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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谙皱了皱眉,“挽香楼还有别的伤亡吗?”不应该再有人死于这场变故当中了。

“除此之外,没有了。”

晏谙又低头看奏折,耳边还是会传来女子哀求叫嚷的声音,明明用的是蓝批,可那字迹落在眼底,让他总是记起唐鸿汝的那封血书。

出了一会儿神,意识到自己此时无心批阅,晏谙干脆搁了笔,“皦玉还在府上呢?他那身占卜的本领别浪费了,回头给他传个消息,叫他去钦天监吧。”

“属下会转告他的,只是……他好像病了。”

“病了?”晏谙意外道,“什么时候的事?”上次见面的时候,他明明还一切都好。十几岁的年纪,本该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怎么说病就病了。

“就前些日子,也请了大夫去看,说是病得不重,只是一直不见好。”为此,故岑还专程去探望过他,皦玉自己倒是看得开,瞧着并未放在心上,乐呵呵地说死不了,就是麻烦,得养养。

晏谙忽然记起那晚在烛光下旋转的铜钱,以及少年准到可怖的预测。

“你说,他预知生死祸福,提前知晓了那么多事,真的不会有什么代价吗?”

“王爷忘了吗?”故岑忍不住道。

“什么?”晏谙还真没印象了。

“他说过的——擅改别人命格要遭天谴,光算出来就够他大病一场了。”

晏谙监国半月有余,瑞昌帝的身子每况愈下,太医院使出了浑身解数,汤药一碗接一碗地奉上去,却依旧见不到什么起色。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时候快要到了。

黄昏时,瑞昌帝从昏睡中醒过来,见寝殿无人,心头不由得生出一股孤寂之感,哑着嗓音唤了几声,外头候着的魏兴听见动静连忙进来。

“皇上,您醒了。”魏兴凑在瑞昌帝身边商量,“许太医开的药早就熬好了,一直在灶上温着,奴才叫人端来服侍您喝了吧?”

瑞昌帝却摇了摇头,只问丹药可有剩余。

魏兴不敢说没有,劝了几句,见瑞昌帝执意如此,也只得取了一丸伺候他服下。然而这些所谓的灵丹妙药根本发挥不出什么效用,瑞昌帝的面颊已经浮现出青灰之色,连嘴唇都泛着乌青。

“衡王殿下将朝中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皇后娘娘和后宫嫔妃也都来探望过您,奴才怕扰了皇上休息,自作主张没叫他们进来,娘娘们在外头候了片刻便回去了。”魏兴揣度着瑞昌帝还在意的人和事,闲聊似的将这些讲给病榻上的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