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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道观做什么?”

“那老头死了挺可惜的——我指他本人,不是红莲教!”皦玉像是被吓怕了,特地强调一句,“想过去看看要不要给他收个尸,结果人炸得什么都不剩了,我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被你的人抓来了。”

晏谙点点头,似是信了。他一扬下巴,示意桌子对面空着的位置,“坐吧。”

皦玉便坐到两人对面,他在外面晃久了有点冷,见面前摆着盏热茶就端起来暖手,顺便喝了一口。故岑问他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语气和晏谙比起来和善得多。回想在亭中对自己拔剑的模样,皦玉暗戳戳地想,只要不危及到他家王爷,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的,对,还有送出去的那张符纸也功不可没。

“皦玉,今年十六。”他带着几分孩子气,炫耀着名字的出处,“皦玉粲以曜目,荣日华以舒光,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为我取的。”

他说这话时,发间的小辫儿轻轻晃着。

情之起

“安怀元出事那晚,也是红莲教在京中大肆杀人的开始,你为什么会在场?”晏谙提醒道,“不用抵赖,他听到了你的猫在叫。”

阿乌瞪着圆溜溜的眼珠,显得很是无辜。

“我没想着抵赖,”皦玉直言,“占卜算到了呗。”

“那这么说来,你的占卜术可以预知祸福?”故岑说,“既然算到了,为什么不阻止不救人?”

“我才多大,会占卜又不代表我文武双全,哪里打得过那群丧心病狂的教徒?我还怕呢。更何况我去看的时候不是已经有人去救他了嘛,就今天和他在一起那个。”

皦玉眨眨眼睛,对上故岑探究的目光,恍然大悟道:“哦,你说让我提前讲出来?擅改别人的命格轨迹是要遭天谴的,光算出来就够我大病一场了,我不想死那么早。”

他拽了拽身上的氅衣,房间里烧着地龙很暖和,晏谙和故岑穿得都不厚,皦玉已经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却还没暖过来,指尖仍是凉的。

“再说,提前说也没人会信,我上去就跟别人讲你要死啦!不被当疯子打出去才怪呢,而且后来我好心告诉他翟峻生会死,安怀元不还是半信半疑吗?”

“为什么说翟峻生就是下一个死的人?”晏谙审视着他,“也是占卜算出来的?”

“这还用算吗,他破坏了红莲教的祭鬼仪式,就红莲教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能在当晚之后活了那么久,都已经算是宽宏大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