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本王身上有血疹,你接触了也会染上瘟疫的。”

“殿、殿下染病了?!”故远林一时又是震惊,又是懊悔,“下官该拦着,不让殿下去漕县的!”

晏谙摆手:“不是在漕县,是疏通河道的时候。宁涧县有没有人身上起红疹?特别是当时随本王一同去挖泥清淤的那批人。”

故远林心下不住发沉,洪水期间本就潮湿,就算有人身上起了红疹,也不会往疫病那方面想。

“暂时没有人上报,殿下先稍作歇息,下官这就让人去一一排查。”

“记得提醒他们,千万不要和起红疹的人有接触。”晏谙有点头晕,还是不忘提醒故远林。他不敢让人搀扶,眼下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是是是,下官记下了。快来人,带衡王殿下下去休息。”故远林回头招来手下给晏谙带路,自己匆匆忙忙的去安排了。

晏谙满身疲惫,在暖阁里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见故远林回来了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想开口又没什么力气,望向他的眼神里带着询问。

故远林缓缓道:“果然如殿下所言,有的人身上起了红疹,还有的都抓破了,流着脓血溃烂了一片,竟也忍着没说。”

晏谙眸光沉沉,末了道:“他们不能再待在宁涧县,本王要把他们带到漕县。”

宁涧县容纳了周围几个县的洪水,地势又低,到现在水都没有退完,百姓们几乎都挤在安置点,这其中混上几个染了血疹的,一传一大片根本控制不住。盖过病人的被子、睡过他们的床铺,穿过病人的衣裳……所有直接或间接的接触都有可能导致疫病的扩散。

“漕县最开始爆发疫病,整个县封锁了这么久都没有好转的消息传出来,已经在百姓们口中被传成了……”故远林叹了口气,很是为难,“只怕大家都想躲得越远越好,没有人愿意去。”

晏谙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语气不容置疑:“不去也得去。”

垂危时

百姓们都聚在空地上,看着衡王和他们的县令缓缓朝这边走来,染上血疹的病人都忐忑不安地将身上起疹的位置遮盖住,神色各异。

晏谙站在众人面前,窃窃私语的声音停了。他清了清嗓子,尽可能用最大的声音说:“本王从漕县而来,你们不清楚漕县的情况,本王来告诉你们。此次疫病叫作‘血疹’,正如其名,感染者身上会起血点一般的红疹,又痒又疼,伴随着灼烧感,一经抓挠即刻溃烂,当然,时间长了不挠也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