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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珠断了线一般夺眶而出,晏棠喃喃低语,“为什么,我明明都已经答应和亲了……”

“公主”,乌达尔心如刀割,“这不是你的错。”

“阿布尔斯呢,他在哪里?”晏棠就像是魔怔了一般,“我要去找他!”

“公主,没用的!”

可是乌达尔拦不住,只能看着晏棠跌跌撞撞地往阿布尔斯营帐的方向去。

“这个冬天,漠北冻死的牛羊实在是太多了。”漠北的将领几乎都聚集在阿布尔斯营帐中,他们围坐在桌前,对阿布尔斯的决定表示支持。

“不能再拖了,眼下就是对大启出兵的最好时机!”

“是啊王子,大启无将,那端平侯已经老了,您年轻力壮,他根本就不是您的对手,不要再顾忌了,开战吧!”

帐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音,晏棠不顾阻拦一头闯了进来,“不能开战!”

守卫推倒阻拦他们的含玉,因没有拦住公主进帐请罪。

阿布尔斯注视着跑得发丝散乱的晏棠,冷冷下令:“都退下。”

守卫和将领们依次退出营帐,每个人都会在经过时看晏棠一眼,或许带着一丝怜悯,但更多的则是轻蔑和不屑。

晏棠已经顾不上他们投来的目光了,她近乎祈求地望向阿布尔斯,在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能开战……”

阿布尔斯撑着膝头站起来,缓缓来到晏棠面前蹲下身看她,指尖勾起她的一缕发丝,“你们大启的公主,就是这么不顾形象,在外男面前抛头露面的吗?你将我的脸都丢尽了。”

顺着那缕发丝,阿布尔斯掐上了她纤细的脖颈,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因为窒息而涨红,无比厌弃,“不能,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不?我劝你安分一点,不要激怒我,否则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他松开手顺势一推,晏棠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脖颈上的禁锢感还没消退,那里仍有五道指印,刚才那个瞬间,晏棠毫不怀疑阿布尔斯会将她活活掐死在这里。

余光看见他起身要走,晏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攥住他的衣摆,忍着喉咙间的不适苦苦哀求:“不……咳咳,不要……求你……”

她脸上仍挂着泪痕,那是中原女子的柔弱可怜,阿布尔斯从前为此痴迷,如今却只剩下嫌恶。

“滚开!”他抬脚踹去,晏棠终于松了手,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阿布尔斯出帐前听见她的哭声实在痛苦,极为不耐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有鲜血从她身下蔓延出来。他皱了皱眉,对门外的侍卫说:“把她带回去,把这里清理干净。”

出征在即,见了女子的血怕是会不吉利。

晏棠再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帐子里了,守在床边的含玉眼睛通红,哑着嗓子道:“公主,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