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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人冬日里都鲜少出门,唯独这次祭天大典,所有族人都会出来。娜雅今晨来时穿得整齐隆重,腰上胸前挂了不少松石玛瑙呢。”

从前晏棠一听各种集会活动眼睛都要亮起来,如今或许是忧郁了太久,眸中再不复往日光彩。

见晏棠没什么表情,含玉也只好商量着,“公主,奴婢给您披上咱们从宫里带来的狐皮大氅,扶您起来走走吧?”

晏棠轻轻点了点头。

趁着旁人忙碌,乌达尔偷了个闲,一路溜达到公主的帐子外头,也不打搅,也不上前,就隔着点距离静静地看着,不一会儿肩头便落了一层薄雪,竟也没觉得冷。

一只纤纤玉手忽然挑起帐子一角,寒风夹着雪粒灌进去,里头的人似是不堪其寒,顿了顿才将帐子完全挑开。

晏棠面上未施粉黛,虽显露出些许病容,仍掩盖不住倾城姿色,身上的翻毛大氅更为她平添几分贵气。

这样的女子,乌达尔只是望着,便觉得她配得上世间一切美好。

“公主殿下……近来安否?”

这是乌达尔第一次和晏棠说话。

晏棠怔了怔,旋即莞尔:“得王子殿下照料,一切安好。”

她垂眸,腕上的伤痕已然淡去。

娜雅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明白这些呢?药膏是乌达尔准备的。还有被阿布尔斯遗忘的这些时日,她帐中的吃食用度都未曾断过。在这样一个物资匮乏的冬月,这些都是乌达尔从自己那一份省出来的,晏棠心里很清楚。

“红梅尚未开放,御花园里也没什么好景色。”晏谦跟在贤妃身边,生怕她再受寒,“昨日刚落了雪,正是冷的时候,母妃身子才见起色,还是早些回去罢。”

“日日在宫里头憋着才容易憋出毛病来。”贤妃慢慢走着,见那红梅含苞待放,花骨朵上落着一层薄雪,伸出指尖轻轻拂了去。

“京中便已经这般冷,漠北苦寒,你妹妹如何受的住。”

晏谦目光落在那花苞上,没敢去看贤妃的眼睛。

遥遥见一宫女带着个年轻女子往这边来,应该是借道恰好经过御花园。贤妃稍稍眯起眼睛,见那女子眼生。

宫女经过时依着礼数给母子两个行礼,贤妃随口叫住两人,那女子急忙跪地,生怕自己冲撞了宫中贵人,连头也不敢抬。

“民女何馥,拜见怀王殿下、贤妃娘娘。”

一旁的宫女为她解释道:“这是何学士的女儿,今日入宫拜见皇后娘娘,如今奴婢正要送她出宫呢。”

翰林院侍讲学士的女儿,还单宣了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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