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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岑看着晏谙的背影:“……是。”

晏谙跟在僧人身后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随后道:“不请自来,扰了法师清净。”

“无妨。”僧人语气淡淡的。

“不知法师如何称呼?”

“施主只需知晓贫僧在此恭候您多时了。”僧人停下脚步。

晏谙抬头,发现他将自己带到了一棵菩提树下。

僧人继续道:“贫僧守了洹水百年,施主来了,贫僧便可以走了。”

“怕只怕,我担不起这重任。”晏谙仰头,看光影从树隙间穿过,问僧人,也是问自己:“处处掣肘,如何守得住洹水?”

“施主今日既来此,便证明您守得住山河,您是上苍留给大启的生机。”

僧人双手合十,仿佛丝毫不觉得他这话的分量有多重。他深知自己的使命不是指引晏谙如何去做,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心中必然有了谋划,他只需要帮晏谙打消疑虑、克服心魔。

“苦难已过,施主已得涅槃。”

晏谙心头一凛,这话是何意?难不成竟看穿了自己重生吗?

“我……”

“一切都是机缘,沿着这条溪水下山,回到人间罢。”僧人没有再给他发问的机会,为他指了个方向便转身离去了,那是一条从山涧缓缓流淌下来的小溪。

晏谙浑浑噩噩地往回走,意识有些模糊不清,仿佛听见僧人传来了最后一句引言:“菩提花开了,贵人就在眼前。”

“王爷?”故岑看着晏谙从寺庙里出来,似是有些精神不济,下山的一路都没怎么说话。而晏谙真正回神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船上,正顺风顺水地驶向洹州府。

洹州府

“不知衡王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席面上,洹州府府尹范玖客客气气地道。

“范大人言重了。”晏谙和善地笑笑,很好说话的样子:“不请自来,还望大人不要觉得本王唐突了才是。”

“殿下哪里的话,您肯来洹州府,我这小小的府尹府蓬荜生辉。”

两人你来我往地推了几轮客套话,范玖终于试探着询问起晏谙此番的来意:“只是不知殿下莅临是否有什么要紧事?下官也好提前准备,免得到时误了殿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