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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皦玉的询问,故岑抿紧了唇线。

比预想的还要棘手。

群臣强烈反对,狠狠参了皦玉和整个钦天监,又以有愧社稷和不孝先祖两道罪名来压晏谙,晏谙自然也不肯松口,君臣之间僵持不下。今日午后,傅明海又带领众臣在御书房外跪请晏谙三思,晏谙闻讯赶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皦玉见状便知不好,“他们觉得荒诞,不肯信吗?”

故岑不愿让他再为了这个费心:“刚说了你不能劳神,别想这些了。你已经帮了大忙,后面自有我和皇上呢。”

皦玉便听话地点点头,将阿乌抱上膝头时有些吃力,于是嫌弃道:“沉了好多呐,我快抱不动了,宫人将它喂得太好,都要成一只肥猫了。”

阿乌闻言,抗议般“喵”了一声,在他膝上打了个滚。

故岑便笑道:“能将你喂胖一点才是本事,你想吃点什么吗?我吩咐御膳房给你做。”

皦玉摇摇头,“刚喝过药,没什么胃口。”

他散着一头银发,发丝从肩上滑下来垂在脸侧。故岑知道他喜欢小辫子,于是挑起一绺替他编起来。

柔软的发丝滑过指隙,不同于常人的乌黑,仿若月华。为此,皦玉曾遭到过很多人异样的目光。

“有没有人夸过你的头发很好看?”

皦玉歪着头仔细想了想,认真地道:“好像没有。不过,有人夸过我。”

故岑轻笑起来,“夸你什么?”

“珠玉润白,皎皎生泽。”

细细的辫子已经编到了末端,故岑用发绳系好,免得它散掉。

“我记得你说你的名字是一个很好的人为你取的,是他吗?”

过往的记忆瞬间回笼,皦玉记起两人相处之初,他还没有放下戒备,曾对公子说过,他是见不得光的人。可孔修尧并不在乎,他说这世间这么多种活法,见不得日光,便与皓月共生,似皦玉粲华。

没来得及应答,便有宫人从门口进来,故岑和皦玉齐齐望向来人,等来的却不是晏谙的消息,而是故远林请他速速归家。

宫门已经落了钥,故岑亮明了身份才得以放行。马车驶出皇宫,直奔故府而去。

故岑在马车上心乱如麻,故远林几次托人传话喊他回家,他都因为害怕不好交代,迟迟没有回去,不知道故夫人究竟是早就病了,还是这两日听了他的事情被气的。

“这么晚了,有劳您还要再陪我跑一趟,”下了马车,故岑边领着许太医往里走边道,“只怕这病来得突然,还是得请您看过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