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什么都不缺,小孩子也好得很,要见以后机会多的是,我说的是你!”故夫人统共就一儿一女,女儿已为人母,她自然操心起儿子的亲事来。
“你也已经及冠了,我原想着挑个合适的姑娘,把亲事先给你定下来,可你父亲偏偏不许,说你前程未定不急于成婚。我倒觉得自古都是先成家后立业,定下亲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不不,”故夫人这话说得故岑心里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心中万分庆幸还好父亲没有点头,“父亲说得有道理,我还是不要急着成亲的为好。”
“你不是都已经得到王爷器重了吗?好生跟在王爷身边恪尽职守便是了,怎么还碍着你成家了?”
“娘。”故岑无奈,不知怎样才能打消母亲这个念头,躲不了一世,起码先拖过这一时。
“算了算了,”故夫人摆摆手,“你爷俩说的算,我做不了你们的主,这事就先放放,等回头再说罢。”
故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沉了底,他如今满心都是晏谙,那里还肯娶别的姑娘为妻呢。
沿河畔
用完膳后,故远林让人收拾出来厢房供晏谙休息。晏谙在房间里闷得无聊,等午后最热的那阵过去,便叫故岑带自己出去走走。
两人踩过田埂,旁边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放眼望去,满是令人沉醉的金色。饱满的稻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金灿灿的光,晏谙放慢脚步,随手拨过一串串沉甸甸的稻谷,有风迎面吹来,隐约能嗅到稻香。
“这些稻子已经临近成熟,再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收割了。”故岑解释说,“稻穗颗颗饱满,看样子今年定是个丰收年。”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晏谙忽然想起一句诗。
“王爷一看就没有真正在稻田里待过,”故岑笑着回想,“属下小时候有时等天黑了就跑出来纳凉,田里的蛙声此起彼伏,聒噪得很,刺得人耳朵疼,‘听取蛙声一片’这种美好的形容也只会出现在诗文里,真要让王爷在田里听上一宿,只怕被吵得要逃。”
晏谙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可望着今年要有个好收成的稻田,他眼底被故岑逗出来的几分笑意渐渐淡了去。故岑捕捉到了那一丝变化,他看出晏谙眼里的那种遗憾,甚至还有些心疼,但他想不通上一刻还在为了丰收而高兴的晏谙眼中为什么会流露出这种神情。
“走罢。”晏谙收回目光,不欲再看,“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河边吹风纳凉。”
“嗯。”故岑点点头,两人无言地朝着河畔的方向走。
河边没有那么燥热,风吹过时带着河水的湿气和凉意,能带走人心里的烦闷。故岑笑着开口道:“下次带王爷来这里垂钓,钓上来的鱼晚膳就趁着新鲜让人烧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