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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兮兮的。”晏谙笑道。

果然见最后一队人上来时,怀中抱着根尺余长的铜管,晏谙眯了眯眼睛,那是——火铳?

随着一声震响,铳管口腾起烟雾,晏谙站在风口嗅到了硫磺和硝石的气味。

“这还是轻型的手铳,”指挥使有些得意地向晏谙介绍,“还有更重的碗口铳,杀伤力更强,当真是有地崩山摧、雷霆万钧之势!”

“一开始是竹管,容易炸膛,后来改进为铜铁,对填药量也有了限制,便能够在发挥其威力的前提下保证使用者的安全。我原本早盯上了这么个宝贝,是要配给敕令军的,没成想——”端平侯笑着点了点指挥使,“到头来便宜了你们戍卫营啊!”

晏谙陪着笑了两声,火铳一直受到兵部兼工部的严格管控,图纸密不外泄,每一支成品上也刻有编号,这么厉害的火器,若是出于安全起见,朝廷不许流传民间便也罢了,为什么军中也没有普及,仅仅只是在京畿戍卫营存有少数?

这火铳原本端平侯是想配给敕令军的。

“砰”的一声巨响将思绪炸了回来,晏谙心底升起一阵恶寒。

“侯爷,这火铳若是用于对战漠北,威力大吗?”

端平侯大笑起来:“千里雪原,旷野无边,仅这声声震天动地的巨响,配上贴面而来的炙热火光,哪怕射程不够炸不到他,还不足以乱了他的阵脚、使之胆寒吗!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从士气上,咱们就盖过他一头!”

“火铳一出,吓也把他们吓跑了。”指挥使也插话道。

“那,”晏谙斟酌着言辞,尽量避免提及老侯爷的伤心事,“若将火铳投于战场,怀王此行岂非又多一重胜算?”

饶是如此,端平侯仍是眸子一暗,“殿下方才也看到了,火铳威力虽强,弊端也多,装填弹药需要时间,等待枪管冷却也需要时间,漠北多骑兵,说不定人家第二波已经冲到眼前了,药还没填进去。”

“仅有一队肯定是不够,火铳的使用不仅需要与其他士兵配合,最好还能够几队一组、交替开火,为其余人的冷却和上膛提供时间。”

“这……倒是可行,”端平侯仍有顾虑,“只是若将火铳以此等阵容投入战场,想来所需规模极大。”

“朝廷管控图纸,掌管铜铁矿藏,拥有无数能工巧匠。若朝廷都办不到,那天底下便没有第二个能办到的地方。”一缕硝烟飘至眼前,晏谙也没有伸手挥散,“若侯爷认为可行,我便去求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