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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宋氏抹着眼泪跟弟弟告别,大门“哐当”一声重新锁上,门内蓬头垢面的青年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抓住栏杆盯着宋氏的身影,声音在整个牢房中回荡,“姐!你可一定要让姐夫救我啊姐!”

拐角之外,一名狱卒听完了姐弟两个的谈话,望着宋氏远去的背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王爷,查到了。”故岑推门而入,“严文嵩的夫人有个弟弟,年前因贪墨案而入狱。”

“为免考场舞弊,不准三年内有亲友犯罪的官员主持科举。”晏谙慢条斯理,“妻弟乃是姻亲,他倒是仁义,甘愿为此铤而走险。”

偏袒那位孔氏偏房子弟,只怕正是为了讨好孔家,从而替妻弟脱罪。

故岑犹豫了一下,“这位礼部侍郎,家中的境况有些特殊。”

左右闲来无事,晏谙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严侍郎出身寒门,二十年前只身赴京赶考,和宋家的小姐定了终身。待他考中了进士,宋家还真将女儿嫁给了他……”

二十年前,孔令行尚未在朝中只手遮天,宋家作为簪缨世家,在当时也是家族显赫。两家地位悬殊,人人都在揣测这严文嵩八成得入赘到宋家去,然而宋家赏识这青年才俊,给新科进士留足了颜面,不仅没有让他入赘,还让女儿带了许多嫁妆过去,在京中为他置办府邸,朝中亦多多帮扶。

后来,孔家一朝崛起,无数世家贵族被打压了下去,严文嵩半是借着老丈人铺好的路半是争气,一路走到了礼部侍郎的位置上。

“他深情重意,伉俪情深,却无论如何都不该拿别人的前程还自己的恩情。”

归去来

九天六夜的会试结束,严文嵩并几名考官加紧阅卷,定下贡士人选,最后还要从几份高评试卷中挑出最好的那个来作为会元。

严文嵩仔细翻看着呈到面前的几份经过弥封的答卷,从中抽出一张,为保“公正”,特意叫在场的几位资历高的阅卷官一起来看。

“这篇文章条理清晰,破题点新奇,整篇文章行云流水辞藻华丽,依我之见,可堪榜首,不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几位阅卷官读完,纷纷点头附和,严文嵩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既如此,我便拆开糊名,叫人填榜公布了。”

“且慢!”话音未落,一股寒风猛然灌入房内,晏谙推开房门径直入内,门外,十数名跟随他而来的都察院侍卫将整个评审大院团团围住。

变故徒生,在场的官员都变了颜色,严文嵩手中的答卷甚至都尚未来得及放下。

“衡王殿下,您这是何意?会试评审重地怎可擅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