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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也不清楚,大抵是和泄洪有关……王爷您慢点!”

晏谙脚步飞快,到了廊下连伞都来不及收,随手抛给故岑便挑帘进屋了。

故远林示意他来桌案前,拿出一副地图给他看:“殿下先别急,几个县先后传来了消息,泄洪的效果很好,水已经在慢慢地退了,唯独漕县出了点状况。”

故远林在地图上指给晏谙看,那是个小县城,虽然名为漕县,不过水系并不发达,只有一条主河道通往宁涧县,要泄洪,就必须从这条河道过洪水。

“前几日雨势太大,引发了山洪,从山上冲下来的淤泥积在这一块,堵住了河道。”故远林手指点在一个地方,“漕县的人都还被困在洪水里,脱不开身,来信向我求助,希望宁涧县能派人过去清理河道,让他们开闸放水。”

晏谙颔首:“此事不宜拖延,劳烦大人现在便去清点人数,抽调官兵以及愿意支援漕县的青壮百姓,本王带着他们去挖泥清淤,今日便出发。”

故远林惊讶了一下,“此事辛劳,不必王爷亲自前去……”

晏谙摇了摇头,“宁涧县有大人坐镇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本王也是青壮,呆在这里干看着也没有什么用处,过去一是指挥,二来多一个人出力,漕县的水便能早一日退下去。”

故远林心中对晏谙的敬意更多了一分,“下官会传信其他几个受灾较轻的县,请他们派人过去支援。所需物资也会按时派人送达,殿下尽管放心。”

晏谙既然去了,故岑就没有不跟着的道理。他们带人离开后,故夫人还有些心疼儿子。

“这苦衡王都受得,他有什么受不得的?”故远林负手而立,身为皇室,却能做到这个地步,若他为君,定能一改现状,开创盛世……

回过神来时,故远林被自己这近乎大逆不道的设想惊出一身冷汗。

泥浆卷着折断的树枝和碎石从山谷奔泻下来,冲入河流,暴雨的连续冲刷使得大量泥沙滑下山坡,全部涌入并不宽敞的河道,将其堵了个严严实实。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黄泥污水,范围远比晏谙想象的大得多。趁着天还没黑,所有人卷起裤脚开始挖,几人负责一段河道,淤泥黄水一桶一桶地盛出来。

晏谙让人在附近的空地搭了简易的棚子,临时充当休息的地方。几日挖下来,在场的每个人几乎都成了泥人,天色暗了就到棚子里和衣而眠,你枕着我我靠着你挤作一团,大家都满身泥污,谁也不嫌弃谁。就这么睡到翌日天亮,又起身投入到重复的挖掘当中。

就这样过去了四五天,河道清理了大半,大家都疲惫不堪,却没有一句怨言,因为这些日子晏谙始终和他们吃睡在一起,甚至没有额外休息过。故岑劝晏谙回去,但晏谙说什么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