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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岑又是气恼又是无奈,“那现在可怎么办?”

“本王自会以怀王的名义上奏,将领、私贸,一个都不会放过!至于旁的……”晏谙深深地叹了口气,“这边防也不知道废弛了多久,只能看晏谦的造化,或许他继承了老侯爷的衣钵,真的有为将之才,能让守备军重新焕发生机也未尝可知。我也只能替他看护好粮草,防止当年的悲剧重演。”

是夜,晏谙被屋外的蝉鸣吵得难以入眠,干脆起身在院子里踱步。闷热的夜晚,空气中像是凝着一层水汽,黏在身上闷得心下烦躁。月亮也被积云遮住,只发出一片朦胧月光,星星更是一颗都没有。

四下连只萤火虫都瞧不见。

“王爷……还没睡啊?”

晏谙扭头,故岑提着一盏灯闯入视线,他身后夜色浓重,手里的灯笼是这片夜色唯一的光源,映入晏谙眸中,他的眼睛也终于有了一点光亮。

“蝉虫太闹,吵得人睡不着。”其实不怪蝉虫,是他自己有烦心事。

“怪属下白日里躲懒,应该叫人把蝉虫都粘掉的,平白扰了王爷就寝,明日上朝该精神不济了。”

晏谙却道:“蝉一生也不过这两三个月,冬日寂寥,想听还听不见这个声儿呢。”

故岑好笑地扬了扬眉,“那属下就陪王爷听一会儿这仲夏之音?”

晏谙欣然应允。

两人还真就立在树下不作声,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向树冠,听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先后乐出了声。晏谙扭了扭头,笑着“哎呦”了一声,“仰得我脖子都酸了。”

故岑乐道:“王爷日日伏案肩颈疲乏,如此仰一仰也好。”

“就你有理。”晏谙弯着眉眼含笑瞪他。

顿了顿,轻叹道:“我只是想不通,这些人怎么就自私自利到这种地步?连孔令行都是被逼急了才敢从此事下手,他们就不怕漠北真的打过来?到那时候他们的这些利益哪里还会存在。”

原来大启真的不是坏在太子或孔令行一个人身上,而是坏在这么唯利是图的一群人身上。

听他说完了,故岑将灯笼挑高了些,围绕灯笼飞舞的几只小虫也随之飞高,有的还一下一下往灯笼纸上撞,不断尝试靠近里面的烛光。

“飞蛾扑火,也不会考虑撞到火焰后的灼烧之痛,他们看不到全局,也就不会想那么远了。”

“鼠目寸光,难为你形容得如此文雅。”晏谙心情好多了,笑着打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