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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岑点点头,倒也没想着隐瞒,“是属下放的。”

晏谙奇怪地问:“那是做什么的?怎么没听你跟我提起过?”

“王爷还记不记得安大人提过的那个少年?”晏谙点头称有印象,故岑便坦言了他将那日被黑猫引出、与皦玉在亭中对峙的事。

“他说王爷不久之后会有一劫,将他那符纸置于枕下可以消灾,我看他所言不像是假,又怕说了王爷不信这些,便瞒着将符纸偷偷放在您枕下。”本来故岑还有些放心不下,不过见晏谙没什么异样,问他还说睡得比从前还安稳了,这才一直放着。

“不过如今看来,”故岑觑着晏谙手上的伤,“好像也没什么效果。”

见晏谙皱眉不语,故岑连唤了两三声才喊他回神,他以为晏谙是不高兴了,小心翼翼地道,“属下知错了,以后不会瞒着王爷做这种事了。”

“不是说这个,”晏谙的心思却全然不在那张符纸上,“什么叫‘今科状元、榜眼原本活不到今日’,他当真和你这么说?”他为什么会知道安怀元和唐鸿汝上一世的命运?

“他胡诌的吧,那时候唐鸿汝还没有出事,安怀元到现在不也好好的吗?虽然王爷是有提拔重用他们的意思,可他说的也太严重了。”故岑看晏谙神色凝重,忍不住追问道:“王爷,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吗?”

“他知道的太多了……”方才某个瞬间,晏谙甚至怀疑重生的会不会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可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这段时日经历的这些,前世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如果不是重生,难道真的有人可以料事如神、未卜先知吗?

话还没说完,下人便来报说安怀元求见。两人便止了话题,故岑见晏谙没有起身的意思,便开口问道:“王爷不出去见安大人吗?”

“不出去,有什么事就在这说。”晏谙吩咐下人带安怀元进来。

“王爷都在屋子里待了整整一天没出门了,”故岑抿唇笑,“政事不理,红莲教扫尾也不管,倒是把桌上那本,妇人产后调养身子的食谱翻得卷了边,经昨日一事,倒倦怠了许多。”

“好大的胆子,这才偷了半日清闲,竟开始数落起本王的不是来了,”晏谙玩笑着端起架子,“更何况本王也没偷得半刻清闲,还不是一直伺候你吗?”

“属下可没敢叫王爷伺候。”故岑扬眉。

“好好好,是我自己来在你这里偷懒,之前也不知道谁说可以松懈几日的。再说,我也算个伤患吧?还不许人安生养个伤了。”

“那王爷伤得重不重?”

“不轻。”晏谙顺口道。

“红莲教的那几个人竟有这样的本事,能将王爷伤成这样吗?”故岑记得他昏迷前好像没见晏谙受伤,“这伤,是不是带属下闯出去的时候受的。”

晏谙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缠了夹板的左手看,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袖子挡住绷带,道观倒塌的时候故岑已经昏过去了,后面的事不知道也好。故岑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晏谙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却能猜到他要是认定了继续这么想下去,又要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