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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岑瞧着这一幕暗暗高兴,晏谙却冷了脸色,“你们这是做什么?”

“校尉大人,我们知错了。”

“我们从此改过,绝不再犯!”

敕令军纷纷附和,一声高过一声,晏谙却始终不为所动,“我说过,我不是非你们不可,我会转告侯爷,三军检校,敕令军不再参与。你们在这里求我,倒不如去求端平侯。”

人群默然,大家求助地望向廉宇,可廉宇也摸不清晏谙的心思。所有人都慌了,偌大的校场只剩下了雨声。

直到故岑走到队伍最前端,转过身面对晏谙,跪地朗声道:“属下斗胆,恳请王爷宽恕!”

“恳请王爷宽恕!”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晏谙抿了抿唇,望着故岑叹了口气,伤才刚好,非要弄湿自己。

他什么都没说,缓缓走下了高台。

所有人都以为晏谙这是要拂袖离去,却仍执拗地跪着。离得最近的那个士兵大着胆子伸出手想抓住晏谙的衣摆,恳求他留下,手伸了一半才发觉自己的手沾满了泥水,怕弄脏晏谙的衣裳,想在自己身上擦一擦,结果低头发现自己跟个泥猴似的满身泥污,连块蹭手的干净地方都没有。

但晏谙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他在那人身前停下脚步,微微倾身,将伞递向了他。

油纸伞遮住了头顶的一片天空,没有雨砸下来了。士兵茫然抬头,故岑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忍不住眼睛一热。

“拿着啊,还叫本王替你举着不成?”

士兵慌忙接了来,故岑则上前替晏谙撑伞。

“行了,都起来罢,小心受寒!”在一众期待的目光中,晏谙笑着补了后半句,“今日早些回去,明日训练一个都不准少,谁要是生病告假,别怪我不准啊!”

话音一落,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欢呼声此起彼伏,前头的蜂拥而上抢晏谙方才递出去的那把伞,后头离得远的听不清楚,着急忙慌地拉人询问,整个校场都沸腾了起来。

晏谙回头,在伞下和故岑相顾莞尔。

琵琶倒

八月十五是一年中的大日子,晏谙体谅大伙儿日日操练实在辛苦,原本给放了一日的假,不过检校在即,众人都憋着一股劲,就想着到时候能给戍卫营的比下去,好给晏谙长脸,是以仍旧照常训练。

晏谙拗不过这群人,吩咐伙房准备了一顿大餐犒劳大家,还额外发了赏钱。

从训练场出来,天已经黑透了,夜空中圆月皎皎,故岑一眼就看见了晏谙的身影,又惊又喜地快步迎上去:“王爷?您怎么在这儿,不是入宫参加宫宴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