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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牡丹闻言,稍微变了变脸色:“哀家这便去。”

正殿到偏殿距离不远,夏牡丹却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看着偏殿的大门,夏牡丹深呼一口气,走了进去。

夏老爷是夏牡丹的父亲,夏家世代以文人雅士自居,就算夏家有人入仕,那么夏家也觉得自己是这乌烟瘴气的泥石流里的一股清流,谁也瞧不起,谁也瞧不上。

而这种特征在夏老爷身上表现的尤其明显,先帝驾崩,登上皇位的并非几个母族显赫的皇子,而是刚出生的小皇子。

随着小皇子一天天长大,摄政王的心思,臣子们猜不到,也不敢去猜,但是朝野上下全都知道后宫太后与摄政王关系匪浅。

减减的,外面的流言越传越离谱,夏老爷从前自诩清流中的清流,自然不愿意背负这种骂名。

“老臣给太后请安。”夏老爷看到夏牡丹来了,硬邦邦的跪在了地上,语气中的不快,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父亲请起。”夏牡丹说道,这也是一个麻烦事,私底下无人,父亲还要和她行君臣大礼。

“老臣今日来见娘娘,是有一点不明,娘娘不应与摄政王如此亲近,听说今天摄政王还在娘娘的宫中用午膳,可有此事?”夏老爷越说越生气。

夏牡丹心道,这后宫就是流言传的快,她想了想,道:“确实是这样,王爷辅导陛下读书辛苦,哀家就留下摄政王公用午膳。”

“辅导陛下是为人臣子的本分,怎么可以承受如此褒奖?”夏老爷越说越生气,“陛下如今年龄尚小,若是将来他大了,知道摄政王意味着什么,你又让他如何对待摄政王,夏氏一族出名师,若是陛下真的却良师,夏氏随便一个人拎出来都能胜任帝师,为何一定要用摄政王找来的老师?实在不行,还有我呢,我可以亲自教导陛下,不让陛下被奸佞小人蒙蔽双眼。”

这也是夏老爷不高兴的地方,陛下也是他的外孙,结果他这个当外公的根本就没什么机会见陛下。

陛下的衣食住行,教书先生,方方面面全都掌握在摄政王一个人的手里,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想找机会接近陛下,都没有机会。

夏牡丹听着父亲的埋怨,她道:“父亲来这里,就是来怨哀家的?”

夏老爷闻言,叹了口气:“都是我没有用,如果我有用,朝堂也不会让摄政王一个人把持,只手遮天了。”

“哀家和陛下在宫中很好,并未受任何委屈,请父亲不要挂怀。”看着父亲满头的白发,夏牡丹也有些心软了。

“臣是怕摄政王真的要把陛下养成傀儡,这样一来,夏氏就成了千古罪人。”夏老爷感叹一番后,道:“陛下如今也到了选伴读的年纪,老臣希望,陛下身边有两个伴读是出自夏家。不图陛下真能和夏氏一条心,至少不能任由摄政王摆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