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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吗?”

“我……”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禀报说衡王府到了,故岑也顾不上什么应该谁先下车的礼数了,掀开帘子便跳了下去,把车夫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车上有刺客。

晏谙看着晃动的帘子,眸中划过一丝困惑,他这样,会不会让故岑招架不住?

这顿饭到底是逃不掉的,回来的太晚,菜早就凉了,下人又重新热了端上来,虽然比不上刚出锅的时候,好在都还色香味俱全。八成是想让他吃顿安生饭,晏谙收敛了些,故岑却还是没法好好品味美食,胡乱填饱肚子便准备告退了。

“才吃了这么点就饱了吗?也好,今日是晚了些,回去尽快休息。”晏谙放下筷子,“顺便看看放在你房间里的礼物,喜不喜欢。”

故岑动作一顿。

“王爷……”

“怎么了?”

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有些话还是尽早说明白的好。纠结半晌,故岑一咬牙,“属下……配不上您这么好。”

他只是衡王府里的一个侍卫,怎么担得起王爷的喜欢,那些僭越的、胆大包天的心思早就被他埋在了心底,这么久以来一直仔仔细细地捂着,可是晏谙如今攻势这样猛烈,终有一天他会溃不成军。

房间里沉默着,空气仿佛因这句话而凝滞,足有千钧重,压得胸口沉闷到呼吸困难,连每一次心跳都会带来敲击的钝痛。他以为自己会如释重负的……原来亲手推开喜欢的人这么难过。

故岑眼底泛起一片酸涩,他执拗地眨着眼睛,让视线从模糊转为清明。

良久,才终于听到晏谙开口:“我不相信你对我只有主仆之间的忠诚,你心里有我的,为什么不敢承认?”

“王爷别问了……”

“接受本王的爱,放开手光明正大地爱本王,就这么难吗?”晏谙目光灼灼。

“王爷不需要的。”故岑垂眸回避,不敢直视他。

心口狠狠疼了一下,晏谙注视他良久,见他整个人始终紧绷着,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罢了,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故岑应了一声,好像说了告退,又好像没有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只是被屋外的夜风一吹,整个人像一张被吹透了的纸片,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王爷说的没错,春寒料峭,夜里是正凉的时候。

他抬头,月光朦胧,满天星辰暗淡。

他可真是,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