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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奇说到这里不说了,茶杯又悄然出现在手中,他轻啜茶水,眼神中闪过一丝愧意。

虽然伯奇没有把故事接着说下去,可戚路心底也大致猜出了叶玄知为什么会选择喝毒酒来结束生命的真实原因。

伯奇本来已把叶玄知的罪孽消除的差不多了,就在叶玄知即将忘记痛苦回忆,丢掉心灵包袱重新做人之际,蜃妖却侵扰他的恶梦,以求找到那枚带着重要线索的铜钱。

如此一来,事态瞬时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导致叶玄知心中的负罪感不断加深,不仅让他晚上恶梦连连,白天也深受幻觉的折磨。叶玄知终于经受不住良心的谴责,用自杀来寻求最后的解脱。

戚路怎么也没有想到叶玄叶的案子一波三折,最后竟会是这样的答案。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又心存侥幸地说:“就算叶玄知之死如你所说是自杀身亡,可小区其他那些死因蹊跷的人呢,我可不信他们也和叶玄叶一样,是因为负罪感送了性命。”

“对于自私自利、一心为恶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值一提,自然不会对他有多少影响,比方说裴力平谋杀妻子,蜃妖反而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伯奇幽幽地说:“但对那些本性善良的人来说,一时糊涂做错了事虽无人知晓,但终究逃不过良心这一关。就拿你来这里第一天碰到的那个慌张跑路,最后被车撞死的年轻人来说吧,他的死就是因为弟弟的缘故。”

“他弟弟?”戚路眼有疑惑。

“他曾有一个弟弟,从小乖巧聪明,深受父母的疼爱。老话说的好,一碗水也难端平,父母在弟弟身上关心过多,自然对他这个做哥哥的关心就少了点。”

伯奇又喝了口茶说:“做哥哥的当然心里不好受,可碍于兄弟情面又不好把这份情绪表达出来。读学时有次放暑假,两人见天气炎热,就背着父母去河边游泳。哪知弟弟在水里突然抽筋,做哥哥本来要去搭救,可脑子里却鬼使神差地想起了父母对弟弟的诸般疼爱,所有的委屈都在那一刻爆发出来。他竟然心生歹念暗自思量,假如弟弟死了,自己不就能独享父母的关爱吗?在这种罪恶念头的驱使下,他不但没有救弟弟,反而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淹死。”

戚路问:“这么说又是蜃妖来捣乱,致使他那天白日里出现幻觉,看到弟弟的冤魂来索命?于是误撞在我身上,心虚之下择路而逃,却不小心撞上飞驰而来的小轿车?”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伯奇轻摇手中折扇,冷峻地看着戚路说:“你应该知道,做为神灵,是不会主动扰乱人间的平衡。”

戚路心生感慨地说:“怪不得这些人临死前眼眸都是空洞无物,这正是中了幻术的典型症状啊!”

不过戚路还是不敢全信伯奇的话,他踌躇着说:“可我又怎么分辨不是你为了恢复神力而做了这些勾当”

戚路的话还未说完,就见伯奇把折扇在桌上使劲一拍,大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自以为所做的罪恶之事无人知晓,岂不知神目如电,你瞒得了世人,又怎能瞒得过自己,瞒得过天地!再说了,我若想恢复往日神力,又何必蛰居在这个小地方。比这快捷的法子不知有多少,但它们都以牺牲他人性命为代价,身为神祇的我,会放下身段做此等下贱的事吗?”

一席话顿时说的戚路哑口无言。

伯奇犹自忿忿不平地说:“难道要我把那些离奇死亡的人,生前做过的恶事一一展现在你眼前,你方肯信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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