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选秀(1/2)

上元佳节刚过,宫里就传来废后薨逝的消息。

自成帝初登基,便封了当年先帝指婚的正君为君后,两人青梅竹马,育有一子,甚是和美。

只是去年不知为何突然废后,满朝哗然,成帝态度坚定,废后诏书已下,人却仍养在凤栖宫,又好像还有那两分情谊在。

司礼监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毕竟后君自尽乃是大忌。

不过圣上旨意来的也快,命人收敛尸身,整理遗容,悄悄送回了宁府。

另有一道密旨送到了右御史宁大人手中,可怜宁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好在成帝不算全然无情,又或许只是帝王平衡之术,到底对宁家有几分慰藉。

春三月,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礼部筹备的选秀大典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成帝高坐龙椅之上,俯瞰阶下众人,一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上,另一手摸了摸裹在龙袍下的小腹。

五个月大的孩子在繁重的龙袍之下并不显眼,只是成帝心神全数凝聚在此。

这个孩子他满心纠结的留到如今,太医也说这个月份不好再落了去。

下边司礼监的太监唱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名,却没一个能让成帝开口留下来的。

成帝父君早亡,后宫空寂,如今就一个舒明远这位叔父能陪着看这一场选秀。

舒明远侧首看了眼成帝,悄悄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他要是再闭口不言,这选秀不就白办了?

“方家这嫡子瞧上去模样不错,陛下不如看看?”

成帝被舒明远这一提醒,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正在干嘛,顺着人话看了眼底下跪着的人,模样看不清,名字没记住,却囫囵点了点头。

林德福连忙让人记名留用,而后又零零散散选了十数人,暂且不提。

“皇叔同朕一起用膳么?”

舒明远自是应下,又遣人回府给裴修齐传了话,让人不必等他回家吃饭。而后这叔侄二人坐在一处,谁也没先开口,寂静的很。

“皇叔预备何时走?”

在成帝定下选秀之后,舒明远也上了折子,说想带着孩子去江南游玩。

“乐乐身体不好,等暖和些再走。”舒明远提起自己女儿,神态柔和的不像话。

“皇叔可得记着回来。”成帝惨然一笑,“朕还需要皇叔。”

“陛下已能独当一面,也可放臣去休息了。”舒明远转了转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继续道,“如今朝中安稳,政通人和,陛下也可适当休憩,保重龙体。”

此话别有所指,成帝假装听不明白,恰当时宫人已备好了午膳来请人,这话题也就搁了下来。

新人入宫的日子定在了四月中,其时成帝已有孕六月,坐下时肚腹处高高隆起,几乎要抵在御案上。林德福给人换了杯淡茶,提醒道,“陛下今日定了去方侍君那里,现下也该起身了。”

“嗯。”成帝批完最后一个折子,放下朱笔,端着茶盏抿了一口润喉,一边轻轻拍了拍肚子,得到孩子的回应后在林德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摆驾吧。”

方无涯是此次新人中唯二封了侍君的人,盖因其乃中书令之嫡幼子,家室显贵。

也是成帝选他第一个承宠的原因。

“陛下。”方无涯一身浅蓝长衫,气质俊雅,声音温润,闻之令人心神一清。

成帝看着半跪在身前的人,伸了只手出去,“起来吧。”

“谢陛下。”方无涯搭着成帝的手站起来,看清了这位陛下身前的隆起,脸上露出几分讶异。

成帝有孕不是什么皇室隐秘,只是此刻亲眼所见,到底比传言带来的冲击要大。

“这样惊讶?”成帝牵着人走到床边坐下,他月份大了,站着的时候坠的腰疼。

“陛下待先君后果真极好。”

这话此时说来并不讨巧,可方无涯没忍住。若非喜爱至极,一国之君又如何愿意雌伏生子?

可惜这个道理,宁桢不懂。

“臣能摸摸吗?”

成帝低笑,拉着方无涯的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

帝王精心养护的孩子自然是与众不同些,方无涯的手刚放上去,成帝就挨了一记重踢,疼的他轻嘶一声。

方无涯立刻跪下请罪,成帝摆了摆手,“无碍。待你有孕也会如此,若孩儿乖巧倒还好受,若是调皮,那才是坐立难安。”

“陛下……”

方无涯强自镇定,可飞红的脸颊出卖了他。

成帝低笑两声,方无涯瞧上去端庄稳重,此时红了脸颊倒显出几分少年气。“宽衣吧。”

殿内伺候的宫人帮着两人宽衣解带,待只剩了一件贴身亵衣的时候收了手,极有眼力见儿的退下了,方黎眼疾手快的把手里捧着的承恩水放在了床头,放下床帷就跟着退了出去。

成帝看着床边的匣子,伸手拿了个盛放着承恩水的玉瓶把玩,“朕今日不打算用承恩水。”

方无涯闻言脸上红意褪去不少,心思千回百转,成帝没容他多想,撑了下腰,“朕今晚,可是要劳烦方卿了。”

……

绯红色的床帏轻轻晃动,传来肉体之间连绵不绝的碰撞声,成帝侧躺在床上,一条腿被抬起,臀间一根紫红肉棒进出其中,引出一声声压在喉间的低吟娇喘。

成帝一手托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抓着明黄的床单,眉眼间满是春意,倏而一声略显高亢的呻吟,身子也跟着一哆嗦,后穴一时间痉挛缠绞,逼得方无涯重重顶进去,百子千孙全上交给了这天下至尊。

“陛下……”方无涯有些慌乱地退出来,想将刚刚射进去的浊液导出来,却发现退出后那出艳红的穴口一缩一缩的,既缓又慢地吐出乳白的浓液,脸上一红,刚软下去的那处又有抬头的趋势,不过片刻,就抵上了成帝的大腿。

“这次慢一些。”

成帝喘匀了气,从高潮的余韵中挣脱出来,方无涯抿唇颔首,重新将自己的肉棒送进软穴。

他动的不快,但因着摸索到了成帝体内那处要害,便次次都顶到了成帝穴心,捣地那谄媚的软肉一刻不停地讨好吸吮,让他险些缴械投降。

于是动的更慢,这本是成帝要求的,这会儿却觉难熬。

还是差一点的。

“快些…啊嗯…”

方无涯抿着唇,沉默地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抽至顶端又整根没入,肉体拍打声不绝于耳,成帝身体痉挛着,穴肉紧紧缠着方无涯硬挺的阴茎,竭尽全力地挽留。

待云停雨歇,成帝整个人都变得极软,眉眼间更显魅惑。方无涯扶着人去了汤池,林德福捧着干净衣物进来,成帝顺口问了句时辰,听到回答后沉默一瞬,下旨免了早朝。

方无涯略显局促,眼神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成帝抓住正帮自己擦身子的手,叹了声,“不必如此,进来一起洗吧。”

方无涯垂首跪在池边,“陛下,臣有罪。”

“何罪之有?”成帝拉着人进了池子,捏着人脸颊留下一道红印,“别多想了。罢朝一日是朕的意思。这群人要朕充盈后宫,朕做了,也总该给朕个休息的时间,你放心。”

“陛下,裴将军来了。”

“不见。”成帝放下手中的茶盏,拉过方无涯的手捂在肚子上,神态倦懒。

成帝休朝七日,前朝的事都扔给了舒明远去做,裴修齐还气的跑来打抱不平,教成帝公报私仇,下旨指去了西大营巡查,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

走的时候成帝还去送了一回,瞧着裴修齐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情大好,仗着自家皇叔偏宠,笑的分外得意。

此时一回京就跑了来,他才不见。

“裴将军想是有急事回禀陛下?”方无涯低声劝道。

成帝这一个月都宿在他这里,政事能推就推,宫里也生了些流言蜚语,暗指他媚上惑主。

“不会。”成帝冷哼一声,“你之前不在京中,不了解修齐,他哪天要是正儿八经上了折子,那才是有了不得的军国大事。现在这样跑进宫来,只能是和皇叔有关。”

方无涯是在酉阳长大,对京中人物只了解个大概,闻言也不敢轻易搭话,成帝安安静静的在人怀里眯了片刻,忽的开口,让人去都堂叫了舒明远来。

方无涯不解,“陛下?”

“一回来就想把皇叔圈在身边,朕偏不让他如意。”成帝坐起来,眉眼带了几分狡黠,“方卿,你且看着。”

方无涯在清心殿有些无措地看着成帝和裴修齐吵起来。

这两个人幼稚的很,像三岁孩童,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成帝倒还从容一些,抽空在争吵间隙抿茶润喉。

舒明远坐在一侧,伸手将桌上的残局收拾了起来,唇边挂着笑,状似认真的听着二人争吵,见方无涯局促无措,招呼人一同对弈。

“王爷不劝劝吗?”

舒明远重新捏了枚黑子在指尖,偏头看了眼吵得正热闹的两人。“修齐有分寸的。”

说罢又看向方无涯,心里暗叹,“陛下这些日子在你这里,前朝流言众多,你莫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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