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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远林默然片刻,“此战有几成胜算?”

故夫人急得直跺脚:“老爷!”

“我不知道。”故岑低声说。

故夫人几乎要哭出来了。

故岑跪在父亲面前,字字铿锵:“但是不论胜算几何,此战都要打,此军也要有人领,皇上麾下无将,臣愿挂帅前往,胜负无悔,义不容辞。”

“好,说得好!”故远林注视着年轻的面孔,伸手将儿子扶起来,“是我故家的儿子,有骨气,有志向!皇恩浩荡,不可辜负,咱们故家要对得起圣眷,尽了为人臣的本分。男儿本就该志在四方,边关虽险,但爹不拦你,去捍卫大启的河山,家中不必你挂心。”

故夫人见状便知自己拦不住,拉了故岑的手哽咽道:“一定要、平安回来。”

寄飞鸿

思来想去,晏谙还是决定来找皦玉,不料却吃了闭门羹。他在外头等了许久,始终不见皦玉出来见他,只听得里间不停传出晃动龟壳时铜钱碰撞的声响。纵使心下焦灼,晏谙生怕自己贸然进去会影响占卜的准确性,按捺着没有打扰他。

时间在这种时候总是显得格外漫长,又或许他的确等了太久,直到更漏里的沙子都流尽了,里间才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又过了片刻,方才见皦玉推门出来。

晏谙当即迎上去,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忍不住皱起了眉:“你脸色怎么差成这样?朕让人去给你请太医。”

皦玉虚弱地摇头,他撑着门框舔了舔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嘴唇,哑着嗓子道:“我没事,我知道你来找我是想知道什么,我已经算过了,故岑他可以去。”

“你能确定吗?”晏谙上前一步,“他的安危远比胜负重要,朕要他可以平安无恙地回来!”

皦玉闭了闭眼睛,看上去很难受,却还是坚持着道:“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晏谙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落下来了些,他看着皦玉,歉疚道:“你是为了算这个才损耗成这样的吧。”

“算不算都是早晚的事……”皦玉原本以为自己至少能撑到跟晏谙把话说完,再回去好生修养一段日子就没什么大碍了,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话音刚落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失去意识前隐约听到晏谙在耳边喊他醒一醒。

他这样的不祥之人,死在大街上都会被人嫌晦气,但是好久好久之前,也有个人这样在他耳畔,喊他醒一醒……

安置好皦玉,吩咐太医守着时刻关照,晏谙这才有些疲惫地回寝殿,半路上还问随行的宫人,宫门此刻可落钥了不曾。

宫人回答,这个时辰,早就落了。

天早就黑透了。

寝殿内亮着灯,晏谙以为是宫人提前点的,不料推开门竟瞧见故岑捧着本书倚在榻边等他,身上早就换好了寝衣,长发散下来柔软地披在肩上。

晏谙颇为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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