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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召唤出一堵水墙,嘲讽说道:“狗这种东西,不配,也不需要友人。”
哗——
水流动的声音响起,却不是悬停在路连明头上的水墙发出的声响。
原来不知何时起,溯一已脱出水墙,正从运转神力,将水化为己用,从中抽出了一把细长水刃。
明明是自水而出,他却浑身干爽,衣服乃至发丝,其上皆不见任何湿痕。
他冷酷而又坚定,刀尖直指少年,“哥,你废话太多了。”
隐约察觉不对的少年急急后退,仓促间,喉间只来得及挤出一个不可置信的“你”字,细长的刀尖就已经袭来,穿透胸膛,在心脏处开了一个血洞。
溯一没给他再说遗言的机会,长刀一抽,一旋,一挥,少年的头颅的便于躯干分隔两地,血雾四起。
他捡起少年的头颅,脚步一会轻一会重,小心翼翼地捧到了路连明面前,“前辈,多谢您选择我。”
路连明有些诧异,“我选择你?”
“嗯,前辈很想要一颗鲛人头吧,您看这颗如何,”他抹去少年脸面上飞溅的血珠,撩开所有遮挡面部的额发,“不满意的话,此地还有各种模样的,可以花点时间慢慢挑选。”
“啊?你怎么知道……”
从密室带出来的那种画纸,一直放在他的储物空间,从没拿出来给溯一看过啊,他怎么会知道?
“我执掌水,前辈身上带的画,以墨水写就,即使现在已经干透,但对我而言,依旧不是秘密,通通能感应的一清二楚。”
路连明恍然大悟,“……无需,”
想要鲛人头,还特意跑到海边蹲守的是掷酆间,不是他。
于路连明而言,捡起那张画纸,不过是顺带,他真正感兴趣是那一小叠血纸。
“你为什么骗我?”路连明问。
溯一毫无犹豫地把头扔到地上,坦诚地回答,“是,我没有鲛人血脉,我不过是是鲛人族少主用来挡杀招的奴仆,前辈,求您宽恕我的疑心。”
他深呼一口气,“我只是,从没想过您会选择我。”
“你夸大了,真正赋予你神格的是天道,并非我,卷轴上写的一清二楚,是它选了你,这是你既定的命运,不需要感谢任何人。”
路连明不自在地甩甩头发,不料点点暗淡光粒从发尾落下,兀自聚成一只白蝶,落在他面前,随后,二人听到一句非常清晰的撒娇,“奴,已经开始想念大人了。”
什么呀?
路连明轻笑出声,用指腹捻起一点落在桌上的微光,揉搓一下,原来是那只蝶趁他不注意,蹭到他头发里的鳞粉。
他无奈地撇撇嘴,再回头,发现溯一温和的模样完全消失不见,变回了初见时那副模样,那副,即使躺在泥泞中,也居高临下,睥睨一切的狂妄模样。
“竟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吧。”
溯一动作急促,抬手撕裂出一个纵深的通道,便跃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