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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不合?故岑沉吟片刻,末了道:“是否休战有待商榷,容我再想想。”

落日镕金,沙漠生辉。

锅子里咕噜咕噜地煮着羊奶,乌达尔独自守在一旁,夕阳的余晖镀在这个孤独的人身上。

大漠的辽阔胜景是天神独独赐予漠北的,大启没有这样的景色,京城里的皇宫更不会有。乌达尔没有见过皇城里的宫殿,但晏棠直到阖眼之前都在思念着那里,能让他的公主魂牵梦萦的地方,一定美过这里万分吧。

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开始向往起大启的土地,不同于漠北的荒芜,肥沃到可以哺育成千上万的百姓,可以让他们居有定所、食可饱腹。但他的向往始终与阿布尔斯的掠夺和占据不同,这种分别从前就有,在晏棠离开之后更甚。

天际的最后一丝光芒消失之前,乌达尔起身拍掉身上沾染的沙粒和枯草,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羊奶去了娜雅的帐子。天气冷了,小丫头需要补充营养,免得在寒冬降临时生病。

往常乌达尔掀开帐子时,娜雅都会跑出来迎接他,但是今天他在帐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人影。乌达尔喊着娜雅的名字,无人回应,他皱起眉,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娜雅跑出去玩一定会告诉他,更何况外面天已经黑了,不可能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乌达尔将碗搁在桌上,打算出去找妹妹,不料刚掀开帘子,迎面竟撞上了阿布尔斯。

“乌达尔拜见王。”即便心下焦急,乌达尔也只能按捺下来依照漠北的礼数行礼。阿布尔斯从前线退下来回境内逗留了这么多日,其中的缘由乌达尔很清楚。

阿布尔斯无视了他的行礼,顾自进了帐子,乌达尔拧着眉跟在后头,最后见他在桌前停下脚步,视线停留在那只碗上。

阿布尔斯勾起了唇角,转身觑着乌达尔,那眼神仿佛只是在审视一只被戏弄的兽,“你在找妹妹吗?”

乌达尔只觉耳畔嗡的一声炸开了,他猛地上前一步,厉声质问道:“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

“这就是你和王说话的态度吗?”阿布尔斯骤然冷下神色,“乌达尔,你以为你得到几个愚蠢的族人的支持,就有了和我叫嚣的能力吗?”

乌达尔全身都在遏制不住地颤抖,他拼命压抑着,额角青筋爆出:“放了她——”

话音未落,脸侧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似乎是认为权威受到了挑衅,阿布尔斯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乌达尔一侧的耳朵响起嗡鸣,他用力闭了闭眼睛,火辣辣的痛感迟缓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