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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谙伸手进被窝,在他后腰按揉着,故岑身上的酸痛便被这不轻不重的力道缓解了,舒服地眯起眼睛。

“早膳就没叫你,听话,起来了,实在困的话吃完午膳我再陪你睡。”

晏谙哄了半天,将人捞起来净面漱口,故岑精神不济,迷迷糊糊睡了太久,坐在饭桌前还有点犯迷瞪,晏谙觑着他,失笑道:“我以为你只是犯懒不想起,这看着是真困啊?都睡了几个时辰了,还没睡够?”

故岑怒道:“几个时辰?!”

陛下自知理亏,默然不语。

犯懒不想起是真的,早就饿了也是真的,故岑白了他一眼,拣了筷子吃饭,晏谙在一旁贴心地给他夹菜盛汤。吃到一半,故岑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我多久没回家了?”

“有段时日了吧,你想回就回,都在京中,离得又不远,出趟宫的事。”晏谙道,“今日这雨瞧着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待改日天晴吧,我陪你?”

“那算了。”故岑忙道,晏谙要是跟他回去,那就真解释不清了。

说起来也怪晏谙,明明封了王却不给赐府邸,害得他连样子都做不成,就这么日日宿在宫里,之前还能说是为了方便议事筹谋,如今各方大定,故岑想寻个混得过去的由头都难。更要命的是故远林不知从哪里听了些风言风语,上次回去,故夫人还问他如今已经不是侍卫了,怎么还随着晏谙出入宫禁?

故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是为什么,最后落荒而逃,吓得这么些时日都不敢回家,整日为着这个愁啊愁的。

“你为什么不赐府邸给我?”故岑一想自己为难了这么多天就是因为这个,心头一阵没来由的火气,当即质问道。

“你见谁家帝后分开住的?”晏谙倒是理所应当。

故岑一噎,“可是,现在不还没有立后呢?”

“我出宫不方便,你得跟我在一起,有宅子也是空着,要来干什么?你若就想有一处府邸,满京城这么多随便你挑,看上哪个都归你。”

故岑算是看出来了,晏谙分明就是故意的!他愤愤搁了筷子,“要来空着,也能省不少麻烦,就怕我爹不是空穴来风,我如今的身份太扎眼,只怕朝中已经有人议论了!”

晏谙轻描淡写:“随他们议论,瞒不过去便不瞒了。我诏书都写好了,怕什么?”

“啊?”

“最近朝中太清闲了,那些官员们清闲过了头,跟抱团商量好了似的,一个两个都找起事来,或许的确如你猜测的那般。”晏谙看了故岑一眼,“不过万事有我,不用你担心这些。你得空,多去陪陪皦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