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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谙立刻下令:“拦住他们!”

守卫们用刀鞘作拦,记得晏谙反复叮嘱过他们,万万不可伤人。没想到即便如此,依旧有人叫嚷:“杀人啦!衡王杀人啦!”

故远林眼睁睁看着场面失控,急得团团转,扯着嗓子喊道:“大家不要乱!听我说……”

可声音淹没在人群中,没有人听他说。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那人穿着官袍,但百姓们都不认得他。

但晏谙和故岑认得。晏谙的眸光沉了沉,是吴进,他怎么会来?

吴进一路风尘仆仆,到了县令府却没有人出来接应,一问才知人都在这里,这场景,竟是比他预想的还要热闹。

“本官是洹州府的同知,”吴进报明身份,冷冷地扫视在场的百姓,“你们在干什么?如此阵仗,是要造反吗?”

“同知大人为我们做主啊!”那三角眼见状立刻替自己申辩道,“大雨已停,衡王却硬将我们扣押在此,蛮横不讲道理,望大人替我们主持公道!”

“同知大人明鉴,”故远林见势不好,连忙上前解释,“只不过是起了一点小小的摩擦和矛盾,既无扣留,也全无造反之意……”他虽气着晏谙,但为着故岑也不想他落个扣押百姓的罪名。

吴进抬手,止住了故远林还没说完的话,皮笑肉不笑的冲故远林露出一点笑意。故远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退到一边。

吴进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办事不周,本官还不曾顾得上治你的罪。

“公然违逆衡王和县令,”吴进看向说话的男子,“来人啊,把他给我拖下去,杖五十!”

三角眼大抵没想到吴进根本不是来为他们主持公道的,甚至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他责打一通。他看着来拖他去施刑的官兵逐渐靠近,慌张跪地磕头,连声哀求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故远林赶紧替他求情:“原也不是什么重大罪名,同知何至于动这么大的怒……”

“这刁民忤逆殿下,满口污言秽语荒诞不堪,这还不够吗?故县令仁慈宽厚管教不了百姓,本官便替你做这个恶人,否则宁涧县动乱不安,烦恼的还是府尹大人。”吴进觑了一眼还在挣扎的男子,“还不快把他拖下去。”

故远林一时语塞,吴进将他的话堵死了,他就是想把人保下来也没办法。

这男子是喊话喊得最凶的那个,故岑方才看得清清楚楚,场面的失控跟他脱不了干系,晏谙有所顾虑不能轻易动手,吴进的处罚虽有些过了,却也很是解气。然而在吴进对故远林说完那番话之后,故岑猛然发觉出不对来!

“大人且慢。”晏谙终于开了口,这阵仗他就是不想开口也不行了。

“本王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保全宁涧县的百姓,同知初来乍到,尚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如此决断不仅容易惹人非议,也与本王的初衷背道而驰,还望同知三思。”

“殿下,”吴进眼神不豫,偏偏嘴角又带着奉上的虚假笑意,看得人很不舒服,“下官可是在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