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回忆杀之庭审结束后(1/2)

庭审结束后,赵木浔就直接给了李怀西一巴掌,什么都没有说。

王素走到他的面前叫了一声“李怀西”,见李怀西始终低着头不说话,嘲讽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偏相信了他不愿意相信我,李怀西,你活该!”

那一天,李怀西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站在门口久久不敢进去,直到李向南从外回来看到他,把他拉进去。

两人一进门,对上的却是一脸厌恶的李知青和赵木浔。

“爸妈,你们怎么了这是,哥的案子不顺利吗?那个林匪是不是要坐好几年了?”李向南疑惑的问。

李知青一听林匪这个名字,气上心头,当即抓起手边的一个水杯直接扔在李怀西身上,嘭的一声又啪啦碎在地上。

李向南被吓了一大跳,又被李知青被赶进了自己的房间后,李知青开始骂着李怀西“你还有脸回来?你真给我脸上增光啊,李怀西,我培养你就是让你去跟那么一个不上眼的小痞子在一起厮混?你让我现在充满了怀疑,怀疑我到底生了个什么东西,男的还是女的,你要是男的你怎么敢,怎么敢往一个男人身下钻,你是男的,你怎么不去打死他你再去死!”

“早知道今天,我还不如打死你!”

李知青气的去找来自己的拐杖,狠狠打了李怀西上百下,直到趴在地上的李怀西后背血红一片昏了过去才让人送去医院。

李怀西醒来时,身边只有一冷冰冰盯着他你李向南,他叫了一声“向南”却被李向南呵斥“你别叫我的名字,我嫌恶心!”

李向南红着眼吼完就跑了出去,而李怀西便如一个行尸走肉在医院躺了十天,期间王素来看过他,甚至童琪娜也来过,惋惜,怜悯,同情,嘲笑最后不过“活该”二字!

新学期开始,林匪被判决7年有期徒刑的事传遍了整个南大,学校发布通告对林匪做退学处置。

具体原因有匿名知情人说是李怀西跟林匪因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李怀西因被打找了关系起诉林匪。

等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孟岐和闻一问了许多人也不知道,关系亲密的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才闹的这么狠!

李怀西开学也没来报道,两人轮流打电话不接,上李怀西家里问,李家父母却说自己儿子死了,于是两人开始分头寻找李怀西。

闻一算是挑了个正确而又凑巧的方向,直接奔了李怀西和林匪一起租住的小区,这期间,他来过几次都没有人,可这次来时,大门门锁没有锁。

他以为李怀西家是遭了贼,这房子以前两人好着的时候,他们几个还来这里聚会,那时候房间被李怀西收拾装饰的温馨干净,看起来还真像情侣那么一回事。

闻一叹了口气,先去卫生间打开窗子透气,又去卧室看了看,二十来平的卧室里,隐隐透着一股未消散的血腥味,厚重的落地窗帘掩着所有光线,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一种恐怖的感觉。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门墙附近查找房间灯的开关,在找到后,立马打开灯。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缩在墙角的一团,要不是那一团在发抖,他根本看不出那是一个人。

地上倒是没有外面那么乱,就是一些玻璃碎片和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

闻一先给找人的孟岐他们发了自己已经找到李怀西的消息,才朝着床上那团轻声叫了一声“怀西。”

床上的人听到声音拼命的往墙边挪,似是恨不得把自己锲入那堵墙里一般。

见他如此不对劲,闻一急忙上去把被子扯开,李怀西拼命的夺,气喘吁吁的,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的像个神经病一样癫狂,闻一只能用力把被子甩的更远,拼尽全力才将李怀西压住。

李怀西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被压制住双腿不能动,就拿牙齿咬,孟岐赶来时正是闻一快压制不住李怀西,胳膊也被李怀西咬破,渗出了泊泊血液。

孟岐忙把地上的被单撕成布条,然后跟闻一两人把李怀西手脚绑住,才暂时把李怀西制服。

李怀西被绑着手脚,像是一个行尸走肉靠在墙上,眼神空洞,嘴唇干裂。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他们也被李怀西这副模样吓的六神无主了。

过了一会儿,不待两人说话,李怀西便说了话,神志也清醒了许多,他叫了两人的名字,像是在跟两人分享成功的一般兴奋的说。

“他终于进去了,是我把他送进去了,可你们知道那个傻逼都要去蹲监狱了,还要说他不会放过我,那个臭傻逼,敢骗我!哈哈哈!”

闻一也不知道两人这次为什么会闹的这么严重,但是看到这样破碎不堪的李怀西,心也疼的难受,上前安慰“怀西,怀西,你看着我,好好看看我是谁?”

李怀西浑浑噩噩,神志不清的在外游荡了几天才回到这里,他被闻一摇的晃的再次清醒,听着闻一的话,顺嘴的回道“你是闻一啊。”

闻一愣了下,心想李怀西没傻,微松了口气,说“认得就好,我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心底难受,难受你就说出来,别这样吓人行不行?”

孟岐也接道“对啊,对啊,你不能因为谈了个恋爱,跟人闹僵就,”孟岐说着也觉得自己说的太直,便软了语气闷声说“你爸妈正在气头上,等他们气消了,你再回家去哄哄,谁家父母不爱自己孩子,你别拧着想啊。”

李怀西却不以为然,他脑子里想的都是李知青和赵木浔对自己的绝情,不禁垂下眼眸,凄凉的开口“我跟林匪的事,我爸知道了,我妈知道了,连我弟弟都说我恶心人,他们都不要我了。”

“林,匪,啊,他演技精湛,把我玩的团团转,我把他送进去反省反省他的所作所为也不为过吧。”

说完这些,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吸了吸酸涩的鼻子,顺着墙躺了下去,然后非常平静的说“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就消沉几天,让我安静几天吧,我真的好累,走吧。”

孟岐一个可是被闻一个眼神制止,两人退出卧室,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默默的把客厅里的东西一一归整,家里没了食物,孟岐便先下楼去附近的超市买,而闻一在剩余没收拾的整理好,烧了开水,倒了一杯往卧室去。

李怀西感觉有人进来,又听见杯子放在桌面的声音,知道自己肯定是让两人不放心,于是跟进来的闻一说“你先把我解开吧,我不会发疯了,刚才只不过是神志不清。”

闻一拿了剪刀,把那打了死结的布条剪开,又把水递给李怀西“喝吧,嘴巴都干的破皮了。”

李怀西接过,没想到自己手一软,一杯水直接倒在身上,闻一又去倒了一杯给他。

闻一知道他不想说话就默默的呆着,他知道自己说的再多,只要李怀西自己想不开,脱不了自己的囫囵,那就是个死牢。

他要做的就是在李怀西放弃自己的时候抓住就够了。

可他并不知道,这时的李怀西精神一会清醒理智一会又脆弱不堪,他在两边不停的拉扯,却还不想要别人看穿而同情他。

他恨透了被人同情和怜悯的眼神,那样的眼神仿若在无声的嘲笑他的愚蠢,嘲笑他活该去招惹林匪!

所以,在孟岐做了一大盆粥,李怀西当着两人的面吃了一大碗,可在两人走后,那些入了肚子的粥立马被吐了出来。

他真的吃不下!

后来的那半个月,两人时不时就来陪李怀西,又是讲一些周围的趣事,又是把新买的游戏一起通宵,又是说着未来,想要转移李怀西的注意力。

可是,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李怀西的未来应该和闻一一样,直接保研,又或者是出国。

未来?如今的他失去了一切,必须要靠自己活着。

他开始拼命的找兼职挣钱,教别人跳舞,去便利店兼职,做家教,写小程序,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有一天,李知青让他回家一趟。

李怀西忐忑不安的回了家,他以为李知青是气没出够,打算让他回去再揍一顿,可当他进门看他家所有长辈时,才知道李知青不过是为了羞辱他而已。

他麻木的站在所有人面前,像是犯人一样,李知青问什么,他只管回答是与不是。

最后,李知青说“我可以原谅你那些肮脏的事,前提是你必须当着所有长辈面保证,你要为你做的忏悔,为你的谎言负责,为你那恶心的感情羞愧,你说你后悔,说你知错,那么你还是我李家的人,你还是可以继续在院教授那读研,要是没脸待下去就选择出国。”

李怀西被十几双眼睛注视着,他从来没觉得如此难堪和羞耻,他们都知道自己爱了一个男人,跟一个男人在床上滚了一年,这份羞辱让他抬不起头,更无法忍受当着所有人长辈的面,把自己那失败又满是可笑的感情作为一个错误说出来。

他的感情只是失败,而非错误!

他无法否认,自己喜欢男人这件事!更无法否认,他和林匪之间所有的事!

当他说出“我没错”三个字,并说自己不打算继续读研也不打算出国时,李知青手上的拐杖直接扔在李怀西身上,他就倔强的站在那一方,任凭李知青怎么打骂,都是一身不吭的受着。

到最后,李知青也打累了,当着所有人恶狠狠的说着不再认李怀西这个儿子,从此不再见李怀西,并将李怀西扔出了家门。

李怀西被推出门时,李向南红着眼睛追了出来,他抱着自己那些李怀西曾送给他的礼物都扔在李怀西身上,大叫着你恶心。

这一天是12月25日,圣诞节,南市下了雪,李怀西从自己家强忍着痛出了门,路上已经积了一层,漫天的雪花在节日的装饰灯下,美的像是到了一个童话世界。

可他的童话人生已然碎了,他浑浑噩噩不知去往何处,一直走,走到路上无人,走到开了红梅的梅山。

跳到一个下满雪的坑里,在那坑里躺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被巡山员发现的时候,还以为他死了。

因为李怀西周身覆盖着白雪,脸色发青,安详的躺在坑里,确实像极了刚被冻死的人。

其实,他只是因为心里太疼,疼的想要去死,以为躺在坑底就能感受死亡,可当他真的躺在坑里,被寒冷和孤独包围的时候,竟为这样的脆弱的自己感到悲哀。

他重新捋了一遍自己这二十来年的一切,想起来很多快乐,痛苦的事,可痛苦都是因林匪而起。

他怎么能为了一个欺骗他的林匪放弃生命?

生命只有一次,只是谈了一段失败的恋爱,落得个被家人抛弃的后果就去死的话,那他的前面的人生算什么?

他应该过的比任何人都努力,都要好,才不会被人同情,笑话!

想通这些时,也是巡山员要打电话跟警察联系时,李怀西忽然从坑里坐了起来,把人吓的目瞪口呆,还让人把这事当了个诡异故事传播。

再后来,李怀西为了自己的学费开始接触卖方案策划,又开始参加比赛,很久以后才知道李向南被送出了国,不久以后就是毕业,闻一保研,卢炜和孟岐毕业签了北京一家上市企业,只有他去了一家科技公司做产品推广。

毕业的那天,几个人说着四年的开心与不开心,从初次入校园到大四,每个人的变化到一些醒来就不愿意承认的囧事,有人吐露自己曾经在宿舍喝了谁的臭袜子煮的水,半夜看着美女打飞机,穿过谁的内裤,有人说自己的遗憾。

轮到李怀西发言说,李怀西几度欲言又止,只是一个劲的跟人敬酒,那夜几人醉的一塌糊涂,等醒来已然各奔前程,真正的为自己而忙碌。

毕业后的李怀西拼命努力工作,在小有成就时,跟童琪娜在一场商业酒会上,偶然见过那么一次,那个女人对他无半点伪装,嘴里也满是“他的人生被你彻底毁了,而你却成为多少人想要结交的新贵,李怀西,你是不是很满意自己的报复?还是觉得得不到的东西毁掉才痛快?”

李怀西坦然的承认,又不忘讥讽童琪娜“那童小姐打算为林匪守身等待吗?”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更加视对方为肉中刺,可自那之后,两人再也没碰过面。

林匪进去的某一年夏天,李怀西应林匪姥姥的请求,去过平县看望要辞世的老人。

那是他时隔很久,再次看到林匪的姥姥,老人的全身瘦的就像皮包骨,脸颊深陷,眼窝下漆黑如碳,在看到他出现的一瞬间,挣扎的要从床上下来,李怀西急忙过去搀扶住她。

她很轻,好像随时就要化成一阵风。

老人眼泪簌簌,用她那两只满是褶皱的皮肤的手掌抚上他的脸,说“怀西啊,林匪他这辈子就算完了,他父母走的早,我们又不会教,他走了邪路,我们也不知道,我知道他伤你不浅,去坐牢那是活该,但是你就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脸上,等他出来了,你,你帮帮他,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剩他自己了。”

面对吊着最后一口气的老人,李怀西心中再多的怨恨也比不上让老人走的安心,他应了老人的要求。

老人说了很多事,也是在那时,李怀西才知道林匪的家事远比他当时去林匪家时看到更为复杂。

林匪的姥爷在林匪入狱的第二年因为二儿子想把林匪爸妈的这套房子卖掉去置换市里的新房,老人不愿意,也被气的心脏病发去世。

往后二儿子也没再打林匪家这套房子的主意,可林匪的姥姥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生的狼子是在等她死后把房子占为已有,所以她为了给出狱后的林匪留点钱把房子给卖了,钱封存在银行,算是给林匪留点东西。

可她卖掉房子把钱留给林匪,也招不来二儿子的什么好脸色,二儿子每天不是想着把银行的那笔钱转到自己名下就是控诉老母亲对自己没感情。

直到一次争吵,老人被气的瘫痪住院,后来直接被扔在疗养院,身体也每况日下,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情况下,只能厚着脸皮求李怀西来见她一面。

她一个活了几十年的老人,怎么会不明白,李怀西可以在大年初五不愿千里跑来平县来过年,可以和林匪要好到同睡一张床,而后又是那么坚决的要把林匪送进去监狱,绝对是从小就惹事的林匪做了什么让李怀西不可饶恕的事。

她从未怪过李怀西,真正让她拜托李怀西看顾林匪的原因,是起于她和老伴去南市请求李怀西和解时,李怀西阻止他的母亲说出他们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的“隐情”,她知道那或许才是李怀西真正无法原谅林匪的原因。

也因为李怀西当时的阻止,让她觉得李怀西是个心善的孩子,只因他受了林匪莫大的伤害后,愤怒之际,还是选择为林匪保全面子,照顾两个老人情绪,没把林匪对李怀西做的那些事告诉他们。

所以,她无比坚定的认为,没了父母,没了姥姥姥爷的林匪,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李怀西了。

为了见李怀西,有一段时间,她闹的很凶,闹着让陌生人去南市,去南大,打听一个叫李怀西的人,好在,李怀西在她合眼前来了。

她也终于完成了她的遗愿,安心的去地下见林匪的父母。

林匪姥姥葬礼的那天,李怀西特意推了时间再次来到平县,不过他到达葬礼现场并没有下车,而是叫人把林匪那个仅跟他有过一两面的堂妹带到车上。

在林匪堂妹过来的间隙,他听见有在马路边的两个女人聊天,其中一个女人说“就这家的孙子,以前不学无术,总是打架惹事的那个,考上南方的一所大学,去了还死性不改的惹事,说是因为打人进了监狱,好好的前途也毁了,今天他姥姥的葬礼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回来看看。”

另外一个女人满口可惜的说“是啊,老两口年纪那么大,去了也是迟早的事,就留下一个进了监狱的孙子。”

……

李怀西一边听着两人的闲聊,一边不由得开始反省自己是否“报复”过头,因为是他害的林匪没有见自己姥姥姥爷最后一面,是他害的林匪不能来尽孝,可是转念一想起自己受过的伤害,又觉得林匪罪有应得!

等林匪的堂妹上了车,看到找她的是西装革履,成熟许多的李怀西当即冷了脸。

堂妹对他并没有像林匪姥姥那样的好态度,她一个劲的说着李怀西害了自己的堂哥。

李怀西静静的等她发泄完,反问“我害了他?那为什么你的姥姥在临死前要见的任是我,而不是你们一家人?你知道自己的父母逼着你的姥姥姥爷卖掉林匪父母的房子,是为去市里买新房吗?”

堂妹被问的没了声,李怀西把装了银行卡的信封强硬的塞到她的手里,说“我一直记着你们对我的热情款待,也记得你们对我的真诚,但我与你堂哥的事,我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这笔钱能让你们家在市里买一套不错的房子。”

“往后不要再打林匪名下那笔钱的主意!”李怀西说。

他觉得自己是在完成对林匪姥姥最后的要求,此后也便与林匪再无瓜葛!

堂妹听着李怀西的话,抽出信封里的银行卡,有些不明所以,“你,这么多钱!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一边害了我哥,一边又”

李怀西不想听她废话,直接打断她,开了车门,让人下车。

可他并不知道,在相隔一条马路的葬礼现场,因亲人去世被允许回来完成葬礼的林匪正抱着姥姥的遗像像个木偶一般毫无生气的站着。

他也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不久,林匪的堂妹会把李怀西来的事,李怀西给了她一笔钱的事通通告诉林匪,等林匪追出来的时候,李怀西的车早已到了凤城。

在这以后,他再也没有听到过与林匪相关的任何事,在时间的流逝中,终于连林匪的样子都想不起,他以为他真的可以忘掉过去。

可那些过去从来不是他嘴上的忘了就能忘了的,它们变成一颗种子在他深不见底的心底生根发芽,等待了七年长成参天大树,又因为林匪的出现,在顷刻间碎裂在他的办公桌面,让他一时间恍惚自己到底在哪个时空。

直到他的面前出现一张纸巾,李怀西才缓过神,接过和若初递给自己的纸。

看着桌面的文件上一摊水迹,摸了摸有些湿润的眼睛,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只得低着头拿着和若初递给自己的纸用力的擦着文件上的水。

李怀西也不知自己把文件擦了多少遍,和若初什么时候退出去也没注意,他把纸团扔进垃圾桶便打算回家歇着。

只是在下到停车场后,远远的就看到林匪站在自己的车旁,一会看下表,一会又看下手机。

李怀西走过去在他一米多远距离停下,冷冷的问“你在等我?有什么事?”

林匪把自己的手机放进衣兜里,一个大步越到李怀西身边,也不管李怀西愿意与否,直接揽住李怀西的腰,坏笑说“你说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叙叙旧,交流交流感情。”

李怀西手抓在林匪揽在自己腰间不安分抚摸的手用力往开掰,可林匪一边将他搂的更紧,一边摸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开门。

车门一开,李怀西便被塞到副驾驶,林匪则是自己坐在驾驶座,直接将车启动开了出去。

李怀西一句话也不愿跟这个无赖说,林匪就一边夸赞他的车这里好,那里不错,话多的跟只麻雀一样,吵的李怀西瞪了他好几眼才安静下来。

路线与他上下班时一致,准确无误的停入他的车位,熟练的仿若回自己家,李怀西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林匪,林匪却根本没有瞒着他。

“来过几次,所以熟悉。”

李怀西微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到底想要什么?钱吗?要多少,我都给你,就只有一个要求,麻烦你行行好,不要再出现我的面前。”

“你现在才说给钱会不会晚了,李怀西。”林匪突然靠近李怀西,手指剐蹭着他的脸,被李怀西迅速打开后,悠悠的说“在我知道你现在这么有钱后,你觉得我会傻傻的只拿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就会满足吗?拥有你不就拥有了一切,你觉得我很傻?”

李怀西被这林匪这一副极其不要脸的无赖行为气笑,他开始是否眼前这个林匪才是他本来面目,一个可以为了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比七年前那个演技了得的林匪更加难以对付。

林匪似乎对于李怀西总是放空不立即回答,又总是不愿正眼看他感到不满,把沉浸在思绪中的李怀西下巴抬起,强迫李怀西看着自己,“你又在想什么?是想要怎么解决我这个麻烦吗?你可以再起诉我一次,你不是很擅长吗?”

李怀西狠狠的推了林匪一把,冷声回击“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林匪!”

李怀西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林匪和童琪娜睡在一起的画面,被背叛玩弄的恨意依旧让他情绪无法抑制。

“你不是喜欢跟那个女人吗?不是什么都跟那个女人说吗,怎么不见你去找她?她是不是觉得你没有价值甩了你,所以你只能像只无家可归的狗一样缠上我。”

气氛瞬时变的阴沉,林匪动了动嘴终究没说一个字,只是松开了手,李怀西也在短暂的沉默后,拿出一根烟点燃。

他只是觉得心难受又对发生的事情无解时用抽烟来缓解情绪,可在林匪的印象中,李怀西从未碰过烟这种东西,所以在看到李怀西吸烟,直接把烟抢过去扔在地上。

“你疯了?抽烟又碍着你哪根神经了,要不要叫人给你松松?”

李怀西烦躁的说着,顺便把自己领带解开,朝着电梯走去。

林匪立即跟了上去,李怀西心里清楚自己是拗不过他,破罐子破摔,摆烂起来。

李怀西输入密码打开门,林匪便像只泥鳅一样钻了进去,进去以后更像是家里的主人一般,在鞋柜面前换好鞋,换鞋的时候还看看自己的鞋底有没有踩到什么,确认后才拿了一双干净的拖鞋穿了进去。

李怀西默默念了他一句狗改不了吃屎,脱了自己外套故意扔在沙发上,鞋子也脱的东一只西一只,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

李怀西平时很少做饭,冰箱里塞的也都是冷冻速食和罐装可乐啤酒,他闭眼躺着休息,听见林匪打来冰箱问他晚上吃什么,李怀西懒的回他。

反倒是翻了个身朝着沙发靠面躺着,可真的躺下,又毫无睡意。

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让他觉得自己除了被情绪左右外,根本没来得及追查林匪进入自己公司的“投机取巧”。

若是自己公司这边,在他还没有正式跟莫炀打招呼时,林匪显然已经靠自己获得了莫炀认可,但自己这边那就太可笑了。

他竟然大意到让林匪在自己身边呆了这么久。

李怀西起身摸了根烟,想要去阳台吸,林匪恰是这时端着两晚冒着热气的水饺放到桌面,叫李怀西吃饭。

李怀西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走过去,垂着视线看到自己面前两碗煮好的速冻水饺,拿起筷子想要夹的瞬间看到林匪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冷哼一声,抬手就把两只碗推在地上。

他看着林匪黑下来的脸色,浅笑道“生气了?生气好啊,在没有得到主人家允许,擅自进门做几碗垃圾就算讨好了?你既然那么想留在令升,想进这个房间,那就坐在地上,一个一个的把它捡起来吃,那才是你该做的。”

李怀西说完还故意用脚踩了其中一个饺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长腿交叠,仿若在等林匪会是怎样的回击,又过去气急败坏的摔门而去,然后再也不愿出现在自己面前。

本该是这样的走向,可在林匪蹲下身,一个一个的捡起地上的水饺,嘴里有些责怪他的说“你不喜欢何必糟蹋食物,它又没招你惹你。”

在他还没开口说出更难听的话时,林匪竟然吹了一下手里的水饺,一口咬了上去。

整个房间里静的只声音水龙头因为没有拧紧滴答滴答落入水池的声外,就剩下林匪咀嚼饺子的声音响。

李怀西从未看过林匪在自己面前如此低眉顺眼服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样子,他刁难林匪,羞辱林匪,无非想要林匪自己滚,可在看着林匪突然变了一副样子,让他有些难以置信后,又在心底高度赞扬林匪出神入化的演技。

他啪啪的鼓掌,同时站起身,像是拍听话的宠物一样,问林匪“好吃吗?”

“那你觉得我表现的还满意吗?”林匪猛然抬起头,用那一手油腻的手压在李怀西的后颈,狞笑说“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做了,那你也该兑现自己刚才的话。”

林匪的眼神凌厉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好像李怀西要是敢反悔一个字,就能让他立刻为此付出代价。

李怀西不是没见识过林匪这样的眼神,心底虽然恐惧这个疯子真会做出什么,但嘴上一点也不服软,抬脚蹬开林匪,立即回了卧室,并把卧室门反锁起来。

一定是疯了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

李怀西心有余悸的听着门外的声音,丝毫没在意自己给林匪口中要求兑现的话,他不过是随嘴一说而已。

在确认林匪没有跟过来后,立马给和若初打了电话。林匪的行为已经充分他这次并不算轻易放手,他只能尽快调查林匪这几年做了什么。

于是半夜11点多正在跟人鬼混的和若初被自己上司一个电话直接从床上换到办公桌上。

李怀西说完让和若初找人去查林匪这三年来的交际圈,特别关注是否跟自己公司有竞争关系的人,在说到这时,李怀西想起李向南曾提到的一个人名,谭宴。

这人是把林匪推给李向南又间接送到自己手里,两人的关系想必也不会太差。

在交代完正事以后,和若初突然叫了一声李怀西的名字,这让还在思索是否要通过李向南去会一会这个谭宴的人的李怀西啊了一声,问“还有什么没明白的?”

电话那头的和若初却笑出声,“我刚刚是想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搅和了我的好事,就没什么赔偿?”

“什么好事?”李怀西问,紧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一声撒娇的男声,李怀西这才反应过来,和若初说的好事可不是床上那点事。

和若初跟他不同,他在性事上很克制,和若初却是个来者不拒的类型,只是长相斯文,看不出是个情场渣子而已。

李怀西正想要挂断电话,便听到和若初突然沉下声,问“那个人是林匪?”

“怀西,除了工作伙伴,我们还是朋友,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失态,他以前是不是跟你发生过什么?”

“你别介意我瞎打听,我只是觉得你在看到他后完全变了个人,本来不是好好的突然要人走,反复无常的太过奇怪,你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至少,对我,你总能说说吧。”

李怀西顿时觉得握在手里的手机有些沉重,在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后,淡淡的说道“如果一个人把你进监狱,再见的时候,你会怎么对待他?”

和若初玩笑道“那我肯定会报复他,但是,也有人可能会选择此生不见最好。”

说到这,和若初突然结巴道“你,说那个人是林匪?你,他,你的意思是,他是回来报复,这,不会吧?”

李怀西也不管和若初还有什么疑惑,又或是对自己的过去有多少好奇,他在和若初的惊诧中挂断电话,又想起今夜可不是他一个人,于是心中更加烦躁不安。

李怀西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借着手机微弱光走到客厅时,发现林匪正侧身蜷缩在沙发上,怀里还紧紧的抱着一个抱枕。

时值深春桃花盛开之际,气温还未升至可以在入夜什么都不盖便睡的地步,房间里也没有地热,睡在这样一个寒冷的空间里,不冷才怪。

李怀西推了推睡的正沉的林匪,却见对方只是把头往胸口缩的更近,紧紧的抱住抱枕。

这让李怀西没了继续将人叫醒的打算,他转身往回走时,林匪却抓住他的手腕。

李怀西这次甩的很利落,甚至因为用的力气大,直接打在林匪的脸上。

他怔了一秒,居高临下看着躺在沙发上有些颓然的林匪,说“醒了可以走了吧?这里不欢迎你!”

“那你欢迎谁?和若初?”林匪哼了一声,左腿一伸,将李怀西挡在茶几和沙发之间,右脚踩在李怀西的大腿,不断摩挲着往中间移。

李怀西一动,林匪便越发放肆,直接在李怀西还在左右摇晃的瞬间一把将李怀西扯到自己身前,盯着他的眼睛说“你要是不想我呆在这里,你完全可以叫警察来,告我私闯民宅,为什么不呢?”

此时的李怀西右腿屈跪在林匪胯间,左手因为惯性撑在林匪胸前,以一种极其尴尬羞耻的姿势,倒像是他自己投怀送抱一般。

李怀西只想离林匪远点,根本不愿意跟林匪说话,一个劲的想要起身离开,可林匪就像逗炸毛的猫一样,只是象征性的不让李怀西逃出去。

李怀西体力无法跟林匪比,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任由林匪拿捏,最后被当作抱枕一般困在怀里。

这是两人隔了七年第一次靠的如此近,却又如此陌生。

李怀西耳边尽是林匪的呼吸,身后贴着灼热的胸膛,感觉到林匪心脏跳动声,曾几何时,两人也这样温情过,可在这时,他身体僵硬又微微激颤,这种身体表现是在他和林匪打过几次后留下的后遗症,几乎刻尽骨髓礼仪,所以他是恐惧林匪的靠近。

像林匪这样一个又暴力心机重又阴晴不定又演技精湛的演技派,即便是七年后的自己也斗不过。

既然斗不过,躲得过总行吧。

可林匪似乎根本不给他躲避的机会,找到李怀西,进令升,调查好他的住处和上下班路线,而李怀西却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可以说是后知后觉。

他不知道林匪还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他的人生又或是公司,说白了,林匪跟童琪娜当时搅和在一起的理由不就是为了钱,难不成真爱上童琪娜?如果爱,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那么现在的他,似乎也成为了林匪眼中的第二个童琪娜,第二份财富。

还真是…可耻!

李怀西第二天醒来时,林匪已然不在房间里,李怀西也没在意,只是收拾整齐去了公司开始昨天未完成的工作,人事部经理跟李怀西汇报已经完成跟林匪的谈话,差一两天时间工作交接就可以完成解除合同手续。

李怀西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神经的问了句“他没说其他的?”

人事部经理是个戴眼镜的人,以为李怀西在跟他确认处理林匪的事上有没有留下麻烦,紧张的扶了扶眼镜,说“他看起来对此事早有预料一般,非常配合,但,却让我做事效率不用太高,您不会舍得让他走的!”

人事说到最后看到李怀西周身气压瞬间降下,战战兢兢的说“我回去立马让他加快工作交接,您不必在意他的话。”

人事走后,李怀西又收到李向南的信息,说谭宴想约他吃饭,当面感谢他的帮忙,时间和地点都发过来,还贴心的告诉他可以把人一起带过去聊聊。

李怀西看着李向南的信息,都要被这个心大的弟弟捏把汗,转念想到李向南要是知道是自己把林匪送进自己亲哥公司,也不知道会不会想把自己脑门砸个洞。

他本意不想让李向南再继续往这件事参与进来,但若是那个叫谭宴的人难免会口误,李向南还是迟早会知道。

李怀西决定去单独见见这个谭宴。

按照李向南发过来的时间和地点,时间是定在后天的中午,地点在市内一家私家菜店,李怀西如计划跟李向南说自己单独见面。

李向南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又打了一串“你又没见过谭宴,去了怎么找到人。”

李怀西无语的回了句“我不是还有嘴会问,我有正事跟他见面,下次再带你。”

李怀西发了几句牢骚,又说自己也好久没去吃那里的一品翅,佛跳墙,李怀西只得再次给他发了个大红包堵嘴。

敲定以后,李怀西特意叫和若初推了当日的行程去赴约,到约定那天中午,李怀西特意回家换了趟衣服才驱车去,只是他刚进了店门,就看到林匪跟一个身形差不多的男人在说着什么。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格纹西装裤包裹紧实的挺翘的臀部,白色的衬衫外穿着跟西裤同色系的马甲,一排金属扣只扣了下面几颗,露出健硕的的胸肌,黑发略长中分,看起来是个魅力又成熟的男人。

而林匪则穿的比较随意,简简单单的一件宽松白衬衫别在西装裤腰里,领口大开,似是正说到什么烦心事,修长的手指搔弄了下头上的短发。

李怀西走了过去,礼貌的问了林匪身旁的男人,伸出手介绍道“您好,我是李怀西!”

男人微笑的打量自己,握住他的手,回道“幸会,我是谭宴。我对你可是好奇许久啊。”谭宴说着跟侍者点头,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行三人跟着侍者往包厢走。

李怀西抱以微笑,心知谭宴知道他肯定免不了李向南的功劳,客气的回了句“是向南还小,瞎说什么您也不必在意就是。”

走在李怀西前面的谭宴却在这时停下,拍了拍身旁的林匪,解释说“向南在私下可护着你这个哥哥,别人可是一句不是都不能说,但除了向南,林匪可也没少在我面前念叨你。”

“他能念叨我什么,嘁。”李怀西心里不满的唾弃一声,同时不爽的瞪了林匪一眼后迅速恢复笑容,“哪里哪里,我跟他不熟。”

谭宴尴尬的笑了笑,急忙切了话题,说起这家店的招牌菜,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为了拉进跟他的距离,一个劲的说李向南喜欢的菜是哪个,两人似乎经常见面很熟的样子。

李怀西跟着进了包厢落座后,在侍者的推荐下点了几个招牌菜,也就是李向南前两天嘴里念叨的一品翅,佛跳墙,谭宴又说“你跟向南不愧是亲兄弟,喜欢的菜都一样,那我再给咱加个鱼翅汤,这个也是他爱吃的。”

谭宴这人,李怀西在来之前也找朋友问过,在生意场上可没有这么一号比他还低调的人物,跟他自然也不是竞争关系,但从谭宴的谈吐来看,这人身份定然也是非富即贵的。

三个人的饭桌上,谭宴热络的说,李怀西礼貌性在回应,始终以疏离却又不至于得罪人的态度跟谭宴闲聊。

在菜上齐,吃的半饱后,谭宴把话题点到正题,主动说“其实今天见面,一则是想跟你认识一下,再则我是特意想感谢你给林匪一个机会,他是什么背景,你与我再清楚不过,但他脑子聪明反应快,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只可惜他执意要去你公司,我纵然再惜才也要尊重本人意愿。”

李怀西把目光落在谭宴身边的林匪身上,看着对方正一脸漫不经心的听着。

他可不想把这一头危险的毒蛇放在身边。

按着谭宴的话,林匪还没有把他要开除林匪的事告诉谭宴,李怀西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佯装对此不知情的附和“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时,谭宴端起瓷白的酒杯,朝着他点头示意一下,也不知道是对方浑身上下散发的天然的贵气和压迫感,还是这人身份的神秘,都让李怀西不得不起了万分的认真,忙端起自己右边的酒杯,跟谭宴的酒杯碰了一下,说“应该是我敬您,给令升添了一员猛将,他做的很好。”

“哎,这事也多亏向南,我正愁自己不知道怎么找人跟怀西你说这件事,没想到恰好听到向南说你是他哥,你看这不就巧了。”

谭宴长相属于线条轮廓凌厉,一双丹凤眼在看着你微笑时就像挖了千万个坑等你跳,可那变化又在谈吐间化作虚伪的诚恳,让你忽略那份算计。

就像谭宴在说到李向南这件事,明明听着就不是谭宴口中的因缘巧合,可谭宴说出来,就是让人认可。

李怀西心底为李向南捏了一把汗,心想也不知道李向南在哪里招惹了这么一个老狐狸。

他一口闷了酒,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认真的说“向南年纪小,性子又散漫,有您这个朋友是他的荣幸。”

谭宴在听到李怀西说到李向南似乎心情很好,哈哈笑了一声,干掉自己酒杯里的酒,又把话题回笼到李向南身上。

席间,李怀西因跟谭宴喝了一斤多的白酒,头昏脑胀,走路都有些不稳,正要跟和若初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谭宴却把林匪推给他“就让林匪送你回去吧,我不用他送。”

谭宴虽满身酒气,除了眼睛有点红以外,根本看不出是喝了一斤白酒的样子,李怀西笑着把手机收好,也没拒绝。

在林匪把他扶上副驾驶,扣好安全带,李怀西还想着要问问林匪谭宴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可脑子里清醒,身体却像是掉进一个漩涡里,晃晃悠悠的,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问题也抛在九霄云外。

醒来的时候已经家里的床上,窗帘拉着,黑漆漆的一片,厨房有人在煮着粥,鼻子里闻到一股米香味。

李怀西捏着酒后发疼的眉心,穿着拖鞋从卧室走出去,便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盛粥的林匪。

男人换了一身家居服,看到他出来,只说了一句“坐那等着。”

李怀西恍惚间感觉自己回到了两人的从前,他正想发火赶人,可又觉得自己一会还有事问人,拖鞋不舒服的身体坐在椅子上。

没一会儿,林匪就把一碗南瓜小米粥放在李怀西面前,又把一个勺子递给他,“加了糖。”

李怀西嗯了一声,接过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确实带点甜,等咽下去了,才问“你在谭宴身边呆了三年,应该也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三年前他还是一个北方城市的市委,今年下半年会调任南省省政府担任要职,你提前结交一下也不是坏事,至于是什么品性,你不如跟李向南好好问问,别哪天被人卖了还笑呵呵的帮人数钱。”

林匪这话信息量太大,对于上面人事调动,他在相熟的领导口中也略有消息说有人可能会被调走,既然被调走肯定会有人补上去或者空降,南省又是经济大省,一般调来这里的历练几年直接调去中央,这也是正常上位之路,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谭宴。

这也难怪和若初查个人的私历有些难办,这根本就是动不了的大佛。

可这样的人跟李向南是朋友,两个人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成为朋友,光说年龄差距也得有个十几岁。

李怀西想着谭宴今天在说到李向南时的神情,一时有些不可置信的怀疑两人关系,这个怀疑让他觉得自己疯了。

李怀西当即吃不下去,直接回房间拿手机拨通李向南的电话。

李向南似乎对他的电话一点也不意外,而是率先问兴奋问道“哥,你今天吃到他家的鱼翅饭了吗?”

“是不是很不错,我推荐的准没有问题。”

看李向南兴致这么高,李怀西也不想自己一肚子“教育”坏了他的心情,恹恹的说很好吃,可听到电话那头的李向南似乎被身边的人拍了一声,嗷叫了一声后说“谭宴,你拍我干嘛?疼!”

李怀西顿时厉声问“李向南,你人在哪里?”

没等李向南回话,手机就被林匪拿走挂断。

“你想问什么?问李向南跟谭宴什么关系?李向南是蠢,但是还没蠢到不知道谭宴要对他做什么,你这会质问他,不是摆明了撕破谭宴的脸。”

林匪见他情绪还未缓和下来,继续说“他们之间没到你想的那份上,谭宴一直忙于自己的正事,只是无聊空闲时找小朋友解解闷。”

李怀西噗呲一笑,打断了林匪的话,“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你们臭味相投,互相了解。”

李怀西眼神一冷,以一种蔑视的态度问着林匪“那么你呢,费尽心思让谭宴帮你托关系进令升,自己却靠近莫炀进令升,你应该早就想到我会赶你走,所以才有谭宴这一出,否则谭宴怎么会屈尊降贵请我吃饭?想拿谭宴身份给我施压?”

李怀西这一番话说的一点也没错了,但是他漏掉了谭宴请他吃饭的原因除了这些,还有李向南的原因以及最为重要的一个,那就是笼络当地实力雄厚的企业来为自己的政绩铺路。

今天的见面只是一个认识,林匪跟在谭宴身边近年,做了不少暗面上的事,怎么会不清楚谭宴的想法,他自己在跟谭宴提出要去李怀西的令升上班时,谭宴先前不愿意,可后来又是主动去为他拖关系,不过是在为调任提前布局。

可也是因为谭宴的干预,让林匪想要以两人之间的旧情威胁李怀西获得留在令升和李怀西身边的想法放弃,转而去让谭宴成为自己的第一张牌。

李怀西作为一个经年混在商场和高位的人,不会轻易因为私人感情而跟新上任的高位者有摩擦。

林匪就是笃定如今的李怀西会在这在多方考虑下,把他勉强放在自己身边,所以才能无比自信自己不会被开除。

李怀西的一番气急败坏的质问不仅仅是因为李向南,还因为头脑清晰的李怀西在想明白一切后却不得不为之的妥协。

他必须要接受林匪留在令升,为了能和谭宴搞好关系,为了公司的未来,也为了能让林匪这个“桥”能为两方的利益沟通。

李怀西低吼完也没想要林匪的答案,他和林匪同样明白谭宴何曾不是两人的桥,他气的是自己被摆弄一道却无法反击,他气的是林匪比七年前更难对付,他气的是谭宴会招惹李向南。

在这天以后,李怀西也懒的再提让林匪滚蛋的事,人事在跟他确认时也显得极为不耐烦,可还得咬着牙去撤回对林匪辞退的决定。

在这之中,最为高兴的就属莫炀,最为忧心的就是和若初,自从李怀西告诉他,林匪是来报复李怀西时,他就像是一个时刻戒备的机器人,时刻叫人盯着林匪的工作,在林匪午休或者下班时间溜进李怀西办公室撩拨李怀西时,更是积极的当起了李怀西的拍蝇助手。

好在莫炀把人带去北部以后,林匪就一直在外地,李怀西得了几天清静日子后,还是打算和李向南谈谈谭宴的问题。

这一天,李向南来公司为赵木浔传话,说是要拿回户口簿,放在李怀西身边不安全,李怀西根本没有去办理户口迁出,所以暂时就放在他那边保管。

李怀西装似不经意的提到谭宴与自己那天的会面,李向南表现也极为正常,甚至可能有些想不起来嗷了一句,李怀西就着这个嗷问了下去。

“你跟谭宴怎么认识的?他看起来跟你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

李向南疑惑的啊了一声,跑到门口让和若初给自己买两杯奶茶后,跑回来坐在沙发上看起手机。

李怀西低下头继续看文件,看了一会儿,故意满是好奇的问“谭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看起来斯文又贵气,长相也是我喜欢的那一款,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家庭?”

懒散的躺靠在沙发玩手机的李向南,接道“他啊,神神秘秘的,我要找他难如登天,他要找我就跟在我身上装了定位一样,我上厕所放屁都知道。”

李向南说着突然坐起身,惊讶的说“你刚刚的话是在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

李向南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些急切的说“不是,他喜欢的是女人啊,你就别打他主意了,而且,我跟他是朋友,你要是去追他,算怎么回事嘛。”

“朋友?我要是跟他在一起,你们的关系不更亲近了,我看你要不然先探探他的口风,我在考虑怎么追人,你说呢?”

李怀西脸上并无玩味,相反还说的挺像要追人那么一回事,把李向南吓的再也坐不住,跑到李怀西旁边,愁云惨淡,哼哼“哥,我的亲哥啊,你就非得看上他啊,你才见了他一面根本不了解,他长的那么骚气,说话尽会损人,特没劲。”

李怀西抬眼,怀疑的看了看拉长脸的李向南,说“真的?我看着谭宴不像那样的人啊,身材修长性感,穿衣有品,谈吐儒雅有趣,风度翩翩,跟你口中描述的是两个人啊。”

“那是他装的,真的,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因为我不小心把酒撒他身上,就揪着我放,非要给他洗干净,我要给他重新买一套还不行,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你说的那些个词,我可在他身上没看到一个适配的。”

“难不成他是个两面派?哥,这你更不能跟他接触了。”

李向南已经在脑子里脑补出李怀西跟谭宴两个人出双入对,谭宴表面对他哥绅士,背后却是各种残暴。

他可怜的亲哥七年前已经被林匪伤害过一次,可不能再让他哥遇到下一个林匪了。

而李怀西看着李向南急切的说了半道,神思不知所踪,又是皱眉愁苦,又是决绝肯定,拍了拍李向南的手,遗憾的说“照你的话,他还真不是好人,那我还是少惹为妙。”

李向南一听,立即连连附和,可心里却产生一股莫名的轻松,喜笑颜开的跟李怀西撒娇说“哥,我前段时间镜头不是摔了嘛,最近买了索尼f28镜头,还买了最终款相机,用你上次给我的那张卡买的,账单你有没有有没有看到?”

“有看到,你要怎么还?”李怀西噙着笑意问,“我说你今天怎么自己跑来了,原来是给我还钱,看来你长大了,知道”

李向南摆手,脸上又是一阵急色,“哥,哥,你说的,不管怎么样都是我哥”说到这,还讨好的转到李怀西身后,非常狗腿给李怀西捏起了肩,“爸妈自从我回国后就不给钱了,我靠拍摄挣的那点钱都不够我吃饭,哥,我亲哥,你养养我呗?啊?你看我这个月节源开流,脸上的肉都不见了,你摸摸,你不心疼吗?”

李怀西强忍着笑意,捏了捏李向南的脸,惊讶道“还真是瘦了啊,那就下个月还也行。”

李向南又磨蹭了李怀西一番达到自己不还钱的目的才拍拍屁股要走人。

而李怀西从李向南话中得到自己想要确认的事,便没再继续逗弄李向南,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怕李向南再被谭宴利用,严肃的说警告“谭宴这个人高深莫测的,别什么都跟人说,管住你的嘴,离他远点,不然哪天被人卖了都给人数钱。”

李向南哦了一声,还非常不服气的说“我又不是小孩了,我知道!”

和若初进李怀西办公室的时正好撞上要出门的李向南,李向南跟和若初道了声谢,便大摇大摆的从办公室出去。

留下一脸懵的和若初问李怀西“我做什么了,他跟我道什么谢?”

见李怀西说不知道,便跟李怀西说项目部要起启动养老方面的投入项目以后进度会议,跟李怀西确定会议时间,“项目进度决定市场部那边跟疗养机构那边洽谈新一代智能护理机器人的应用事宜,市场部负责这块的吴总也会一起参会,我看了下您明天跟智科的祈总有约,那我把会议推到后天上午?”

李怀西看了看自和若初发来的行程,直接同意了和若初的安排,智科上个月刚拿到一块地皮批文,用来作为建设一个全人工智能化的高端养老护理机构,李怀西一直想跟祈褚见面谈谈,可对方却一而再三的闭门不见,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应了他,李怀西自然非去见不可。

第二天李怀西跟和若初去智科见祈褚时,碰到了好几年没有见面的薛智,薛智见到李怀西也是非常的意外,直拉着李怀西轻车熟路的进了祈褚的办公室。

祈褚正在跟客人会谈,薛智就拉着李怀西推门而入直接让办公室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两人。

李怀西尴尬的笑了笑,还未开口,薛智就像是个主人一般把人轰出去,待人走了,薛智也没跟祈褚打招呼,反而抓起内线让秘书送咖啡进来。

一顿操作看的李怀西还以为这公司真正做主的是薛智而不是祈褚。

“怀西,真的是好几年没见了,你最近在做什么?今天来智科是找谁?”

李怀西看着坐在椅子上冷眼的祈褚,根本没想起自己曾在夜店还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无比尴尬的看着薛智,说“是挺久没跟学长见面了,今天有些正事跟祈总谈,不如我们晚点一起吃饭聊聊。”

祈褚脸色缓和了一些,也接着李怀西的话,说“小智,你先去旁边等会,我跟令升的李总有正事谈。”

薛智哪里会想到李怀西是来找祈褚的,在他印象中李怀西在七年前跟林匪闹的那么难堪,甚至成为当时学校的一个笑柄,连他都跟朋友在背后说过李怀西跟林匪的闲话。

李怀西没有去读研,毕业以后也一直没跟人联系,大家偶尔在聚会时提起李怀西,还以为李怀西遭受了那么大变故,这辈子应该是普普通通的过着,没成想会如此光鲜亮丽的出现在智科,这让薛智不由得高看了李怀西一眼,心里也酸涩不已。

李怀西跟祈褚谈完自己这边的想法以后,祈褚并没有释放想要合作的想法,反倒是说“我们以前应该见过一面,不知道李总有没有印象?”

李怀西愣了一下,使劲的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跟祈褚见过面,可他翻遍每一寸记忆,都没有搜到祈褚两个字,但,在他印象中,薛智一直有个交往几年的男朋友,对方跟薛智又这么熟悉,李怀西只得把话题往薛智身上点,“那应该是托薛学长的福。”

祈褚说“确实是因为薛智的关系,他是我爱人。”

祈褚说的极为坦诚,丝毫没有因为两人是同性而有所避讳,解释说“小智毕业时那晚在酒吧聚会,我们在那会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几年后再见面,你已经是令升的李总,我们虽然不是同一个行业,但这几年对令升还是有所耳闻。”

祈褚的记性如此好,能把七年多前两人见面时间地点都能说的出来,让李怀西也霎时想起那夜的事,可这并不是当下重点。

李怀西跟祈褚两人你来我往的抬高彼此在商场的能力,在谈到智科未来打算能化养老院的投入这一项是有共识。

可科技公司多的是,祈褚在打算做智能养老项目时应该已经有不少公司来找过祈褚,李怀西只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跟李怀西微末的旧识关系就快速敲定主意。

这一点后来的谈论中,祈褚也没有对李怀西有半分隐瞒,只是说的比较委婉,李怀西心知也不是他一次两次就能成的事也没多纠缠。

谈完正事后,祈褚作为主人带人去附近的一家私家菜馆吃饭,也正好是谭宴当日请李怀西吃的那家,酒席间,薛智说到了过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到了“任邺”。

任邺这人在李怀西的记忆里可以说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所以薛智在说到任邺在搞了个健身房,改天一起去健身,李怀西表现的只是冷淡点,说了句挺好,没当回事。

晚上的时候,薛智又把电话打到李怀西这里,说要一起聚聚,李怀西念着薛智跟祈褚的关系,无奈答应,只不过在酒吧看到任邺时,李怀西才知道,薛智哪里是想跟他聚聚,是为了让任邺跟他见面。

任邺的看着比以前稳重了许多,但是那双眸子里灼热兴趣和那一副喜欢动手动脚的臭毛病是一点没改。

一晚上,在李怀西十几次拉下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后,任邺借着酒劲更为放肆的摸上李怀西的大腿,这让李怀西当即黑了脸,“任邺,别不要脸!”

他的语气里满是克制的怒意,可任邺却丝毫不在意,“怀西,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你可是比以前更加诱人,当初你就该是跟我,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啊。”

李怀西见这块狗皮膏药缠着自己不放,压下心里的反感,故意拍了拍任邺的臀部,笑说“你还别说,我现在喜欢的这里从未开苞的花,你确定你是吗?”

像任邺这种浪荡子,高傲不可一世,李怀西可不觉得任邺会被人搞,他明显的感觉到任邺脸色变了变,眼底的怀疑溢出了眼眶,缓缓爬满整张脸。

李怀西头一次看到被怼问哑口无言的任邺,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大了些,“怎么突然不说话,不是喜欢我?要是不愿意就别缠着,烦!”

“你和林匪也是这样?”任邺问。

李怀西敷衍的嗯了一声,放开覆在任邺身上的手,说“大家同是男人,谁都不想委身在一个男人身下,你是不是觉得,没了林匪,我会清心寡欲不找人疏解欲望?”

李怀西冷哼一声,拿起自己的外套往出口走。

他以为自己的今晚的作风足以把任邺吓退,可他刚走到车旁开了门,车门就被匆匆赶来的任邺合上。

李怀西不知他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是要做什么,但是任邺突然抱住他的腰身,让他有微微僵硬,“你做什么?”

“你这小子,刚才不是很嚣张吗?不是说你喜欢没开苞的吗?怎么不敢了吗?”

任邺说着抬起头,在李怀西猝不及防中,吻了吻李怀西的脸颊,眼看就要吻到李怀西完美的带着酒味薄唇时,李怀西猛的推开任邺,嘲讽道“我还真没想到一向流连花丛中的任大少爷,竟然会自愿送上门,我要是不收,岂不是显得不知天高地厚?”

李怀西再次打开车门,坐进后座,明摆着让任邺当司机,任邺也不犹豫,见李怀西上了车,自己上了车,问“去酒店还是家里?”

透过车内的后视镜,任邺看到的是李怀西如一条清冷又高傲的美人蛇眯着双目醉靠在车椅背上,修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每一处都漂亮又魅人的不像话。

李怀西不答话,任邺便直接启动车子开往市内一家经常去的酒店,在一个十字路口等车的时候,任邺一边从后视镜瞄着他,眼神似是画线,李怀西睁眼就看到任邺那双沾了绯色的眼睛,不客气的说“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

“那怎么行,我肖想你又不是一两天,我多看看你怎么了?”

“你跟林匪闹上法庭的那会,我不是被爸送去新加坡了,要不然我能把那混蛋整死,进局子真便宜他了。”

李怀西没往下搭话,他觉得自己跟任邺这种人之间除了能勉强做onenightboys,其他真的半点都看不上。

想到这,李怀西突然有点后悔今晚的冲动,可偏是这时,李怀西接到了林匪的信息,“我明天回来。”

两个人自重逢以来,林匪堂而皇之的把李怀西家里的沙发当自己的床,又把李怀西冰箱塞满各式各样的菜,早上出门时给李怀西留好早餐,下班回来又变着法给李怀西做晚餐。

这一切让他感觉到窒息,可面对林匪又无能为力,此时,一条我回来的信息犹如在报告给在家的爱人,这更让李怀西心里焦躁。

看着任邺的后脑勺,听着任邺满时不时的说起七年前的种种,不由得做了一个决定,让林匪自己待不下去的决定。

“任邺,从这个路口掉头,去我家。”

李怀西的公寓除了和若初和死皮赖脸的林匪,还真没有去过,他这些年忙于工作,偶尔也会有寂寞时,便会去同性酒吧坐坐,遇到合眼缘的新人就带去酒店,也有遇到特别合拍的就会让对方跟着一两个月。

如今带个任邺回去,他就不相信林匪还能待的下去!

任邺对于李怀西这个决定自然赞同,一路上极为兴奋,两人一进房间,李怀西故意靠在林匪睡过的沙发上,如一个君王一般,任由任邺拥抱,亲吻他的身体,甚至在任邺解开他的扣子时,主动去抬手解任邺的。

这让任邺越发兴奋,只是在任邺跪在地上去拉李怀西裤子时,原本黑暗的房间亮了起来。

好事被打断,李怀西情绪更加烦闷,可在看到阳台上站着的林匪和桌上的十几束白玫瑰时,顿时笑出了声。

更为震惊和愤怒的是任邺,他没想到林匪竟然在李怀西家里,再想到李怀西突然同意并且让他到家里,不就是明摆着羞辱的意思。

任邺还没来得及发火,李怀西便一把他的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摁在自己身上,冷冷的说“继续,不用管。”

李怀西力气太大,任邺一下起不来,似是为了报复,啃咬起李怀西的光滑的皮肤,可两人的行为落在林匪眼里,就是肮脏不堪和浓烈的嫉妒。

这份心情在李怀西和任邺纠缠着要去卧室时,林匪彻底爆发了,他气势汹汹的将两人拉开,推开任邺。

任邺被推的踉跄一下,骂了一句,挥拳朝着林匪揍了过去,“我当是哪知没有眼力见的狗呢,妈的!”

任邺挥出去的拳头被林匪轻松抓住,右臂反扭在背趴在地上,嘴里嗷嗷叫疼,还不忘继续辱骂林匪。

反而激的林匪更加用力,咔擦一声,只听一声杀猪般的叫疼声后,下一秒就是了“林匪这个疯子,我胳膊肯定骨折了,痛死你大爷了,快松开我!”

见林匪不为所动,任邺又朝着李怀西叫唤道“李怀西,你快叫救护车,握手真骨折了,哦,不,你先叫林匪松开我!”

李怀西却站起身,去接了一杯水,咕咕喝了两口,走到桌旁,新奇的拿起玫瑰看了看,又若无其事的把所有的花扔到门口的垃圾桶,才说“你是打算让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一趟吗?”

任邺一听,顿时觉得有了李怀西撑场,翻了个身的功夫,把放松了的林匪踢在一旁,再次嚣张起来“像你这种人,就应该被关一辈子,跟只臭老鼠一样躲在人家家里偷窥啊,恶心不恶心!”

任邺骂起人来,专挑对方自尊折辱,哪里痛就往哪里踩,打又打不过还死不悔改。

李怀西见听着他的话都觉得难听,何况林匪,就在林匪以杀人般的眼神盯着任邺时,李怀西直接找了个借口让任邺先离开去看看手臂。

任邺一走,李怀西看着垃圾桶那堆花和林匪一脸哀伤的模样,心里就跟被虫咬般烦闷,找了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才压下情绪,平静的说“你可以在公司留下,但是从这里出去,别影响我的私生活。”

“如果我今晚不回来,你是打算和他做吗?李怀西,你以前不是讨厌他!”林匪说。

“讨厌他?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我以前还喜欢你,可是我现在看到你就烦,你说说是为什么?”李怀西说着从沙发上起来,抬手抚在林匪的鼻头,最后落在林匪的抿成线的唇上,手指滑进林匪的唇齿间,轻浮又坏心的笑了一声。

“任邺怎么了,他是作风浪荡,可人家这里愿意。”李怀西的另一只手落在林匪的紧实的臀肉,靠近林匪耳边,低声说“我现在只睡这里没开苞的,你这种男女通吃无下限的,怕是不够资格。”

李怀西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话和行为足够伤人,相信林匪应该会自行离开,可他万万没想到,林匪从他嘴里摘过烟,放在自己嘴里吸了两口,说“你要真想和他做,可以在酒店或者其他地方,何必挑在我要回来的前一天晚上,何必在家里,你的演技一如既往的拙劣。”

“拙劣又怎么样,你就算知道我故意的,还不是忍不住动手,林匪,说真的,你真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差不多行了,自己离开吧,别最后闹的撕破脸。”

“怎么没意思?看你为了让我离开各种小聪明不断,看你为我整天脑子里都有我,我就特兴奋,但是,我可没允许你跟别的男人厮混,还露出一副舒服表情。”

话落瞬间,林匪就将皱眉沉默的李怀西强硬拉到自己怀里,猛吸了最后一口烟,在李怀西还没来得及挣扎时,捏起李怀西的下巴,吻住了李怀西的双唇。

烟雾被渡进李怀西口中,呛的李怀西猛地拍打林匪,却被对方逮着空隙更为深入占领。

林匪末了时,还极为坏心的舔干李怀西唇角,捏着李怀西的劲瘦的腰,说“我看你这几年身体锻炼的挺好,比以前更性感,就是不知道”

说到这,林匪故意往下看了看,邪气的笑了一声,说“你最好别再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不然我可保证不了我会不会像七年前把你牢牢困在这房子里。”

李怀西脑子里立即回想起那时被林匪绑在金水湾的五天,怒不可遏骂了句“神经病!”

林匪却笑着松开他,补了句“那也是你招惹上的,怀西!”

与此同时,手指再次抚上李怀西那精致的美人骨摩挲,“你也可以把我送进去一次,你想以什么罪名我都会欣然同意,无论几次,我都会来找你。”

“无论几次,我都会来找你。”李怀西喃喃的念着林匪的话,一直崩着的身体突然像是散架一般疲软,颓然的的靠在林匪身上,茫然的看着眼前林匪一会儿后,说“你这话说的,像是这辈子赖定我了,可你觉得你赖在我身边,能给我带来什么价值呢?工作是我给你的,工资是我付给你,房子也是我的,你不会以为做几顿饭”

“我人就在你身边,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就是不能去找别人。”林匪堵住李怀西的话,在李怀西疑惑不解的神色中拦腰将人抱起进了房间。

等李怀西反应过来林匪要做什么,本能的想挣扎反抗,可是在看到林匪黑瞳中映着自己是怎样一副情动隐忍难耐的模样时,他的身体犹如被鬼附身,心里也扭曲的想着既然推不开,利用又如何。

他需要一个情人,一个不用放任任何感情在他身上的情人,只是为了缓解无穷无尽的寂寞而已。

他们之间除了这种关系再无其他!

他因着林匪的动作,先前被任邺勾起的火星子在寂静的黑夜里也再次燃烧起来。

这些年,李怀西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主导地位,想要压制林匪,林匪自然也不会愿意,可看着李怀西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故意摊开手,说“我们怀西真是出息了,都想在上面了,一把年纪可别逞强伤着腰!”

李怀西垂下视线,手下滑动,在林匪硬邦邦的胸肌上摩挲,滑过那一抹嫣红的乳珠时,故意捻了一下,感觉到林匪身体颤了一下,低下头朝着那粉粒吞入,莹白的牙齿张开,用舌尖勾弄,林匪却是在这时抬手扣在他的后颈处,用着含了情欲的低沉嗓音说嘲弄,“这么熟练,这几年没少做是吧?”

李怀西抬起头,高傲而又讽刺的说“呵,比不得你贪心男女都吃。“

知道他挖苦自己,林匪也不恼,只是将李怀西拉到自己面前,用手指用力的揉搓着李怀西的唇,“这张小嘴呢,有没有被男人的jb进去过?”

李怀西挣扎了一下挣不开,蹙眉骂道“说什么废话,怎么,嫌弃啊?轮得到你嫌弃吗?滚开!”

林匪突然咬住他的唇,李怀西也发狠的去咬林匪的唇,两人如野兽般啃噬对方,却还是林匪先退让,捏住李怀西的后颈,拉开两人的距离,嫣红的血在唇上泊泊,林匪舔了一下,笑道“我怎么会嫌弃,怀西,你这张嘴里和下面的温柔洞,只有我这样的尺寸可以去搔插,”说到这,故意用自己已然硬挺的硕大如戳弄李怀西勃起的肉器,“其他人的进去能满足你吗?他们有我的大吗?嗯?”

他说着就要凑近李怀西的唇去亲一亲,然而李怀西却转头避开,转而有些烦躁的说“你到底做不做?废话这么多!”

林匪眼神暗了几分,笑道“这么猴急,还得是你,我还是喜欢你求我上你的模样,像是一个妖精,让人上瘾,让人想弄坏。”

李怀西猛地起身,将松懈或者说故意让着李怀西的林匪压在身下,跨坐在林匪的身上,睥睨着他,“嘚瑟什么,待会操你的时候有你受的!”

林匪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霸气”的李怀西,又不愿意让李怀西看到他要憋不住的坏笑的眼睛,便用双手捂着眼睛喷笑“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可等不急了。”说着,便借着下盘力道快速的让两人换了方向,在李怀西还因为快速翻转方向头晕时,双唇还是被林匪偷袭成功,“但是,怀西,是我操你!”

不同于记忆中那些印象深刻的粗暴记忆,林匪的脸上是颜色是他此时最不愿看到的温柔,细细的吻着他的唇角,一只健硕的手臂托着他的腰,一只探入他已然挺立起来的性器上撸动,李怀西的手撑在他的肩膀上,不觉竟没了力气,疲软的性器在林匪的手上动作刺激下,早已如白玉柱雕琢的盘龙烨烨,快感一层又一层顺着神经直击他的大脑皮层,绵密的酥爽让他的手由开始的反撑转为紧扣在林匪的后颈,大腿张开,粗粗的呼吸着,尤其在看到林匪脸上绯红和热汗,如骤雨撩开了记忆的阀门,这张他那么爱,又那么恨,那么疼,那么眷恋,那么害怕的脸,狭长而眼眸里盛满的情欲如一把大火似在灼烧,他像疯了一般,狠厉的咬在林匪动作的肩膀上。

林匪的动作微滞,转而抬手扣在他的后颈上,吻了吻他的耳尖,柔声说“你可以再咬大力一点,嗯?”

李怀西不禁加大了嘴里的力气,感觉到一股带着铁锈的咸腥在他的口腔里流转,可是身上的林匪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一般,继续在他耳边吹着温柔缱绻的话,“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好想。”

李怀西一愣,吐出嘴里的腥甜,还未来得及吭一声,便被林匪从他耳朵,脖子,胸口,一路往下轻吻的勾的不得动弹,林匪趴在他大开的大腿前,抬起被欲望浸染过的眸子,潋滟艳色在眉眼间环转,李怀西自觉自己已然再次陷入由林匪亲手编织的深渊,他抬起腰斜靠在后垫,托着腮看着林匪目不转睛的吞下他喷着水的性器,口腔里的温暖让他不由得抬腰往里插,修长而光洁的腿搭在林匪的肩上,绷直又疲缓,高潮的余韵让他慵懒如雨后散着清香的海棠,水淋淋的,桃花眼中满是倦舒,在看向林匪时又是明晃晃的写着欲求不满。

林匪早已等待不及,在性事上总是暴力的他,在见到李怀西如此魅惑人的样子时,欲望再也难持,低下身,一口咬在还在休息的李怀西的大腿根处,痛并着刺激让李怀西花心里喷出了一行清液,玫红的脸上沾了生气,“你干什么?”

他直起身想要阻止这不受控的感觉,却被林匪一手压下,眼见着林匪眸中狠厉色起,李怀西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视线也恰落在林匪那已然竖直挺立的粗长硕大上,如主人一般狰狞的向他打招呼,“以前,它有这么骇人吗?”

他本能的咽了口水,身体也往后一缩,引的林匪嗤笑一声“这会知道害怕是不是晚了?它可是很想你!”

他的庞然大物已然在他大腿根的穴周顶弄,李怀西不觉自己的菊穴也因着他急促的呼吸开始抽抽噎噎,一边流着水,一边想要将它吞入,顶弄了几下,沉腰猛然一顶,痛的李怀西吸了一口凉气,还没缓过来,林匪便沉下身,一边不给他拒绝,抓着他下巴亲吻,一边用力深入。

李怀西挥着手想要推开,想要他温柔一些,可林匪只是进了一半便开始抽插,被林匪的唇舌模拟的抽插动作磨的整个身体颤起来,只剩下呜呜声,身下也急不可耐的吞吃粗长的性器,使的他的腹部鼓起的一团,穴洞也在不停的收缩,让林匪爽的低吼一声,开始胡言乱语。

“宝贝,你的小花幽里还是那么的舒服,我好喜欢!”

“喜欢你极力的紧缩吞咽!哈,啊,舒服吗?”

林匪开始边抽插边捏玩着他挺立的乳尖,气息纷乱,“哈,呵,你有没有想着我,嗯?”

他的下巴被带着精液的手捏起,狡猾的舌头在他的口腔内肆虐,绞住他的舌头舞动,身下的抽插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快感在林匪沉甸甸的重量和飞速的插入中叠加,像是记忆中那样,他用力夹弄着那根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的肉器,使的他的主人如野兽一般啃咬和暴力的操弄,吻了好一会儿,林匪的荤话也越加放肆起来,“哈,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想你,啊,想你被我干的像朵被蹂躏过的花,花心里盛满的是你分泌的香汁,我只要像现在这样,轻轻的舔一舔这里,它就会像泉眼里的水一样往出冒,在无数个深夜,我想着这些画面越发难捱,你呢?嗯?”

林匪说着用力捅咕了一下那滑腻温暖的幽洞,敏感的神经让李怀西啊了一声,咬住自己的唇,用力的吸紧了林匪的肉刃。

不可否认,他这具身体极其怀念林匪,像是与他天生所长一般如此匹配,这些年来,在性爱方面从没人能代替林匪,他饥渴于林匪给他的所有感觉,上瘾一般的打开了这具身体的最初的欲望,抓在林匪的大腿上,哽求着“快点,那里再深点。”

林匪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大力的顶撞,啪啪的肉体拍撞声在两人狂热的吻里添了一把火,李怀西已然完全直至上下两张嘴麻痒到麻木,林匪的脸一直在他眼前晃着,身体在林匪的摆弄下变换了不知多少姿势,骚叫的“还要”变成“不要,疼,”。

他的臀部好像被咬着还是被打,不等灼热的白浆和着清露滚出,幽深处已然推着一股一股的往出冒,在臀缝里滑旎半厘,再次被林匪硬挺肉器一扫,连带着未探出来的拍成了沫花,娇艳的花终是在暴烈中被揉出片片伤痕,晕死在这激烈的性爱无法自拔。

第二天醒来时,已然是下午,身体到处都发疼发酸,可清醒过来的李怀西在看着抱着自己沉睡的林匪,既后悔自己的不自控又觉得林匪的可恨,所以在两人都清醒下来的事就是出言划清两人的关系,完全摆着一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混蛋做派。

林匪也没恼他,如往常一般做好了早餐喊李怀西吃,在两人吃早餐又故意逗弄李怀西这些年是不是憋的太久,身体素质差太多,一会又说李怀西屁股肉软,把李怀西气的脸红脖子粗快要摔碗时,林匪又把话题转到了正事,问起了李怀西是否打算与智科合作。

李怀西立马放下喝粥的勺子,有些不满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目前并没有定下来,自然也算机密事件,可林匪就像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做什么都知道,明明昨晚说的是今天回来,可为什么今天就到了,李怀西不待他回答,立马质问林匪原因。

“如果我昨天不回来,你是让我今天早上捉奸吗?”

李怀西哼了一声,更不想跟他搭话,林匪却接着智科的问题,说“智科这几年浑水摸鱼,靠着关系拿下好几块值钱的地,里面的事牵扯的不是商业竞争一块,祈褚这人你玩不过。”

林匪这么说,李怀西便想到了谭宴,继而联系到某些方面/。

智科前些年一直稳当,也是最近几年在hk上市,市值也在猛涨,而猛涨得益于智科拿下的的地皮升值。

至于是如何精准拿下里面定然是环环绕绕,不知道牵扯了多少人,谭宴的到来,或许也是想要清理这一层错综复杂的网,否则,林匪怎么会给他透漏信息,也不怕他走漏风声。

李怀西再次拿起汤勺满头心绪的喝起了粥,手机却在这时亮了起来,李怀西一看,是任邺发过来信息想让他去健身房看看,若是不去昨晚白受伤,又是揪着李怀西赔偿医药费,没有良心不去关心一下伤患之类赖皮话。

李怀西抬眼看了看林匪,说“你昨晚真把任邺胳膊折了?”

林匪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死不了,顶多痛两天。”

李怀西又说“他把医药费要到我这,可伤又不是我做的,这钱从你工资里扣。”

林匪顿了一下,说“钱都在你手里,问我这个做什么。”

李怀西又被将了一军,瞪了他一眼,气愤的应了任邺的要求,任邺很快便把地址发了过来。

这一天正好是周末,李怀西不想在家里跟林匪呆着,吃完饭以后,便带了一套运动服出门去任邺的健身房,而在看笔记本的林匪在看到要出门的李怀西,也跟着要去。

等两人到了任邺的健身房时,已经有不少健身爱好者在跑步机跑步,任邺右手因为骨折被吊着,本来想靠受伤多占点李怀西便宜,一看李怀西还有跟在李怀西身边的,顿时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脸上的肉就没松过。

李怀西先跟任邺问了问伤势,任邺先是一愣,随即夸张成分十足的说没个一两个月是好不起来,见李怀西脸上泛起了担忧,忙把李怀西从林匪身边拉过来,说“怎么说我这伤也是因为你受的,你不得伺候我几天?”

李怀西转头看他“你不是伤了一只手,另外一只不好好的?”

任邺脸上露出贱笑,“一只手也不影响发挥啊,要不咱试试?”

李怀西自然知道任邺在说什么,心底暗暗无语,正想问换衣间的方向,便听到身后传来个一个做作又娇俏的声音抱怨声“任邺,我看你是皮痒,叫我来干嘛。”

紧接着后背猛的被一撞,要不是林匪眼疾手快的拉住他,整个人都要爬地上。

他昨晚劳累半宿,今天又被人这一撞,腰瞬间麻了一下,李怀西扶着腰躲开林匪的手,抬眼便看到一个穿着棕色紧身连衣裙的短发年轻女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匪。

一手扒在任邺身上,笑着问“你健身房什么时候招了这么帅的教练了,给姐姐介绍一下?”

女人往林匪的方向抛了个媚眼,声音一下也变得刻意温柔起来,“嗷殴,这位帅哥,刚刚真不好意思,撞到你了哦。”

李怀西听着女人舌头压着喉咙说话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忙说着没事,任邺给他介绍说“这是我堂姐任霏。”后使劲的给李怀西使眼色让他离开。

李怀西忙问了任邺换衣室后匆匆走开,一换好衣服,任邺便面露难色的说“我姐,她脑子有病,你可别信她任何话啊,也离她远点啊。”

李怀西返回健身室才发现任邺为什么说他这个姐有病了。

林匪在跑步机跑步,任霏穿着那一套紧身裙左扭右扭的站在跑步机前面,时不时的还拨弄一下自己的头发,让整个健身房的人不是在看她表演就是小声议论“这怕不是个神经病犯病了”“她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吗?”

尤其是在林匪跟别人换了位置以后,任霏又扭着小蛮腰跟了上去,抓住林匪的手臂,大胆又做作的说“帅哥,你性感的小可爱掉了也会自动循着荷尔蒙找到你哦。”

李怀西看着林匪又是无语又是憋着火的模样差点笑出声,任邺却在这时拉着李怀西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在终于避开林匪视线后,走到一处单独豪华训练室时,任邺便像个流氓一般,走进李怀西,笑眯眯的问“昨天没做完,今天是不是该继续?”

李怀西在他走近便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挑了下眉眼,不耐烦的说“我今天没有闲情雅致在健身房里为你屁股开花。”

任邺嘿嘿笑了两声,抓住李怀西的手愣是亲了亲,“你没有,我有啊,我们都是男人,谁睡谁不都一样,今天换我来让你开花也一样。”

任邺说着就开始对李怀西上下其手,在抓住李怀西的短袖下摆往上掀的时,被李怀西一个大力推开后又缠了上来,“你今天能来不就代表同意,这会装什么,难不成昨晚是突然转变主意要去你家,是因为林匪,啊?当我好耍是吧,你这个被林匪玩过的烂货!”

两人都在用力道征服和反抗对方,无奈李怀西下盘和腰部昨晚受劳严重,又被任霏撞了,没一会儿就被任邺压在墙上。

手也蛮横掀开李怀西的衣服,在看到李怀西腰和腹部的啃咬痕迹,更加愤怒的辱骂道“我说你今天怎么看起来蔫了吧唧,没什么力气,原来昨晚被榨狠了啊,我操你妈的,敢耍我!”

说着更为激烈的去吻李怀西的唇,李怀西对任邺的耐心也彻底耗尽,手脚并用,再次将人推开,朝门口的方向走。

任邺早已在看到李怀西身上的痕迹,又想到被李怀西昨夜的羞辱,让他失控的挡住李怀西,恶狠狠的说“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操到手,我就不是任邺,你个臭基佬!”

李怀西再次被拉拽到门墙边,脑袋又被用力的往地上磕了一下,当即痛的他痛哼,“你他妈松开,你要是敢,我一定—啊—”

“我本来想好好追你的,谁让你给脸不要脸,敢耍我!”

任邺说着再次抓住李怀西的乱动的手,在胡乱中甩了李怀一巴掌,在他抬手要去掀起李怀西的上衣时,那只完好的右手被捏的咔嚓一声,身体也在同时飞出两米远嘭的撞在一旁的器械上。

而那只打了石膏的手却是扶着刚被林匪折断的手嗷嗷叫着疼,闻声赶来的任霏和两个店员见着里面的情景,忙跑到任邺身边将人扶起。

李怀西早已被林匪扶起,霸气无比的脱了自己的衣服套在李怀西身上,生怕别人多看李怀西上身一眼。

被扶起的任邺看到两人当即凶狠的叫嚣“你们两个死基佬,给老子等着,敢耍我,这事没完!还有你个臭虫林匪,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告你,告不死你,也要你赔死。”

放完狠话,又哭唧唧的已然震惊的目瞪口呆的任菲喊着“姐,我疼死了。”

没成想,任霏突然一本正经的训斥道“你疼?你看看人家脸都肿了,你还有脸说疼?”

李怀西实在没想到任邺这个精虫上脑的脑残敢在大白天就对他硬来,他原以为自己好心来看下他的伤,顺便出来锻炼一下散个心也会中了任邺的套,这让他无比恶心,比七年前更加恶心任邺。

听着任邺还要告林匪,那根敏感的神经瞬时让他浑身发冷,眼神凶狠的瞪着任邺说“你要不要照照你现在的狗熊样再去告人,今天这事就是抬出你爸,你也得为你今天的行为负责到底!”

一听李怀西说到任邺他爸,任邺顿时慌了起来,脸比变戏法的还快,“怀西,你也知道,我就没被人这么耍过,我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今天这事我们双方各退一步,私了行吗?”

一旁的任霏见李怀西放出狠话,立即低声细语的说“任邺打人做的确实不对,但任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这事传出去我大伯能把任邺打死,说不准又要发配去哪个国家待个几年,他就是年龄小,太冲动了,我们双方都冷静一下再谈,好吗?”

李怀西冷笑一声,说“快30岁的人还好意思说年龄小,任邺,我还以为你这几年长进了些,看来长的只有年龄啊。”

任邺被说的面红耳赤,憋着气又不敢回嘴,眸子里跟淬了毒一样盯着李怀西和林匪,手上却是做了小动作,两个扶着他壮男立马去门口站着。

见李怀西依旧没有服软的迹象,才咬牙切齿的开口说“你到底要怎么样,这事才算了?”

李怀西看了看门口两个保镖,阴沉着脸,冷笑“你就是这么求我私了的?”

任邺立马挥了挥手让门口的两人滚蛋,两人麻溜的离开后,任邺这才没好气的说“现在能谈了吗?”

任霏接了任邺的话,笑意盈盈的说“我看大家还在气头上,要不一会一起吃个饭,消消气,再说,要是真为了这点小事闹的人尽皆知的,再被有心人传个闲话放网络上,对谁的名誉都不利,任邺倒无所谓,反应谁不知道他臭名远扬,顶多被我大伯发配非洲,可是你的家人要是知道会怎么想?没有父母想听到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吧。”

最后两句话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拿捏住李怀西的软肋,他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咬着唇一句话都不想说。

一直沉默的林匪却淡淡的嘲讽说“你们还真是一家人,明里暗里话都让你们姓任的说了,我们要是不私了还不行?到现在为止,一句道歉的话没有,是私了的态度?”

“你这个臭,轮得到你说话?两次断我胳膊的仇还没跟你算,这事没完,我”

任邺叫嚣着,却丝毫不敢往前一步,在林匪瞪了他一眼后,悻悻的闭上嘴。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还是任邺真的害怕李怀西这匹烈马会把这件事捅到他老子那,软了语气,心不甘情不愿说“我道歉,行吗?李怀西,你耍了我,林匪也给你出了气,扯平了吧?”

“往后也不追究,不找你们麻烦行了吧。”

双方纠缠就此因为任邺的道歉结束,李怀西被林匪带去医院拍了x光看是否骨折,带了些活血化瘀的中成药回去的当天晚上,薛智便上了门。

在看到是开门的林匪,惊讶之际又有些意外李怀西怎么会跟林匪在一起,可当下这也不是重点。

他一边暗骂着任邺这个臭傻逼追人弄巧成拙就算了,还让两人关系势如水火,来当个和事佬说说情。

可在看到趴在沙发上贴着膏药的李怀西,一时也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说,瞄了李怀西几眼,满怀抱歉的说“怀西,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克制不住,他其实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来着,所以我才想撮合一下,他自己也有反省,这事咱就过了行不行?”

李怀西一听,乐了,“学长,你这是来给任邺当说客来了啊。”

薛智脸一热,忙说“我这不主要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你说这事被他搞的,我都没脸提了。”

李怀西顺嘴接道“那就别提了,我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人,他说的没错,我耍了他,按着任大少爷的性子生气也是应该,我跟他置什么气,顶多以后不往来就是了。”

薛智笑的满脸冷汗,心里直怕李怀西怪罪在他头上,更害怕一直坐在李怀西旁边看手机的林匪会突然跳起来给他一顿好果子吃,可一想到收了任邺送的跑车,又硬着头皮不得不说,“那哪成啊,他也是很后悔,不然也不会求我来跟你说说,你也知道,他一直喜欢你,都惦记了七年,我还从没看到过他那样的能惦记一个人七年,就是这小子没个正经,你真别往心里去啊。”

李怀西深深的看了薛智一眼,那是一种极为克制隐忍的厌烦,让薛智连视线都不敢对上,心虚又局促的看向别处。

李怀西也没有打算跟薛智撕破脸,就算两人再怎么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也干不出对薛智发火的事。

但是在任邺这件事上,他从始至终都不想让薛智误会。

“说真的,我私人感情的事真不想提,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我也必须跟学长你说清楚,我从未对任邺有过一丁点心思,所以学长别再我和他之间煞费苦心安排了。”

在几年前那次去任邺的高尔夫球场打球时,李怀西就觉得薛智有些刻意让他跟任邺见面,但当时他满脑子都是林匪,根本不在意别人,也没有戳破薛智,这次直截了当的像薛智说明白,也是为了告诉薛智不用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薛智面色难看的笑了笑,说了句“嗨,你都说到这份上,我要再多事,真是拎不清了。”

说着,薛智态度立马一转,“不过,他是他,我是我,我们的关系跟他不一样,你可别因为他牵连我,我怎么着也是站你这边的。”

紧接着,薛智又看了看林匪,挤出一丝笑,说“你们这是又在一起了也挺好,好事多磨嘛。”

李怀西根本不想跟薛智一直谈论自己的感情问题,只是敷衍的回了句不是你想象中关系,薛智也感觉到李怀西不是很想说这些,似乎是真的感觉对不起李怀西,又把话题扯到李怀西的工作上,有意透漏了祈褚有意跟李怀西合作的事。

李怀西有些意外,他跟祈褚谈的时候,祈褚明着暗里都有几分不愿意的意思,怎么会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难道会因为薛智?理智告诉他,祈褚不会是这么公私不分的人。

李怀西嘴上打着马哈,心上却想着合作的事还是暂且缓缓,他是真的怕未来不久以后,谭宴的大刀阔斧的整顿,会让自己的投入打了水漂。

薛智呆了会觉得没意思便走了,等房间里只剩下李怀西和林匪时,李怀西便开始琢磨起项目的事。

他想事情时,习惯性的躺着看天花板,仿若脑子里想的场景像被投影在幕布上,可以更为清楚的看到全貌,然而就在他想着往后的应对方案时,林匪起身去阳台接了个电话。

他一直听着林匪嗯嗯几声,也分不清对方是男是女,只是林匪在接完电话以后拿起外套,说“我有事出去一趟。”

李怀西开始并没有搭话,林匪只是拿着外套盯着他,让他有些烦闷,开口说“你没有必要做什么都要跟我说,我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他并没有看到林匪此时的表情如何,只是觉得说出这些话就能隔开两个人的距离罢了。

然而,林匪在出门的时候,又转回来跟李怀西说“谭宴今天刚到南市开会,我去见见,你早点休息。”

李怀西心底的深潭因为林匪的转身泛起了涟漪,只是因为林匪不像七年前那时,心情好的时候就告诉你他晚上要去见谁,当然大多数时候,林匪都不会告诉他。

他当时还觉得应该给林匪私人空间,可后来的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他林匪只是把那些时间给了童琪娜。

在这七年的时间里,偶尔在午夜梦回想起林匪时,都会想为什么林匪不能像他一样心里只装一个人,他可以包容林匪在背后说他坏话,可以接受林匪生活洁癖,以至于自己也养成了床单必须没有褶皱的习惯。

林匪心中有对金钱的渴望,可以为了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跟他说过无数个谎言,他痛恨林匪的欺骗和背叛,心底又无比渴望林匪成为他梦想中的林匪。

眼里,心里,脑子里全是李怀西的林匪,没有一分杂质。

当然,这种想法太过理想化,也因为真实的李怀西太过喜欢林匪才会有这种极端的独占欲。

李怀西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因为林匪的微末的细节有了裂缝,为了让这条裂缝愈合,李怀西在下周上班时让和若初给他挤出一周时间去澳洲散散心。

李怀西去澳洲一周的时间除了和若初知道,谁也不知道,工作上的事,和若初每日把需要审批的文件电子版发给李怀西,会议也是完全通过视频进行。

工作以外的时间,李怀西便在新南威尔士州的卡巴雷塔海滩冲浪,享受阳光,在halhoe酒店享受美食,偶尔也会遇到国人打个招呼拍照,心情也会畅快许多。

这一天李怀西刚被闹钟叫醒,和若初就发了视频过来,李怀西摸着惺忪的睡眼,接通视频以后就扔在床头柜上,晃晃悠悠的去卫生间。

在解决完晨间第一件事后,冲了一把脸,才转到房间说,哈欠连天的问“若初,这么早是有什么急事?”

手机那头没有坑声,李怀西以为和若初没有听见,又问了一遍,那边还是没有吭声,李怀西拿起手机,正想问怎么回事,便看到视频里的满脸愠怒之色的林匪,紧抿着唇,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李怀西愣了下,问了句“若初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以后一直都不回来?就为了躲我?”林匪说完也不待李怀西回应,直接把视频挂断。

没一会儿,和若初的视频再次发了过来,李怀西还以为是林匪,没想到是和若初,再看到一脸苦大仇深的和若初时,李怀西也猜到和若初跟林匪说了什么。

他这一周时间确实除了和李向南聊两句外,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林匪被他拉在黑名单,联系上才怪。

和若初一边抱怨林匪跟个神经病每天都问李怀西去了哪里,一边又给李怀西说起国内媒体上惊现富二代挪用会费炒股赔掉上千万被调查的新闻,而这个新闻的主角还被人扒出私生活混乱磕药,从被爆料到发酵到查无此人仅仅用了一天时间。

最为令人唏嘘的是,这公子哥是南市滨江地产集团的老总任何的独子任邺,任邺一出事,连带滨江负面声音的压也压不住,滨江股票也因为这事一落千丈,一天亏损60亿,雪上加霜的是,滨江在东城刚竟标成功的一块地皮也因为被人怀疑是暗箱操作而被暂停。

李怀西听和若初说完,突然想起在他离开国内的前一天晚上,林匪说是去见谭宴,任邺这事爆的又如此巧合,只觉任家发生这么大变故,肯定是跟跟林匪脱不了关系。

可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就像一场势在必得的胜仗,迅猛精准,丝毫不给敌方一点反应时间,这不是早有准备就是攻击方计划精密,如果是后者,那林匪对他是多宽容?

李怀西被自己的猜疑吓出一身冷汗,几乎是双手冰冷的去查看有关任家的相关新闻,在看到滨江股票飙绿,评论下方一片骂声时,李怀西才真的确信和若初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点开薛智的微信,打算问下其中是否有什么内情时,薛智便发了视频过来。

李怀西并没有打算让薛智知道自己已然知晓任家的变故,他只是装作自然的跟薛智打招呼。

薛智却在两句敷衍后,直接开口问李怀西“任邺的事,你有参与吗?”

李怀西惊讶的问“什么事?你问得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我应该参与他的什么事?”

薛智略有怀疑的问“你不知道?任邺健身房被暂停营业,被爆私生活混乱,被爆挪用会费炒股赔几千万,你不知道?李怀西,你什么时候这么虚伪了?”

李怀西也来了气,语气冷了下来,“学长你说话能讲究一下依据吗?他那些事是我让他做的?”

“在他出事之前,就只有跟你闹过矛盾,就算不是你指使,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薛智就是认定这事跟李怀西有关,事实上,李怀西都还没来得及确认背后整任邺到底是否是林匪纵。

薛智见李怀西皱眉沉默的模样,心里更是认定李怀西心虚,直接为任邺指责起李怀西来。

“他不过就是喜欢你,最终不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实际性伤害,你何必要把他搞的身败名裂,连累任家的公司都跟着损失严重,你就说等这事风头过了,按任邺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你觉得你还有安生日子过?”

李怀西有些头疼的回应说“学长,我还是那句话,任邺的那些事不是我让他做的,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解释我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你要有时间为了对我说教,不如去帮帮他走出困境来的更加现实。”

薛智被李怀西怼的哑口无言,说了句挺好后便挂断了视频。

李怀西被这事一闹,也没了继续出去闲逛的心情,直接上了床打算继续睡觉。

但发生这样的事,能睡着才怪。

李怀西拿起手机把林匪从黑名单放了出来,一放出来,李怀西就迫不及待的输入“任邺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为什么呢?”

可他又觉得自己没有证据的指责,林匪要是不承认,岂不是很尴尬?

李怀西想了想,还是给和若初发了信息,让他打听下到底是谁要整任邺,不,最终受损的是滨江集团,任邺只是一个爆点罢了。

李怀西想到这,直接让和若初打听下和滨江最近竞争的哪家企业,查查内幕,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背锅。

得到和若初回复后,李怀西起来去餐厅吃了早餐便回了房间处理工作午休时收到了和若初的答复。

跟滨江竞标东城区那块开发权最大竞争对手是祈褚的智科,知情人称竞标并没有暗箱操作,智科根本没有参与直接放弃,这事怕是与竞争对手无关,爆料任邺也是任邺曾经抛弃过的一个情人,最先带头把矛头挑向滨江的账号本人也是是因为不满滨江裁员被解雇的员工气愤而为,任家忙的处理麻烦,现在也没有空继续追查。

一切发展似乎合情合理,但只凭靠一个个跟任邺,一个跟滨江有怨的账号就能快速的颠覆一个人,而且压都压不住,没有人在背后推,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信。

李怀西再次把怀疑对象放在林匪身上,道一想到林匪可能整任邺理由之一是因为他,就感到不可置信。

直到晚上的时候,李怀西因为烦闷想要出去走走,打开门时,便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林匪。

林匪穿着还是大清早的衣服,一双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整个人也是很是憔悴,完全一副几天没休息的样子。

在李怀西还在震惊于林匪的出现僵如一副只会眨眼睛的雕像时,林匪已然走进来,合上门,然后死死的抱住了他。

两具身体的接触,让李怀西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林匪抱着,他挣了两下完全没动一分,便抓在林匪的衣摆处。

林匪心跳的砰砰砰声,伴随着身体微颤,让李怀西因恐惧而跳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他一开始以为林匪会像七年前的那时一样困住他,两个人再次陷入癫狂的互殴。

可林匪仅仅是抱着他,过了许久才用低哑的声音问“你就这么想躲着我,恨不得躲到国外?”

李怀西微叹了口气,解释说“你想多了,你又不是浑水猛兽,我躲你做什么,你怕不是听若初胡扯?”

林匪突然把脑袋搁在他的肩窝,一边吻着他脖颈处的肌肤,一边说“我在来的路上就在想,你要是看到还要跑,还要躲,是用一根铁链把你拴在我身上,还是直接让你没有力气跑。”

李怀西脑子轰然一热,轻推了一下林匪,脸上也快速热成一片粉色,佯装气恼的说“你发什么病,快起开!”

李怀西说着再次推了一把林匪,没成想林匪整个身体重量全往李怀西身上压去,导致两人嘭的一下砸在地上。

李怀西推了推身上的林匪,才发现林匪身体滚烫,他不禁多喊了几声林匪,林匪刚开始还应了一声,后来都没了声音。

李怀西从昏迷的林匪身下挣脱,去跟服务员说自己需要退烧药,又去买了一些汉堡甜点之类的回了房间。

林匪这一高烧让李怀西折腾了几个小时才退了下去,等他把人衣服扒了换上睡衣,又喂林匪喝了温水,早已累的精疲力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匪正在洗手间洗完澡出来,看到李怀西醒来,立马快步走了过去,压在李怀西身上,笑意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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