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饿了?还是困了?……那就是痒了(2/2)

少年茫然地睁眼,才发现自己已回灵峰,住的是商千言的主殿,手上却缚着捆仙索。

身下垫着软垫,虞俭躺久了,脖子僵硬,手腕也被绳索磨破了皮。

他想要起身,脑海却疼得不像话,像是千万针扎。他记不起自己如何晕倒,更不知晕倒后的事,只知梦里迷迷糊糊,看到了幼年抱他的母亲,母亲要走,他哭着跪着阻拦。

但赵寒雁突然变了脸,冷眼瞥他,骂他是累赘。

虞俭猛地清醒了。

躺了太久,浑身酸软,虞俭挣扎着要起,却被头顶一双手按回去。

这时他才发现,身下的哪里是软垫,是他被商千言圈在怀里,师父的手摩挲他的发顶,动作不算温柔。

“本来此事是你过错,执法堂要关你三个月紧闭,但为师不准。”

虞俭乖乖听着,知道师父保他并非源于护犊心切,只不过源于自己的徒弟,即便惩罚也要自己来的占有心态。

他认得出手上这根捆仙索,出自师父手笔,元婴之下挣脱不开,本是用在犯事魔修身上。

现在却戴在虞俭手里。

但让商千言处罚,至少好过落在执法堂手里。

挑事剑修被罚了两月禁闭,赵简对同门出剑,但其毕竟阻拦了祸端,被罚了半月的清扫。

虞俭不知的是,执法堂认定他是罪首,对同门杀意大作、更是殃及无辜,本要罚他半年禁闭——这还是看在赵简拦下风龙,未酿成惨剧的份上。

但即便他知道,或许心头觉得不公,也不后悔那日所作所为。

师父教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师父,你怪我吗?”

虞俭动了动身体,觉得四肢酸胀得很,使不出力。捆仙索紧紧箍在手腕,动着钻心的疼,他手上破了皮,举到师父面前,本意又要撒娇卖乖,求师父原谅。

可商千言眼也不抬,握着那只手上手腕,毫无怜惜地捏了捏。

少年疼得龇牙,这时半点乖话也不敢说了。

“乖徒,为何不听师父的话。”

虞俭委屈地瘪嘴,小脸垮下来,心说自己就是听了师父的,才失手酿出这般祸事。

那时他不知怎么,头脑发晕得厉害,像是被怒意蒙蔽双眼,这才连师父给的护身法宝都用了出来。

简直不像是平时的自己,不怪赵简说他道心不稳。

每次、每次和师父做过那种事情之后,总觉得自己会做出不像自己的举动。

少年心里有事,到底不敢和师父说起,他知道师父给自己上了捆仙索,防止自己乱跑。

可这次四肢都上了索,实在严苛得有些过分。

“师父,我这样都走不动路了……”虞俭凑过脸,又吻了吻商千言的脸颊,他刚醒不久,眼里本就蕴着泪,少年再故意眨眨眼,便见泪珠如雨丝似的滑落。

他本想求着师父解开绳索,至少把脚上的索解开。

“走不动?这样正好。”商千言笑道,那双墨瞳里流露着独占的贪欲,却极自然地又把无力的少年向上托了托,让他可以轻易吻到虞俭的脖颈,“为师抱着你,乖徒平时哪里还需要走路。”

执法堂本要罚半年刑期,可他无条件偏袒,在其中横插一手。商千言想,罚这蠢徒弟不可随意行动正好,算是给点教训。

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惹祸,他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

心乱如麻。

灵峰峰主说到做到,像怀抱婴孩似的,将虞俭绑在身边。

无论少年怎么祈求,商千言也不肯摘下那些捆仙索。

平日商千言待在正殿,遗世独居,他不爱出门,连累虞俭也出不去。

捆仙索碍事得很,少年至多离开师父十步,再多走下去,便见商千言头也不抬,徒手一拽,便像拉狗链似的,让虞俭不得不耷拉着头,不情不愿地往回走。

商千言大部分时候都在下棋。

他无意叫上虞俭,只隔空和自己对弈。

双方厮杀,棋局惨烈。

少年被当成小狗,四肢挂着链子,连脖颈也套住——锁链另一端挂在商千言无名指根,戒圈似的戴着。虞俭躲在他怀里,张牙舞爪,见师父执黑子而落,努力伸出手,要打掉那碍事的锁链。

“乖徒,莫乱动。”

可虞俭还没碰那链子,便觉得师父重重拍了他的头顶,黑子落于棋盘,与白子互杀。

双方成困兽死斗。

虞俭不喜欢这费心费力的玩意儿,又像讨食似的咬着师父的手指,求着对方看看自己。

他十好几日没出殿门,无聊的要死。

一是商千言向来懒得出门,二来是他自己也不愿被人看到这副模样。

都多大了,还像小狗似的,被师父拴着链子。

“饿了?还是困了?”

偏偏商千言毫无自觉,真把徒弟当成五岁孩童来养,日常照例灌输些外面都是坏人的厌世想法,这时见少年又耐不住性子折腾,只好无奈低头问他。

虞俭摇摇头,眼里水光熠熠。他想幸好,自己筑基辟谷,不然还不知要怎么解决三急问题。

他可不想被师父牵到树下,像小狗撒尿似的。

“那就是痒了。”

商千言见他不说话,又皱了眉,不由分说,将修长的指骨探进少年衣袍。

虞俭咬着唇,被那只冰冷的手一摸,又羞得往对方怀里钻。他本没那个意思,可师父的手刚碰到他,就觉得有阵酥麻自尾椎骨而上。

身下那处软穴已经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