴的想法,他自己在跟谭宴提出要去李怀西的令升上班时,谭宴先前不愿意,可后来又是主动去为他拖关系,不过是在为调任提前布局。
可也是因为谭宴的干预,让林匪想要以两人之间的旧情威胁李怀西获得留在令升和李怀西身边的想法放弃,转而去让谭宴成为自己的第一张牌。
李怀西作为一个经年混在商场和高位的人,不会轻易因为私人感情而跟新上任的高位者有摩擦。
林匪就是笃定如今的李怀西会在这在多方考虑下,把他勉强放在自己身边,所以才能无比自信自己不会被开除。
李怀西的一番气急败坏的质问不仅仅是因为李向南,还因为头脑清晰的李怀西在想明白一切后却不得不为之的妥协。
他必须要接受林匪留在令升,为了能和谭宴搞好关系,为了公司的未来,也为了能让林匪这个“桥”能为两方的利益沟通。
李怀西低吼完也没想要林匪的答案,他和林匪同样明白谭宴何曾不是两人的桥,他气的是自己被摆弄一道却无法反击,他气的是林匪比七年前更难对付,他气的是谭宴会招惹李向南。
在这天以后,李怀西也懒的再提让林匪滚蛋的事,人事在跟他确认时也显得极为不耐烦,可还得咬着牙去撤回对林匪辞退的决定。
在这之中,最为高兴的就属莫炀,最为忧心的就是和若初,自从李怀西告诉他,林匪是来报复李怀西时,他就像是一个时刻戒备的机器人,时刻叫人盯着林匪的工作,在林匪午休或者下班时间溜进李怀西办公室撩拨李怀西时,更是积极的当起了李怀西的拍蝇助手。
好在莫炀把人带去北部以后,林匪就一直在外地,李怀西得了几天清静日子后,还是打算和李向南谈谈谭宴的问题。
这一天,李向南来公司为赵木浔传话,说是要拿回户口簿,放在李怀西身边不安全,李怀西根本没有去办理户口迁出,所以暂时就放在他那边保管。
李怀西装似不经意的提到谭宴与自己那天的会面,李向南表现也极为正常,甚至可能有些想不起来嗷了一句,李怀西就着这个嗷问了下去。
“你跟谭宴怎么认识的?他看起来跟你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
李向南疑惑的啊了一声,跑到门口让和若初给自己买两杯奶茶后,跑回来坐在沙发上看起手机。
李怀西低下头继续看文件,看了一会儿,故意满是好奇的问“谭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看起来斯文又贵气,长相也是我喜欢的那一款,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家庭?”
懒散的躺靠在沙发玩手机的李向南,接道“他啊,神神秘秘的,我要找他难如登天,他要找我就跟在我身上装了定位一样,我上厕所放屁都知道。”
李向南说着突然坐起身,惊讶的说“你刚刚的话是在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
李向南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些急切的说“不是,他喜欢的是女人啊,你就别打他主意了,而且,我跟他是朋友,你要是去追他,算怎么回事嘛。”
“朋友?我要是跟他在一起,你们的关系不更亲近了,我看你要不然先探探他的口风,我在考虑怎么追人,你说呢?”
李怀西脸上并无玩味,相反还说的挺像要追人那么一回事,把李向南吓的再也坐不住,跑到李怀西旁边,愁云惨淡,哼哼“哥,我的亲哥啊,你就非得看上他啊,你才见了他一面根本不了解,他长的那么骚气,说话尽会损人,特没劲。”
李怀西抬眼,怀疑的看了看拉长脸的李向南,说“真的?我看着谭宴不像那样的人啊,身材修长性感,穿衣有品,谈吐儒雅有趣,风度翩翩,跟你口中描述的是两个人啊。”
“那是他装的,真的,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因为我不小心把酒撒他身上,就揪着我放,非要给他洗干净,我要给他重新买一套还不行,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你说的那些个词,我可在他身上没看到一个适配的。”
“难不成他是个两面派?哥,这你更不能跟他接触了。”
李向南已经在脑子里脑补出李怀西跟谭宴两个人出双入对,谭宴表面对他哥绅士,背后却是各种残暴。
他可怜的亲哥七年前已经被林匪伤害过一次,可不能再让他哥遇到下一个林匪了。
而李怀西看着李向南急切的说了半道,神思不知所踪,又是皱眉愁苦,又是决绝肯定,拍了拍李向南的手,遗憾的说“照你的话,他还真不是好人,那我还是少惹为妙。”
李向南一听,立即连连附和,可心里却产生一股莫名的轻松,喜笑颜开的跟李怀西撒娇说“哥,我前段时间镜头不是摔了嘛,最近买了索尼f28镜头,还买了最终款相机,用你上次给我的那张卡买的,账单你有没有有没有看到?”
“有看到,你要怎么还?”李怀西噙着笑意问,“我说你今天怎么自己跑来了,原来是给我还钱,看来你长大了,知道”
李向南摆手,脸上又是一阵急色,“哥,哥,你说的,不管怎么样都是我哥”说到这,还讨好的转到李怀西身后,非常狗腿给李怀西捏起了肩,“爸妈自从我回国后就不给钱了,我靠拍摄挣的那点钱都不够我吃饭,哥,我亲哥,你养养我呗?啊?你看我这个月节源开流,脸上的肉都不见了,你摸摸,你不心疼吗?”
李怀西强忍着笑意,捏了捏李向南的脸,惊讶道“还真是瘦了啊,那就下个月还也行。”
李向南又磨蹭了李怀西一番达到自己不还钱的目的才拍拍屁股要走人。
而李怀西从李向南话中得到自己想要确认的事,便没再继续逗弄李向南,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怕李向南再被谭宴利用,严肃的说警告“谭宴这个人高深莫测的,别什么都跟人说,管住你的嘴,离他远点,不然哪天被人卖了都给人数钱。”
李向南哦了一声,还非常不服气的说“我又不是小孩了,我知道!”
和若初进李怀西办公室的时正好撞上要出门的李向南,李向南跟和若初道了声谢,便大摇大摆的从办公室出去。
留下一脸懵的和若初问李怀西“我做什么了,他跟我道什么谢?”
见李怀西说不知道,便跟李怀西说项目部要起启动养老方面的投入项目以后进度会议,跟李怀西确定会议时间,“项目进度决定市场部那边跟疗养机构那边洽谈新一代智能护理机器人的应用事宜,市场部负责这块的吴总也会一起参会,我看了下您明天跟智科的祈总有约,那我把会议推到后天上午?”
李怀西看了看自和若初发来的行程,直接同意了和若初的安排,智科上个月刚拿到一块地皮批文,用来作为建设一个全人工智能化的高端养老护理机构,李怀西一直想跟祈褚见面谈谈,可对方却一而再三的闭门不见,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应了他,李怀西自然非去见不可。
第二天李怀西跟和若初去智科见祈褚时,碰到了好几年没有见面的薛智,薛智见到李怀西也是非常的意外,直拉着李怀西轻车熟路的进了祈褚的办公室。
祈褚正在跟客人会谈,薛智就拉着李怀西推门而入直接让办公室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两人。
李怀西尴尬的笑了笑,还未开口,薛智就像是个主人一般把人轰出去,待人走了,薛智也没跟祈褚打招呼,反而抓起内线让秘书送咖啡进来。
一顿操作看的李怀西还以为这公司真正做主的是薛智而不是祈褚。
“怀西,真的是好几年没见了,你最近在做什么?今天来智科是找谁?”
李怀西看着坐在椅子上冷眼的祈褚,根本没想起自己曾在夜店还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无比尴尬的看着薛智,说“是挺久没跟学长见面了,今天有些正事跟祈总谈,不如我们晚点一起吃饭聊聊。”
祈褚脸色缓和了一些,也接着李怀西的话,说“小智,你先去旁边等会,我跟令升的李总有正事谈。”
薛智哪里会想到李怀西是来找祈褚的,在他印象中李怀西在七年前跟林匪闹的那么难堪,甚至成为当时学校的一个笑柄,连他都跟朋友在背后说过李怀西跟林匪的闲话。
李怀西没有去读研,毕业以后也一直没跟人联系,大家偶尔在聚会时提起李怀西,还以为李怀西遭受了那么大变故,这辈子应该是普普通通的过着,没成想会如此光鲜亮丽的出现在智科,这让薛智不由得高看了李怀西一眼,心里也酸涩不已。
李怀西跟祈褚谈完自己这边的想法以后,祈褚并没有释放想要合作的想法,反倒是说“我们以前应该见过一面,不知道李总有没有印象?”
李怀西愣了一下,使劲的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跟祈褚见过面,可他翻遍每一寸记忆,都没有搜到祈褚两个字,但,在他印象中,薛智一直有个交往几年的男朋友,对方跟薛智又这么熟悉,李怀西只得把话题往薛智身上点,“那应该是托薛学长的福。”
祈褚说“确实是因为薛智的关系,他是我爱人。”
祈褚说的极为坦诚,丝毫没有因为两人是同性而有所避讳,解释说“小智毕业时那晚在酒吧聚会,我们在那会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几年后再见面,你已经是令升的李总,我们虽然不是同一个行业,但这几年对令升还是有所耳闻。”
祈褚的记性如此好,能把七年多前两人见面时间地点都能说的出来,让李怀西也霎时想起那夜的事,可这并不是当下重点。
李怀西跟祈褚两人你来我往的抬高彼此在商场的能力,在谈到智科未来打算能化养老院的投入这一项是有共识。
可科技公司多的是,祈褚在打算做智能养老项目时应该已经有不少公司来找过祈褚,李怀西只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跟李怀西微末的旧识关系就快速敲定主意。
这一点后来的谈论中,祈褚也没有对李怀西有半分隐瞒,只是说的比较委婉,李怀西心知也不是他一次两次就能成的事也没多纠缠。
谈完正事后,祈褚作为主人带人去附近的一家私家菜馆吃饭,也正好是谭宴当日请李怀西吃的那家,酒席间,薛智说到了过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到了“任邺”。
任邺这人在李怀西的记忆里可以说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所以薛智在说到任邺在搞了个健身房,改天一起去健身,李怀西表现的只是冷淡点,说了句挺好,没当回事。
晚上的时候,薛智又把电话打到李怀西这里,说要一起聚聚,李怀西念着薛智跟祈褚的关系,无奈答应,只不过在酒吧看到任邺时,李怀西才知道,薛智哪里是想跟他聚聚,是为了让任邺跟他见面。
任邺的看着比以前稳重了许多,但是那双眸子里灼热兴趣和那一副喜欢动手动脚的臭毛病是一点没改。
一晚上,在李怀西十几次拉下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后,任邺借着酒劲更为放肆的摸上李怀西的大腿,这让李怀西当即黑了脸,“任邺,别不要脸!”
他的语气里满是克制的怒意,可任邺却丝毫不在意,“怀西,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你可是比以前更加诱人,当初你就该是跟我,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啊。”
李怀西见这块狗皮膏药缠着自己不放,压下心里的反感,故意拍了拍任邺的臀部,笑说“你还别说,我现在喜欢的这里从未开苞的花,你确定你是吗?”
像任邺这种浪荡子,高傲不可一世,李怀西可不觉得任邺会被人搞,他明显的感觉到任邺脸色变了变,眼底的怀疑溢出了眼眶,缓缓爬满整张脸。
李怀西头一次看到被怼问哑口无言的任邺,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大了些,“怎么突然不说话,不是喜欢我?要是不愿意就别缠着,烦!”
“你和林匪也是这样?”任邺问。
李怀西敷衍的嗯了一声,放开覆在任邺身上的手,说“大家同是男人,谁都不想委身在一个男人身下,你是不是觉得,没了林匪,我会清心寡欲不找人疏解欲望?”
李怀西冷哼一声,拿起自己的外套往出口走。
他以为自己的今晚的作风足以把任邺吓退,可他刚走到车旁开了门,车门就被匆匆赶来的任邺合上。
李怀西不知他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是要做什么,但是任邺突然抱住他的腰身,让他有微微僵硬,“你做什么?”
“你这小子,刚才不是很嚣张吗?不是说你喜欢没开苞的吗?怎么不敢了吗?”
任邺说着抬起头,在李怀西猝不及防中,吻了吻李怀西的脸颊,眼看就要吻到李怀西完美的带着酒味薄唇时,李怀西猛的推开任邺,嘲讽道“我还真没想到一向流连花丛中的任大少爷,竟然会自愿送上门,我要是不收,岂不是显得不知天高地厚?”
李怀西再次打开车门,坐进后座,明摆着让任邺当司机,任邺也不犹豫,见李怀西上了车,自己上了车,问“去酒店还是家里?”
透过车内的后视镜,任邺看到的是李怀西如一条清冷又高傲的美人蛇眯着双目醉靠在车椅背上,修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每一处都漂亮又魅人的不像话。
李怀西不答话,任邺便直接启动车子开往市内一家经常去的酒店,在一个十字路口等车的时候,任邺一边从后视镜瞄着他,眼神似是画线,李怀西睁眼就看到任邺那双沾了绯色的眼睛,不客气的说“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
“那怎么行,我肖想你又不是一两天,我多看看你怎么了?”
“你跟林匪闹上法庭的那会,我不是被爸送去新加坡了,要不然我能把那混蛋整死,进局子真便宜他了。”
李怀西没往下搭话,他觉得自己跟任邺这种人之间除了能勉强做onenightboys,其他真的半点都看不上。
想到这,李怀西突然有点后悔今晚的冲动,可偏是这时,李怀西接到了林匪的信息,“我明天回来。”
两个人自重逢以来,林匪堂而皇之的把李怀西家里的沙发当自己的床,又把李怀西冰箱塞满各式各样的菜,早上出门时给李怀西留好早餐,下班回来又变着法给李怀西做晚餐。
这一切让他感觉到窒息,可面对林匪又无能为力,此时,一条我回来的信息犹如在报告给在家的爱人,这更让李怀西心里焦躁。
看着任邺的后脑勺,听着任邺满时不时的说起七年前的种种,不由得做了一个决定,让林匪自己待不下去的决定。
“任邺,从这个路口掉头,去我家。”
李怀西的公寓除了和若初和死皮赖脸的林匪,还真没有去过,他这些年忙于工作,偶尔也会有寂寞时,便会去同性酒吧坐坐,遇到合眼缘的新人就带去酒店,也有遇到特别合拍的就会让对方跟着一两个月。
如今带个任邺回去,他就不相信林匪还能待的下去!
任邺对于李怀西这个决定自然赞同,一路上极为兴奋,两人一进房间,李怀西故意靠在林匪睡过的沙发上,如一个君王一般,任由任邺拥抱,亲吻他的身体,甚至在任邺解开他的扣子时,主动去抬手解任邺的。
这让任邺越发兴奋,只是在任邺跪在地上去拉李怀西裤子时,原本黑暗的房间亮了起来。
好事被打断,李怀西情绪更加烦闷,可在看到阳台上站着的林匪和桌上的十几束白玫瑰时,顿时笑出了声。
更为震惊和愤怒的是任邺,他没想到林匪竟然在李怀西家里,再想到李怀西突然同意并且让他到家里,不就是明摆着羞辱的意思。
任邺还没来得及发火,李怀西便一把他的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摁在自己身上,冷冷的说“继续,不用管。”
李怀西力气太大,任邺一下起不来,似是为了报复,啃咬起李怀西的光滑的皮肤,可两人的行为落在林匪眼里,就是肮脏不堪和浓烈的嫉妒。
这份心情在李怀西和任邺纠缠着要去卧室时,林匪彻底爆发了,他气势汹汹的将两人拉开,推开任邺。
任邺被推的踉跄一下,骂了一句,挥拳朝着林匪揍了过去,“我当是哪知没有眼力见的狗呢,妈的!”
任邺挥出去的拳头被林匪轻松抓住,右臂反扭在背趴在地上,嘴里嗷嗷叫疼,还不忘继续辱骂林匪。
反而激的林匪更加用力,咔擦一声,只听一声杀猪般的叫疼声后,下一秒就是了“林匪这个疯子,我胳膊肯定骨折了,痛死你大爷了,快松开我!”
见林匪不为所动,任邺又朝着李怀西叫唤道“李怀西,你快叫救护车,握手真骨折了,哦,不,你先叫林匪松开我!”
李怀西却站起身,去接了一杯水,咕咕喝了两口,走到桌旁,新奇的拿起玫瑰看了看,又若无其事的把所有的花扔到门口的垃圾桶,才说“你是打算让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一趟吗?”
任邺一听,顿时觉得有了李怀西撑场,翻了个身的功夫,把放松了的林匪踢在一旁,再次嚣张起来“像你这种人,就应该被关一辈子,跟只臭老鼠一样躲在人家家里偷窥啊,恶心不恶心!”
任邺骂起人来,专挑对方自尊折辱,哪里痛就往哪里踩,打又打不过还死不悔改。
李怀西见听着他的话都觉得难听,何况林匪,就在林匪以杀人般的眼神盯着任邺时,李怀西直接找了个借口让任邺先离开去看看手臂。
任邺一走,李怀西看着垃圾桶那堆花和林匪一脸哀伤的模样,心里就跟被虫咬般烦闷,找了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才压下情绪,平静的说“你可以在公司留下,但是从这里出去,别影响我的私生活。”
“如果我今晚不回来,你是打算和他做吗?李怀西,你以前不是讨厌他!”林匪说。
“讨厌他?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我以前还喜欢你,可是我现在看到你就烦,你说说是为什么?”李怀西说着从沙发上起来,抬手抚在林匪的鼻头,最后落在林匪的抿成线的唇上,手指滑进林匪的唇齿间,轻浮又坏心的笑了一声。
“任邺怎么了,他是作风浪荡,可人家这里愿意。”李怀西的另一只手落在林匪的紧实的臀肉,靠近林匪耳边,低声说“我现在只睡这里没开苞的,你这种男女通吃无下限的,怕是不够资格。”
李怀西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话和行为足够伤人,相信林匪应该会自行离开,可他万万没想到,林匪从他嘴里摘过烟,放在自己嘴里吸了两口,说“你要真想和他做,可以在酒店或者其他地方,何必挑在我要回来的前一天晚上,何必在家里,你的演技一如既往的拙劣。”
“拙劣又怎么样,你就算知道我故意的,还不是忍不住动手,林匪,说真的,你真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差不多行了,自己离开吧,别最后闹的撕破脸。”
“怎么没意思?看你为了让我离开各种小聪明不断,看你为我整天脑子里都有我,我就特兴奋,但是,我可没允许你跟别的男人厮混,还露出一副舒服表情。”
话落瞬间,林匪就将皱眉沉默的李怀西强硬拉到自己怀里,猛吸了最后一口烟,在李怀西还没来得及挣扎时,捏起李怀西的下巴,吻住了李怀西的双唇。
烟雾被渡进李怀西口中,呛的李怀西猛地拍打林匪,却被对方逮着空隙更为深入占领。
林匪末了时,还极为坏心的舔干李怀西唇角,捏着李怀西的劲瘦的腰,说“我看你这几年身体锻炼的挺好,比以前更性感,就是不知道”
说到这,林匪故意往下看了看,邪气的笑了一声,说“你最好别再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不然我可保证不了我会不会像七年前把你牢牢困在这房子里。”
李怀西脑子里立即回想起那时被林匪绑在金水湾的五天,怒不可遏骂了句“神经病!”
林匪却笑着松开他,补了句“那也是你招惹上的,怀西!”
与此同时,手指再次抚上李怀西那精致的美人骨摩挲,“你也可以把我送进去一次,你想以什么罪名我都会欣然同意,无论几次,我都会来找你。”
“无论几次,我都会来找你。”李怀西喃喃的念着林匪的话,一直崩着的身体突然像是散架一般疲软,颓然的的靠在林匪身上,茫然的看着眼前林匪一会儿后,说“你这话说的,像是这辈子赖定我了,可你觉得你赖在我身边,能给我带来什么价值呢?工作是我给你的,工资是我付给你,房子也是我的,你不会以为做几顿饭”
“我人就在你身边,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就是不能去找别人。”林匪堵住李怀西的话,在李怀西疑惑不解的神色中拦腰将人抱起进了房间。
等李怀西反应过来林匪要做什么,本能的想挣扎反抗,可是在看到林匪黑瞳中映着自己是怎样一副情动隐忍难耐的模样时,他的身体犹如被鬼附身,心里也扭曲的想着既然推不开,利用又如何。
他需要一个情人,一个不用放任任何感情在他身上的情人,只是为了缓解无穷无尽的寂寞而已。
他们之间除了这种关系再无其他!
他因着林匪的动作,先前被任邺勾起的火星子在寂静的黑夜里也再次燃烧起来。
这些年,李怀西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主导地位,想要压制林匪,林匪自然也不会愿意,可看着李怀西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故意摊开手,说“我们怀西真是出息了,都想在上面了,一把年纪可别逞强伤着腰!”
李怀西垂下视线,手下滑动,在林匪硬邦邦的胸肌上摩挲,滑过那一抹嫣红的乳珠时,故意捻了一下,感觉到林匪身体颤了一下,低下头朝着那粉粒吞入,莹白的牙齿张开,用舌尖勾弄,林匪却是在这时抬手扣在他的后颈处,用着含了情欲的低沉嗓音说嘲弄,“这么熟练,这几年没少做是吧?”
李怀西抬起头,高傲而又讽刺的说“呵,比不得你贪心男女都吃。“
知道他挖苦自己,林匪也不恼,只是将李怀西拉到自己面前,用手指用力的揉搓着李怀西的唇,“这张小嘴呢,有没有被男人的jb进去过?”
李怀西挣扎了一下挣不开,蹙眉骂道“说什么废话,怎么,嫌弃啊?轮得到你嫌弃吗?滚开!”
林匪突然咬住他的唇,李怀西也发狠的去咬林匪的唇,两人如野兽般啃噬对方,却还是林匪先退让,捏住李怀西的后颈,拉开两人的距离,嫣红的血在唇上泊泊,林匪舔了一下,笑道“我怎么会嫌弃,怀西,你这张嘴里和下面的温柔洞,只有我这样的尺寸可以去搔插,”说到这,故意用自己已然硬挺的硕大如戳弄李怀西勃起的肉器,“其他人的进去能满足你吗?他们有我的大吗?嗯?”
他说着就要凑近李怀西的唇去亲一亲,然而李怀西却转头避开,转而有些烦躁的说“你到底做不做?废话这么多!”
林匪眼神暗了几分,笑道“这么猴急,还得是你,我还是喜欢你求我上你的模样,像是一个妖精,让人上瘾,让人想弄坏。”
李怀西猛地起身,将松懈或者说故意让着李怀西的林匪压在身下,跨坐在林匪的身上,睥睨着他,“嘚瑟什么,待会操你的时候有你受的!”
林匪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霸气”的李怀西,又不愿意让李怀西看到他要憋不住的坏笑的眼睛,便用双手捂着眼睛喷笑“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可等不急了。”说着,便借着下盘力道快速的让两人换了方向,在李怀西还因为快速翻转方向头晕时,双唇还是被林匪偷袭成功,“但是,怀西,是我操你!”
不同于记忆中那些印象深刻的粗暴记忆,林匪的脸上是颜色是他此时最不愿看到的温柔,细细的吻着他的唇角,一只健硕的手臂托着他的腰,一只探入他已然挺立起来的性器上撸动,李怀西的手撑在他的肩膀上,不觉竟没了力气,疲软的性器在林匪的手上动作刺激下,早已如白玉柱雕琢的盘龙烨烨,快感一层又一层顺着神经直击他的大脑皮层,绵密的酥爽让他的手由开始的反撑转为紧扣在林匪的后颈,大腿张开,粗粗的呼吸着,尤其在看到林匪脸上绯红和热汗,如骤雨撩开了记忆的阀门,这张他那么爱,又那么恨,那么疼,那么眷恋,那么害怕的脸,狭长而眼眸里盛满的情欲如一把大火似在灼烧,他像疯了一般,狠厉的咬在林匪动作的肩膀上。
林匪的动作微滞,转而抬手扣在他的后颈上,吻了吻他的耳尖,柔声说“你可以再咬大力一点,嗯?”
李怀西不禁加大了嘴里的力气,感觉到一股带着铁锈的咸腥在他的口腔里流转,可是身上的林匪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一般,继续在他耳边吹着温柔缱绻的话,“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好想。”
李怀西一愣,吐出嘴里的腥甜,还未来得及吭一声,便被林匪从他耳朵,脖子,胸口,一路往下轻吻的勾的不得动弹,林匪趴在他大开的大腿前,抬起被欲望浸染过的眸子,潋滟艳色在眉眼间环转,李怀西自觉自己已然再次陷入由林匪亲手编织的深渊,他抬起腰斜靠在后垫,托着腮看着林匪目不转睛的吞下他喷着水的性器,口腔里的温暖让他不由得抬腰往里插,修长而光洁的腿搭在林匪的肩上,绷直又疲缓,高潮的余韵让他慵懒如雨后散着清香的海棠,水淋淋的,桃花眼中满是倦舒,在看向林匪时又是明晃晃的写着欲求不满。
林匪早已等待不及,在性事上总是暴力的他,在见到李怀西如此魅惑人的样子时,欲望再也难持,低下身,一口咬在还在休息的李怀西的大腿根处,痛并着刺激让李怀西花心里喷出了一行清液,玫红的脸上沾了生气,“你干什么?”
他直起身想要阻止这不受控的感觉,却被林匪一手压下,眼见着林匪眸中狠厉色起,李怀西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视线也恰落在林匪那已然竖直挺立的粗长硕大上,如主人一般狰狞的向他打招呼,“以前,它有这么骇人吗?”
他本能的咽了口水,身体也往后一缩,引的林匪嗤笑一声“这会知道害怕是不是晚了?它可是很想你!”
他的庞然大物已然在他大腿根的穴周顶弄,李怀西不觉自己的菊穴也因着他急促的呼吸开始抽抽噎噎,一边流着水,一边想要将它吞入,顶弄了几下,沉腰猛然一顶,痛的李怀西吸了一口凉气,还没缓过来,林匪便沉下身,一边不给他拒绝,抓着他下巴亲吻,一边用力深入。
李怀西挥着手想要推开,想要他温柔一些,可林匪只是进了一半便开始抽插,被林匪的唇舌模拟的抽插动作磨的整个身体颤起来,只剩下呜呜声,身下也急不可耐的吞吃粗长的性器,使的他的腹部鼓起的一团,穴洞也在不停的收缩,让林匪爽的低吼一声,开始胡言乱语。
“宝贝,你的小花幽里还是那么的舒服,我好喜欢!”
“喜欢你极力的紧缩吞咽!哈,啊,舒服吗?”
林匪开始边抽插边捏玩着他挺立的乳尖,气息纷乱,“哈,呵,你有没有想着我,嗯?”
他的下巴被带着精液的手捏起,狡猾的舌头在他的口腔内肆虐,绞住他的舌头舞动,身下的抽插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快感在林匪沉甸甸的重量和飞速的插入中叠加,像是记忆中那样,他用力夹弄着那根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的肉器,使的他的主人如野兽一般啃咬和暴力的操弄,吻了好一会儿,林匪的荤话也越加放肆起来,“哈,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想你,啊,想你被我干的像朵被蹂躏过的花,花心里盛满的是你分泌的香汁,我只要像现在这样,轻轻的舔一舔这里,它就会像泉眼里的水一样往出冒,在无数个深夜,我想着这些画面越发难捱,你呢?嗯?”
林匪说着用力捅咕了一下那滑腻温暖的幽洞,敏感的神经让李怀西啊了一声,咬住自己的唇,用力的吸紧了林匪的肉刃。
不可否认,他这具身体极其怀念林匪,像是与他天生所长一般如此匹配,这些年来,在性爱方面从没人能代替林匪,他饥渴于林匪给他的所有感觉,上瘾一般的打开了这具身体的最初的欲望,抓在林匪的大腿上,哽求着“快点,那里再深点。”
林匪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大力的顶撞,啪啪的肉体拍撞声在两人狂热的吻里添了一把火,李怀西已然完全直至上下两张嘴麻痒到麻木,林匪的脸一直在他眼前晃着,身体在林匪的摆弄下变换了不知多少姿势,骚叫的“还要”变成“不要,疼,”。
他的臀部好像被咬着还是被打,不等灼热的白浆和着清露滚出,幽深处已然推着一股一股的往出冒,在臀缝里滑旎半厘,再次被林匪硬挺肉器一扫,连带着未探出来的拍成了沫花,娇艳的花终是在暴烈中被揉出片片伤痕,晕死在这激烈的性爱无法自拔。
第二天醒来时,已然是下午,身体到处都发疼发酸,可清醒过来的李怀西在看着抱着自己沉睡的林匪,既后悔自己的不自控又觉得林匪的可恨,所以在两人都清醒下来的事就是出言划清两人的关系,完全摆着一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混蛋做派。
林匪也没恼他,如往常一般做好了早餐喊李怀西吃,在两人吃早餐又故意逗弄李怀西这些年是不是憋的太久,身体素质差太多,一会又说李怀西屁股肉软,把李怀西气的脸红脖子粗快要摔碗时,林匪又把话题转到了正事,问起了李怀西是否打算与智科合作。
李怀西立马放下喝粥的勺子,有些不满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目前并没有定下来,自然也算机密事件,可林匪就像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做什么都知道,明明昨晚说的是今天回来,可为什么今天就到了,李怀西不待他回答,立马质问林匪原因。
“如果我昨天不回来,你是让我今天早上捉奸吗?”
李怀西哼了一声,更不想跟他搭话,林匪却接着智科的问题,说“智科这几年浑水摸鱼,靠着关系拿下好几块值钱的地,里面的事牵扯的不是商业竞争一块,祈褚这人你玩不过。”
林匪这么说,李怀西便想到了谭宴,继而联系到某些方面/。
智科前些年一直稳当,也是最近几年在hk上市,市值也在猛涨,而猛涨得益于智科拿下的的地皮升值。
至于是如何精准拿下里面定然是环环绕绕,不知道牵扯了多少人,谭宴的到来,或许也是想要清理这一层错综复杂的网,否则,林匪怎么会给他透漏信息,也不怕他走漏风声。
李怀西再次拿起汤勺满头心绪的喝起了粥,手机却在这时亮了起来,李怀西一看,是任邺发过来信息想让他去健身房看看,若是不去昨晚白受伤,又是揪着李怀西赔偿医药费,没有良心不去关心一下伤患之类赖皮话。
李怀西抬眼看了看林匪,说“你昨晚真把任邺胳膊折了?”
林匪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死不了,顶多痛两天。”
李怀西又说“他把医药费要到我这,可伤又不是我做的,这钱从你工资里扣。”
林匪顿了一下,说“钱都在你手里,问我这个做什么。”
李怀西又被将了一军,瞪了他一眼,气愤的应了任邺的要求,任邺很快便把地址发了过来。
这一天正好是周末,李怀西不想在家里跟林匪呆着,吃完饭以后,便带了一套运动服出门去任邺的健身房,而在看笔记本的林匪在看到要出门的李怀西,也跟着要去。
等两人到了任邺的健身房时,已经有不少健身爱好者在跑步机跑步,任邺右手因为骨折被吊着,本来想靠受伤多占点李怀西便宜,一看李怀西还有跟在李怀西身边的,顿时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脸上的肉就没松过。
李怀西先跟任邺问了问伤势,任邺先是一愣,随即夸张成分十足的说没个一两个月是好不起来,见李怀西脸上泛起了担忧,忙把李怀西从林匪身边拉过来,说“怎么说我这伤也是因为你受的,你不得伺候我几天?”
李怀西转头看他“你不是伤了一只手,另外一只不好好的?”
任邺脸上露出贱笑,“一只手也不影响发挥啊,要不咱试试?”
李怀西自然知道任邺在说什么,心底暗暗无语,正想问换衣间的方向,便听到身后传来个一个做作又娇俏的声音抱怨声“任邺,我看你是皮痒,叫我来干嘛。”
紧接着后背猛的被一撞,要不是林匪眼疾手快的拉住他,整个人都要爬地上。
他昨晚劳累半宿,今天又被人这一撞,腰瞬间麻了一下,李怀西扶着腰躲开林匪的手,抬眼便看到一个穿着棕色紧身连衣裙的短发年轻女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匪。
一手扒在任邺身上,笑着问“你健身房什么时候招了这么帅的教练了,给姐姐介绍一下?”
女人往林匪的方向抛了个媚眼,声音一下也变得刻意温柔起来,“嗷殴,这位帅哥,刚刚真不好意思,撞到你了哦。”
李怀西听着女人舌头压着喉咙说话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忙说着没事,任邺给他介绍说“这是我堂姐任霏。”后使劲的给李怀西使眼色让他离开。
李怀西忙问了任邺换衣室后匆匆走开,一换好衣服,任邺便面露难色的说“我姐,她脑子有病,你可别信她任何话啊,也离她远点啊。”
李怀西返回健身室才发现任邺为什么说他这个姐有病了。
林匪在跑步机跑步,任霏穿着那一套紧身裙左扭右扭的站在跑步机前面,时不时的还拨弄一下自己的头发,让整个健身房的人不是在看她表演就是小声议论“这怕不是个神经病犯病了”“她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吗?”
尤其是在林匪跟别人换了位置以后,任霏又扭着小蛮腰跟了上去,抓住林匪的手臂,大胆又做作的说“帅哥,你性感的小可爱掉了也会自动循着荷尔蒙找到你哦。”
李怀西看着林匪又是无语又是憋着火的模样差点笑出声,任邺却在这时拉着李怀西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在终于避开林匪视线后,走到一处单独豪华训练室时,任邺便像个流氓一般,走进李怀西,笑眯眯的问“昨天没做完,今天是不是该继续?”
李怀西在他走近便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挑了下眉眼,不耐烦的说“我今天没有闲情雅致在健身房里为你屁股开花。”
任邺嘿嘿笑了两声,抓住李怀西的手愣是亲了亲,“你没有,我有啊,我们都是男人,谁睡谁不都一样,今天换我来让你开花也一样。”
任邺说着就开始对李怀西上下其手,在抓住李怀西的短袖下摆往上掀的时,被李怀西一个大力推开后又缠了上来,“你今天能来不就代表同意,这会装什么,难不成昨晚是突然转变主意要去你家,是因为林匪,啊?当我好耍是吧,你这个被林匪玩过的烂货!”
两人都在用力道征服和反抗对方,无奈李怀西下盘和腰部昨晚受劳严重,又被任霏撞了,没一会儿就被任邺压在墙上。
手也蛮横掀开李怀西的衣服,在看到李怀西腰和腹部的啃咬痕迹,更加愤怒的辱骂道“我说你今天怎么看起来蔫了吧唧,没什么力气,原来昨晚被榨狠了啊,我操你妈的,敢耍我!”
说着更为激烈的去吻李怀西的唇,李怀西对任邺的耐心也彻底耗尽,手脚并用,再次将人推开,朝门口的方向走。
任邺早已在看到李怀西身上的痕迹,又想到被李怀西昨夜的羞辱,让他失控的挡住李怀西,恶狠狠的说“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操到手,我就不是任邺,你个臭基佬!”
李怀西再次被拉拽到门墙边,脑袋又被用力的往地上磕了一下,当即痛的他痛哼,“你他妈松开,你要是敢,我一定—啊—”
“我本来想好好追你的,谁让你给脸不要脸,敢耍我!”
任邺说着再次抓住李怀西的乱动的手,在胡乱中甩了李怀一巴掌,在他抬手要去掀起李怀西的上衣时,那只完好的右手被捏的咔嚓一声,身体也在同时飞出两米远嘭的撞在一旁的器械上。
而那只打了石膏的手却是扶着刚被林匪折断的手嗷嗷叫着疼,闻声赶来的任霏和两个店员见着里面的情景,忙跑到任邺身边将人扶起。
李怀西早已被林匪扶起,霸气无比的脱了自己的衣服套在李怀西身上,生怕别人多看李怀西上身一眼。
被扶起的任邺看到两人当即凶狠的叫嚣“你们两个死基佬,给老子等着,敢耍我,这事没完!还有你个臭虫林匪,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告你,告不死你,也要你赔死。”
放完狠话,又哭唧唧的已然震惊的目瞪口呆的任菲喊着“姐,我疼死了。”
没成想,任霏突然一本正经的训斥道“你疼?你看看人家脸都肿了,你还有脸说疼?”
李怀西实在没想到任邺这个精虫上脑的脑残敢在大白天就对他硬来,他原以为自己好心来看下他的伤,顺便出来锻炼一下散个心也会中了任邺的套,这让他无比恶心,比七年前更加恶心任邺。
听着任邺还要告林匪,那根敏感的神经瞬时让他浑身发冷,眼神凶狠的瞪着任邺说“你要不要照照你现在的狗熊样再去告人,今天这事就是抬出你爸,你也得为你今天的行为负责到底!”
一听李怀西说到任邺他爸,任邺顿时慌了起来,脸比变戏法的还快,“怀西,你也知道,我就没被人这么耍过,我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今天这事我们双方各退一步,私了行吗?”
一旁的任霏见李怀西放出狠话,立即低声细语的说“任邺打人做的确实不对,但任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这事传出去我大伯能把任邺打死,说不准又要发配去哪个国家待个几年,他就是年龄小,太冲动了,我们双方都冷静一下再谈,好吗?”
李怀西冷笑一声,说“快30岁的人还好意思说年龄小,任邺,我还以为你这几年长进了些,看来长的只有年龄啊。”
任邺被说的面红耳赤,憋着气又不敢回嘴,眸子里跟淬了毒一样盯着李怀西和林匪,手上却是做了小动作,两个扶着他壮男立马去门口站着。
见李怀西依旧没有服软的迹象,才咬牙切齿的开口说“你到底要怎么样,这事才算了?”
李怀西看了看门口两个保镖,阴沉着脸,冷笑“你就是这么求我私了的?”
任邺立马挥了挥手让门口的两人滚蛋,两人麻溜的离开后,任邺这才没好气的说“现在能谈了吗?”
任霏接了任邺的话,笑意盈盈的说“我看大家还在气头上,要不一会一起吃个饭,消消气,再说,要是真为了这点小事闹的人尽皆知的,再被有心人传个闲话放网络上,对谁的名誉都不利,任邺倒无所谓,反应谁不知道他臭名远扬,顶多被我大伯发配非洲,可是你的家人要是知道会怎么想?没有父母想听到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吧。”
最后两句话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拿捏住李怀西的软肋,他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咬着唇一句话都不想说。
一直沉默的林匪却淡淡的嘲讽说“你们还真是一家人,明里暗里话都让你们姓任的说了,我们要是不私了还不行?到现在为止,一句道歉的话没有,是私了的态度?”
“你这个臭,轮得到你说话?两次断我胳膊的仇还没跟你算,这事没完,我”
任邺叫嚣着,却丝毫不敢往前一步,在林匪瞪了他一眼后,悻悻的闭上嘴。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还是任邺真的害怕李怀西这匹烈马会把这件事捅到他老子那,软了语气,心不甘情不愿说“我道歉,行吗?李怀西,你耍了我,林匪也给你出了气,扯平了吧?”
“往后也不追究,不找你们麻烦行了吧。”
双方纠缠就此因为任邺的道歉结束,李怀西被林匪带去医院拍了x光看是否骨折,带了些活血化瘀的中成药回去的当天晚上,薛智便上了门。
在看到是开门的林匪,惊讶之际又有些意外李怀西怎么会跟林匪在一起,可当下这也不是重点。
他一边暗骂着任邺这个臭傻逼追人弄巧成拙就算了,还让两人关系势如水火,来当个和事佬说说情。
可在看到趴在沙发上贴着膏药的李怀西,一时也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说,瞄了李怀西几眼,满怀抱歉的说“怀西,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克制不住,他其实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来着,所以我才想撮合一下,他自己也有反省,这事咱就过了行不行?”
李怀西一听,乐了,“学长,你这是来给任邺当说客来了啊。”
薛智脸一热,忙说“我这不主要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你说这事被他搞的,我都没脸提了。”
李怀西顺嘴接道“那就别提了,我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人,他说的没错,我耍了他,按着任大少爷的性子生气也是应该,我跟他置什么气,顶多以后不往来就是了。”
薛智笑的满脸冷汗,心里直怕李怀西怪罪在他头上,更害怕一直坐在李怀西旁边看手机的林匪会突然跳起来给他一顿好果子吃,可一想到收了任邺送的跑车,又硬着头皮不得不说,“那哪成啊,他也是很后悔,不然也不会求我来跟你说说,你也知道,他一直喜欢你,都惦记了七年,我还从没看到过他那样的能惦记一个人七年,就是这小子没个正经,你真别往心里去啊。”
李怀西深深的看了薛智一眼,那是一种极为克制隐忍的厌烦,让薛智连视线都不敢对上,心虚又局促的看向别处。
李怀西也没有打算跟薛智撕破脸,就算两人再怎么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也干不出对薛智发火的事。
但是在任邺这件事上,他从始至终都不想让薛智误会。
“说真的,我私人感情的事真不想提,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我也必须跟学长你说清楚,我从未对任邺有过一丁点心思,所以学长别再我和他之间煞费苦心安排了。”
在几年前那次去任邺的高尔夫球场打球时,李怀西就觉得薛智有些刻意让他跟任邺见面,但当时他满脑子都是林匪,根本不在意别人,也没有戳破薛智,这次直截了当的像薛智说明白,也是为了告诉薛智不用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薛智面色难看的笑了笑,说了句“嗨,你都说到这份上,我要再多事,真是拎不清了。”
说着,薛智态度立马一转,“不过,他是他,我是我,我们的关系跟他不一样,你可别因为他牵连我,我怎么着也是站你这边的。”
紧接着,薛智又看了看林匪,挤出一丝笑,说“你们这是又在一起了也挺好,好事多磨嘛。”
李怀西根本不想跟薛智一直谈论自己的感情问题,只是敷衍的回了句不是你想象中关系,薛智也感觉到李怀西不是很想说这些,似乎是真的感觉对不起李怀西,又把话题扯到李怀西的工作上,有意透漏了祈褚有意跟李怀西合作的事。
李怀西有些意外,他跟祈褚谈的时候,祈褚明着暗里都有几分不愿意的意思,怎么会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难道会因为薛智?理智告诉他,祈褚不会是这么公私不分的人。
李怀西嘴上打着马哈,心上却想着合作的事还是暂且缓缓,他是真的怕未来不久以后,谭宴的大刀阔斧的整顿,会让自己的投入打了水漂。
薛智呆了会觉得没意思便走了,等房间里只剩下李怀西和林匪时,李怀西便开始琢磨起项目的事。
他想事情时,习惯性的躺着看天花板,仿若脑子里想的场景像被投影在幕布上,可以更为清楚的看到全貌,然而就在他想着往后的应对方案时,林匪起身去阳台接了个电话。
他一直听着林匪嗯嗯几声,也分不清对方是男是女,只是林匪在接完电话以后拿起外套,说“我有事出去一趟。”
李怀西开始并没有搭话,林匪只是拿着外套盯着他,让他有些烦闷,开口说“你没有必要做什么都要跟我说,我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他并没有看到林匪此时的表情如何,只是觉得说出这些话就能隔开两个人的距离罢了。
然而,林匪在出门的时候,又转回来跟李怀西说“谭宴今天刚到南市开会,我去见见,你早点休息。”
李怀西心底的深潭因为林匪的转身泛起了涟漪,只是因为林匪不像七年前那时,心情好的时候就告诉你他晚上要去见谁,当然大多数时候,林匪都不会告诉他。
他当时还觉得应该给林匪私人空间,可后来的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他林匪只是把那些时间给了童琪娜。
在这七年的时间里,偶尔在午夜梦回想起林匪时,都会想为什么林匪不能像他一样心里只装一个人,他可以包容林匪在背后说他坏话,可以接受林匪生活洁癖,以至于自己也养成了床单必须没有褶皱的习惯。
林匪心中有对金钱的渴望,可以为了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跟他说过无数个谎言,他痛恨林匪的欺骗和背叛,心底又无比渴望林匪成为他梦想中的林匪。
眼里,心里,脑子里全是李怀西的林匪,没有一分杂质。
当然,这种想法太过理想化,也因为真实的李怀西太过喜欢林匪才会有这种极端的独占欲。
李怀西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因为林匪的微末的细节有了裂缝,为了让这条裂缝愈合,李怀西在下周上班时让和若初给他挤出一周时间去澳洲散散心。
李怀西去澳洲一周的时间除了和若初知道,谁也不知道,工作上的事,和若初每日把需要审批的文件电子版发给李怀西,会议也是完全通过视频进行。
工作以外的时间,李怀西便在新南威尔士州的卡巴雷塔海滩冲浪,享受阳光,在halhoe酒店享受美食,偶尔也会遇到国人打个招呼拍照,心情也会畅快许多。
这一天李怀西刚被闹钟叫醒,和若初就发了视频过来,李怀西摸着惺忪的睡眼,接通视频以后就扔在床头柜上,晃晃悠悠的去卫生间。
在解决完晨间第一件事后,冲了一把脸,才转到房间说,哈欠连天的问“若初,这么早是有什么急事?”
手机那头没有坑声,李怀西以为和若初没有听见,又问了一遍,那边还是没有吭声,李怀西拿起手机,正想问怎么回事,便看到视频里的满脸愠怒之色的林匪,紧抿着唇,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李怀西愣了下,问了句“若初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以后一直都不回来?就为了躲我?”林匪说完也不待李怀西回应,直接把视频挂断。
没一会儿,和若初的视频再次发了过来,李怀西还以为是林匪,没想到是和若初,再看到一脸苦大仇深的和若初时,李怀西也猜到和若初跟林匪说了什么。
他这一周时间确实除了和李向南聊两句外,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林匪被他拉在黑名单,联系上才怪。
和若初一边抱怨林匪跟个神经病每天都问李怀西去了哪里,一边又给李怀西说起国内媒体上惊现富二代挪用会费炒股赔掉上千万被调查的新闻,而这个新闻的主角还被人扒出私生活混乱磕药,从被爆料到发酵到查无此人仅仅用了一天时间。
最为令人唏嘘的是,这公子哥是南市滨江地产集团的老总任何的独子任邺,任邺一出事,连带滨江负面声音的压也压不住,滨江股票也因为这事一落千丈,一天亏损60亿,雪上加霜的是,滨江在东城刚竟标成功的一块地皮也因为被人怀疑是暗箱操作而被暂停。
李怀西听和若初说完,突然想起在他离开国内的前一天晚上,林匪说是去见谭宴,任邺这事爆的又如此巧合,只觉任家发生这么大变故,肯定是跟跟林匪脱不了关系。
可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就像一场势在必得的胜仗,迅猛精准,丝毫不给敌方一点反应时间,这不是早有准备就是攻击方计划精密,如果是后者,那林匪对他是多宽容?
李怀西被自己的猜疑吓出一身冷汗,几乎是双手冰冷的去查看有关任家的相关新闻,在看到滨江股票飙绿,评论下方一片骂声时,李怀西才真的确信和若初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点开薛智的微信,打算问下其中是否有什么内情时,薛智便发了视频过来。
李怀西并没有打算让薛智知道自己已然知晓任家的变故,他只是装作自然的跟薛智打招呼。
薛智却在两句敷衍后,直接开口问李怀西“任邺的事,你有参与吗?”
李怀西惊讶的问“什么事?你问得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我应该参与他的什么事?”
薛智略有怀疑的问“你不知道?任邺健身房被暂停营业,被爆私生活混乱,被爆挪用会费炒股赔几千万,你不知道?李怀西,你什么时候这么虚伪了?”
李怀西也来了气,语气冷了下来,“学长你说话能讲究一下依据吗?他那些事是我让他做的?”
“在他出事之前,就只有跟你闹过矛盾,就算不是你指使,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薛智就是认定这事跟李怀西有关,事实上,李怀西都还没来得及确认背后整任邺到底是否是林匪纵。
薛智见李怀西皱眉沉默的模样,心里更是认定李怀西心虚,直接为任邺指责起李怀西来。
“他不过就是喜欢你,最终不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实际性伤害,你何必要把他搞的身败名裂,连累任家的公司都跟着损失严重,你就说等这事风头过了,按任邺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你觉得你还有安生日子过?”
李怀西有些头疼的回应说“学长,我还是那句话,任邺的那些事不是我让他做的,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解释我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你要有时间为了对我说教,不如去帮帮他走出困境来的更加现实。”
薛智被李怀西怼的哑口无言,说了句挺好后便挂断了视频。
李怀西被这事一闹,也没了继续出去闲逛的心情,直接上了床打算继续睡觉。
但发生这样的事,能睡着才怪。
李怀西拿起手机把林匪从黑名单放了出来,一放出来,李怀西就迫不及待的输入“任邺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为什么呢?”
可他又觉得自己没有证据的指责,林匪要是不承认,岂不是很尴尬?
李怀西想了想,还是给和若初发了信息,让他打听下到底是谁要整任邺,不,最终受损的是滨江集团,任邺只是一个爆点罢了。
李怀西想到这,直接让和若初打听下和滨江最近竞争的哪家企业,查查内幕,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背锅。
得到和若初回复后,李怀西起来去餐厅吃了早餐便回了房间处理工作午休时收到了和若初的答复。
跟滨江竞标东城区那块开发权最大竞争对手是祈褚的智科,知情人称竞标并没有暗箱操作,智科根本没有参与直接放弃,这事怕是与竞争对手无关,爆料任邺也是任邺曾经抛弃过的一个情人,最先带头把矛头挑向滨江的账号本人也是是因为不满滨江裁员被解雇的员工气愤而为,任家忙的处理麻烦,现在也没有空继续追查。
一切发展似乎合情合理,但只凭靠一个个跟任邺,一个跟滨江有怨的账号就能快速的颠覆一个人,而且压都压不住,没有人在背后推,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信。
李怀西再次把怀疑对象放在林匪身上,道一想到林匪可能整任邺理由之一是因为他,就感到不可置信。
直到晚上的时候,李怀西因为烦闷想要出去走走,打开门时,便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林匪。
林匪穿着还是大清早的衣服,一双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整个人也是很是憔悴,完全一副几天没休息的样子。
在李怀西还在震惊于林匪的出现僵如一副只会眨眼睛的雕像时,林匪已然走进来,合上门,然后死死的抱住了他。
两具身体的接触,让李怀西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林匪抱着,他挣了两下完全没动一分,便抓在林匪的衣摆处。
林匪心跳的砰砰砰声,伴随着身体微颤,让李怀西因恐惧而跳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他一开始以为林匪会像七年前的那时一样困住他,两个人再次陷入癫狂的互殴。
可林匪仅仅是抱着他,过了许久才用低哑的声音问“你就这么想躲着我,恨不得躲到国外?”
李怀西微叹了口气,解释说“你想多了,你又不是浑水猛兽,我躲你做什么,你怕不是听若初胡扯?”
林匪突然把脑袋搁在他的肩窝,一边吻着他脖颈处的肌肤,一边说“我在来的路上就在想,你要是看到还要跑,还要躲,是用一根铁链把你拴在我身上,还是直接让你没有力气跑。”
李怀西脑子轰然一热,轻推了一下林匪,脸上也快速热成一片粉色,佯装气恼的说“你发什么病,快起开!”
李怀西说着再次推了一把林匪,没成想林匪整个身体重量全往李怀西身上压去,导致两人嘭的一下砸在地上。
李怀西推了推身上的林匪,才发现林匪身体滚烫,他不禁多喊了几声林匪,林匪刚开始还应了一声,后来都没了声音。
李怀西从昏迷的林匪身下挣脱,去跟服务员说自己需要退烧药,又去买了一些汉堡甜点之类的回了房间。
林匪这一高烧让李怀西折腾了几个小时才退了下去,等他把人衣服扒了换上睡衣,又喂林匪喝了温水,早已累的精疲力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匪正在洗手间洗完澡出来,看到李怀西醒来,立马快步走了过去,压在李怀西身上,笑意含春。
林匪笑起来时,黑眸晶亮,眼睛弯成半月,整张脸也变得异常柔和,李怀西不禁入了迷,心脏不受控制的怦怦直跳。
身体也因为情绪渲染和林匪有意为之的动静而有了反应,没一会儿便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两人都是憋了许久,一遍又一遍的做了好几次,等吃饭的时候,李怀西真如林匪所说根本站不稳。
两人只得叫人把饭送了上来,等吃完以后,林匪收拾的间隙,李怀西说到了任邺,试探的问了句林匪怎么看?
林匪把垃圾分好,洗完手才转回到李怀西身边,拿过李怀西的手机,枕在李怀西的大腿上舒服的喟叹一声,说“你不如说你内心真正想问的比较好。”
李怀西一听也不忸怩,直截了当的问“任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林匪嗯了一声,拿起手机屏幕对着李怀西脸部解锁后,直接点到微信要把自己拉出黑名单,在看到自己被李怀西解放出来以后,又把自己的对话框设置置顶,完了还不算,又把他变成星标朋友,才把手机还给李怀西,继续说“任邺是我整的,滨江集团可与我无关。”
李怀西正看着林匪设置的置顶无语的瞪了林匪一眼,在听到滨江的事不是林匪做的,颇是不信的看了他一眼,“真不是你?”
林匪沉声反问了他一句“你不高兴?还是怪我对任邺太过了?”
李怀西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并非责怪林匪,只是不高兴林匪会在背后反击的如此快准狠,可他心底真正恐慌的是,眼前这个善于隐藏,演技精湛,城府极深,做事阴狠的林匪才是真正的林匪。
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回头咬他的野狼。
林匪见他不回应,光顾着出神,有些生气的拉下李怀西的脖子,咬了一口李怀西的唇,听见李怀西嗷的吃痛声才满意的松开,说“我看他很不顺眼,给他个教训而已,你放心,任何可会拼命救他的,不过往后能不能待在国内,就看他改不改那副臭德行,敢不敢再招惹我的人了。”
李怀西虽不赞同林匪那句“我的人”,但也不想跟他扯嘴皮子,直接忽略了过去,转而说了心中的另一个疑问。
“那,这事跟祈褚有没有关系,我不相信他会甘心让滨江吞了东城的那块地。”
林匪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更没有告诉李怀西这件事其实从他回到南市起的目的不止于重新得到李怀西的身心,还参与谭宴的计划,搅乱现有棋子,重新落成谭宴能掌握的棋局。
任邺的事只是顺带给林匪收拾的小角色,怪只怪任邺动了李怀西。
李怀西心里有了定论也没再继续追问,推开枕在自己腿上的林匪,让和若初给他订第二天返回的票。
和若初应下以后,支支吾吾的问“林匪是不是去找你了?”
李怀西嗯了一声,和若初立即解释说“你也知道他什么人,太贼了,我防不住,你可不能把这笔账算我头上。”
“行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李怀西问,转念一想和若初应该是跟他确认订票是否要把林匪的算上,直接说“林匪跟我一起回来,机票往返单独从他的工资里扣。”
两人在休息了一天以后,第二天回了南市,当天正是下雨,飞机延误了几个小时,再到转盘取完行李已经到了晚上。
两人在出站口等和若初把车开过来时,碰到了来接人的任霏,只不过任霏看到两人先是开心的朝着两人挥了挥手,叫了一声林匪以后就跟百米冲刺奔了过来。
与此同时,旁边一个出站口也响起了一个令李怀西无比熟悉又痛恨的女声,那声音里满怀重逢的惊喜,连林匪两个字都叫的格外的起伏昂扬。
更令李怀西意外的是,奔到林匪旁边的任霏在听到那声“林匪”后,兴奋的喊着“琪娜”并跑过去与她拥抱。
一个前男友,一个前“女友”,一个现“追求者”就在这人来人往的机场出口偶然的相遇了。
李怀西庆幸自己此时没有把墨镜摘下,不然童琪娜在看到他后,也不会全当一个陌生人看待。
倒是任霏和童琪娜得知彼此跟林匪都认识时都夸张的惊讶了一声缘分,然后就要因为这一场美丽的缘分邀请林匪吃饭。
林匪却是将目光投向一直冷眼无视,看着手机的李怀西身上,李怀西感觉到林匪盯着他,抬头看向三人,摘下墨镜,先是朝着脸色骤沉的童琪娜淡然一笑,然后夺过林匪手中的行李箱,故意在任菲面前挑明了林匪和童琪娜的关系“我看任小姐还是先回去,把这份美好的缘分留给这对旧情人,我们就不用做那么不识眼色的人了,你说,对吧,童琪娜小姐!”
任霏的面色也越发难看,两只灵动的眼珠子一会看向林匪,一会看向童琪娜,在李怀西话落瞬间就愁眉苦脸的自动往李怀西方向移动。
紧接着童琪娜就端起那副假笑面具脸,亲切的说“原来李总也在这啊,真是太巧了,但今天太晚了,要不我们改天约个饭好好叙旧一下。”
李怀西心里嘲讽童琪娜的虚伪,边疏离的笑说,“童小姐这个大美女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能拒绝,随时恭候您的电话。”
李怀西话落,和若初的车正好到了,停下后,立马接过李怀西的行李箱,放在车后备箱,正想拿伞给李怀西撑,就看到李怀西便冒着雨,打来后车门,钻了进去。
李怀西一上车就透过车窗看到林匪和童琪娜说了什么,便大步流星的跨到车旁,敲了敲车窗。
李怀西摁下自动键,趴在车窗口,堆着笑容,揶揄道“呦,我还以为你看到旧情人走不动道了,还能想起跟我这个老板打招呼,真是不容易啊。”
林匪却是把手伸进车里,快速打来后车门,带着一身冷风冷雨坐了进来。
李怀西看到童琪娜和任霏一直往两人这边看,特意扬手跟两人拜拜,眼里却是满是挑衅的看着童琪娜那张漂亮的面具脸。
回程的路上,只有和若初在哇哇的投诉最近的工作,嚷嚷着让李怀西给自己放假,李怀西百无聊赖的靠着,眼神却是一直飘在旁边林匪身上,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快速舞动,猜测他正在与谁聊的的这么认真。
等两人到家洗漱完毕后各自在休息时,李怀西听到林匪接了个电话,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是嗯嗯好的之类的,在挂断电话没多久,穿戴整齐的林匪来到李怀西门口说自己有急事要去处理。
李怀西听着林匪远去的脚步声和开门声,正想让和若初找的人跟上林匪时,突然听到开门声,李怀西立马放下手机,以为是林匪突然袭击。
没想到,出站在门口的是,戴着鸭舌帽,穿着一身黑衣的任邺。
李怀西被这个不速之客惊的起身,直觉这任邺大半夜出现在他家,应该是守株待兔好几天,不然也不会在林匪刚出门,任邺就进来。
他一边看着任邺摘下帽子,粗鲁的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不着痕迹的把手机捏在手中,问“你来做什么?”
任邺冷哼一声,邪气的睨着李怀西,说“我来做什么?不是很显而易见吗?你们两个傻逼阴完我跑国外,就以为没事了?老子可是在你家盯了好几天了。”
“说话别靠猜,别什么都往我头上扣?”李怀西嘴上狡辩,心底也知道这不过为了缓时间,如果任邺真的狗急跳墙,他与任邺斗起来也能拖延一点时间。
然而任邺却转身给他一个阴狠的笑,“你真当我是个软柿子随便任你和林匪那个煞笔捏是吧,啊?”
话落时,只见任邺抬手示意一下门外,紧接着两个魁梧的保镖便气势汹汹的冲进李怀西的房间,根本不给李怀西反应时间,直接将人电晕。
等人再次醒来时,首先便是头顶刺眼的灯光让他睁不开眼,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四面八方都是强光,本能的想要抬手去挡,却发现手被一根绳子绑着连在床头架,身上也空无一物。
就在这时传来的推开门的声音,头顶的光也随着啪嗒一声暗了许多,与此同时,任邺也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怀西。
李怀西一个男人被人拔的一丝不挂,手脚还被绑着,羞耻又愤恨让他满腔怒火的狠瞪着任邺,咬牙切齿的问“你是疯了吗?任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清楚,怀西,我想以温柔的方式追你的,但你太不知好歹,不仅耍了我,还敢说话不算数,想毁了我是吧,那就试试看啊?”
李怀西千万次告诉自己冷静,别再被情绪左右激怒任邺,他预感到自己今夜怕是在劫难逃,遂了任邺的愿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在看到任邺手上的相机时,李怀西才知任邺绝非想如此轻率的放过他。
或是李怀西的支离破碎的冷静从眼底蔓延到脸上太过明显,惹的任邺在调试相机时愉悦的笑出声,“怕了?这才到哪啊?”
李怀西咬牙,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会说出难听的话来刺激任邺更疯,一方面又在希望有人能解救他脱离这种困境,悲哀的是,到了这种时候,他竟然把希望寄托在林匪身上。
然而任邺见他不说话,也不生气,不过是从兜里掏出李怀西的手机,找到林匪的微信发了视频,可那头的林匪并没有接,拨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让没了耐心的任邺直接控制不住把手机摔在地上,手上也开始在李怀西小腿往上移动,就在这时,地上的手机呜呜的震动起来,任邺邪恶的看了李怀西一眼,拿起手机点了接通。
李怀西已经准备不论任邺接的是谁的电话,他一定要抢准第一时间求救,可他一个救我还没出口,手机里便传出童琪娜的声音,一如当年跟他视频时的得意和从容的问“小匪在洗澡,需要我去浴室给你催催吗?”
李怀西只觉浑身的血液都热烈的往脑子冲,牙齿也被咬的咯咯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一脸无辜看好戏的任邺。
过了半分钟,童琪娜又说“要不有什么事咱明天见面谈吧,太晚了。”
就在快挂断时,对面传来推拉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林匪有些疲惫的询问“你在跟谁说话?”
童琪娜似乎有些不想让林匪知道是李怀西,顾左右而言他,说了句没谁。
李怀西早已在听到林匪的声音时就自嘲自己心底之前的寄托,放弃向电话那头的人求救。
然而,一旁的任邺却因为童琪娜的一个没谁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着电话,说“林匪,你还真让我意外啊,我以为你只跟李怀西睡呢,没想到还有个小情人呢,你小情人知道你还跟男的睡吗?”
任邺说完便把电话开了免提,下一秒,李怀西就听到林匪问“你怎么会拿着怀西的电话?你们在一起?“
任邺为了让林匪确信李怀西跟他在一起,说“你想知道啊,刚才怎么不接视频呢,你不想看看宝贝现在的表情有多迷人?”
一听任邺要跟林匪视频,李怀西再怎么绝望也挣扎起来,他无法让自己以这副样子出现在林匪面前,无法让自己再次成为林匪和童琪娜背后的谈资。
眼见任邺挂断电话,视屏通话的待接声响起,李怀西便越发焦急,他不停的用力挣脱手上的绳子,想要扭过头来逃避,还是避免不了林匪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中。
任邺举着手机正对着李怀西,让林匪看清,甚至掰起李怀西的脸,李怀西不得不被逼着面向镜头,在看到阴沉着脸的林匪和惊讶的捂着嘴的童琪娜时,突然有些释然的勾起唇角,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咽了咽干涩的口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去说一个救我。
任邺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便立即挂断的通话,并把手机关机,然后重重拍了拍李怀西的脸,讥笑道“看来他也并不喜欢你嘛,我似乎了解你们七年前为什么闹的那么难堪了,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蛋啊,是不是感觉到又被背叛了一次?”
“我突然觉得你太可怜了,让我不忍心再伤你一次,你就在这好好的在这呆个两天,看看,林匪会不会抛下那个女人来找你。”
李怀西没想到任邺会这么好心不动他,甚至还把拿来毯子扔在李怀西身上,假仁假义的说“怀西宝贝,岛上的温度可不比市内,你可不能冻坏了,林匪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说着便捏起李怀西的下巴,强硬的吻了吻李怀西的右脸后,满怀得意的走了出去。
等任邺一走,李怀西这才打量起周围,厚重的落地窗帘挡住了窗外的环境,但是却能听到海浪哗啦的声音,也能闻到海腥味。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外,就是地上摆的穿衣镜,他之所以感觉到刺眼也是因为天花板的灯光光的反射折射让房间内犹如安了很多灯具一般,可这也让他一睁眼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多狼狈不堪。
这完全是一种残酷至极折磨和莫大的羞辱,但在李怀西这里,比起自己这副模样暴露在林匪和童琪娜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任邺说两天,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多久,只是,在这其中的某一段时间里,他听到任邺在砸东西,嘴里一直在咒骂,偶尔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听到“给他带发信,让他一个人!”“他要敢来,老子不把他整残废就不姓任!”
又过了一段时间,任邺走进来,双眸猩红,满身酒气的盯了他好一会儿,说“你说这里有这么多你,为什么每个表情都一样,你怎么都不会笑,你好像从来没对我笑过,妈的,我本来可以上了你,可是我又怕我这么做,你会恨透我,连个眼神都不给我了。”
任邺像疯子一样在他身上咬出很多痕迹,却像他自己说的那般,怕李怀西真的会恨透他,没有过多行为,即使性起,也只是自撸。
任邺怕他找机会逃跑,水和食物也只是给一些塑料包装里的速食,李怀西只能不断催眠自己,任邺会说话算话,两天时间一到,就把他放出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在他浑浑噩噩的似醒似梦中,听到了争吵声和痛苦哭叫,紧接着,是门嘭的踢开,有人影窜到他的面前,叫了他的名字。
直到被解开,手腕和脚腕犹如被折断一般火辣辣的痛感,才让他看清来人是一脸上挂着青紫伤痕的林匪。
他并不知道自己被任邺这一闹,有多少相关的或者无关的人参与进来,他也并不在乎能救他出去的到底是警察还是和若初还是别的不认识的人。
只是那个人绝对不能是林匪!
所以在看清林匪的脸时,李怀西便非常客气的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了句谢谢后,披着毛毯往门口走去。
在跨出门的一瞬,才发现自己所处的是一幢别墅的二楼,在绕着旋转梯下了楼以后,李怀西看到了头破血流的任邺,以及一脸抱歉的任何。
几人在看到李怀西只是披着一块毛毯,露出的脚腕和手腕上一圈圈磨破又结痂的伤痕,甚至有的地方还泛着血迹,再为宽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李怀西却在短暂的愣神后,勉强的让自己一张憔悴的脸挂上一丝笑容,跟任何打了招呼。
任何虽然对任邺做出的事感到羞耻,但是任邺已经被林匪揍了个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看到李怀西出现,还有紧随其后的林匪,疯狂的叫着“你要不要问问怀西,谁的技术比较好?哈哈哈哈,你这个臭傻逼!”
在场的几人,齐刷刷的看向李怀西,有担忧有不忍直视有同情,可李怀西却像是没有听到任邺的话一样,跟任何说“任总,我知道您想要跟我谈谈,在谈之前,还是让人给我找一套衣服吧,我总不能裹着一张毛毯跟您谈吧。”
任何立即让人给李怀西拿衣服,又问李怀西需要不需要立即让医生过来看看,见李怀西拒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让人把躺在地上的任邺带走。
任邺一走,整幢别墅里顿时清静不少,李怀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跟佣人要了一杯温水,他的喉咙已经像火烧一样,根本不想说话,在喝完水后,才说“任总想要跟我谈想必也是想好了处理方案,不如您有话直说,我听听,如果觉得满意,便不打算追究任邺对我所做。”
任何意外李怀西能如此直截了当,在听到李怀西说不打算深究时,任何显得格外高兴。
“怀西,不瞒你说,任邺一直在国外,他妈又去的早,让他做事越发没有分寸,今天这事,我确有想补偿。”
任何说完就让人拿来一份文件,李怀西打来一看是一份合同,是滨江集团竞拍政府建设医养结合机构项目,令升的智能化设备,智能机器人等都可应用在该机构。
除此之外,在每年利益分红中,单独给李怀西2%,这对于令升和李怀西个人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补偿方案。
可是他并不觉得任邺这件事会让任何割肉这么多,于是假意推脱道“任总可真不是一般的大方。”
“怎么说?”任何问。
“任邺跟我不过是私人纠葛,要真是咽不下这口气跑到警局报案,还真不知道明天的财经新闻标题怎么写,说到底,滨江陷入麻烦也是私事而起,我实在不好意思拿滨江这么大的好处。”
“怀西啊,合作的事是公事,也是我个人给你的赔礼,再说,滨江和令升合作是对双方利好的事,未来是属于像令升这样年轻有活力和实力的公司,能和令升有更多合作机会是滨江的好机会。”
任何起初并没有注意到李怀西这个新起的科技公司,毕竟两方交集也不大,但这次因为任邺闹出的乱子让他注意到令升,让人连夜做完对令升的评估,又听到李怀西有意投入养老产业,便有了跟令升合作的想法。
而且令升势头猛,能在滨江负面缠身的影响时,宣布与令升合作,也能挽回不少损失。
李怀西自然也能从滨江现在的处境中窥得任何的用意,但是是否跟滨江合作还需要时间做进一步评估,商场上的事容不得他冲动。
所以他并没有立即同意,任何也给他考虑的机会,两人谈完以后,任何就以急事离开。
李怀西换好衣服,拿了自己的手机开机后,直接给和若初打了电话,让他着手处理滨江的项目。
这个小岛隶属于滨江集团产业,岛上一半开发,一半是任家私有,李怀西从任家别墅出去,自然有专人接送。
只是,自他出现以后无视林匪,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林匪,在看到李怀西要上车时,林匪便强硬的钻进后座,跟李怀西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