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成之叹了一口气,元宵灯会燃起的希望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这么多年,她没有一刻忘记过柳若思。她的眼里也从未有他。这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啊。
李木容先去琴郊柳若思的墓前安排布置,然后向李意容的玫瑰园而来。
她知道有一个少年在为二姐守灵,李意容的罪行罄竹难书,没人敢明目张胆地为她立墓碑,除了赵长舒以外,柳时霜也没管。
玫瑰园里,赵长舒正好不在。
李木容走到墓前,慢慢跪下来,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二姐。”李木容道,“不知道你在那边好不好。如果你觉得好,请一定要告诉我。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把若思哥哥的死归咎于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上次我在沂水见过姐夫,和姐夫聊了许多。你是在帮姐夫吗?我不敢告诉廉成之。他很聪明,一定会猜出来的。二姐,如果你在为姐夫做事。那我想,我也许是可以原谅你的。如果你在天之灵,能听到我的话语,请一定托梦给我。”她又跪着磕了一下头。
正说着话,抬头就看见一个小姑娘,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李木容吓了一跳,“你是…春喜?”她知道这丫头是李意容身边的贴身保镖。“春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春喜摇摇头,把一幅画交给李木容。
李木容接过画,徐徐地打开画作,看完忍不住地捂住脸,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画上栩栩如生地画着小时她们三姊妹在家中嬉戏的场景,长姐在抚琴,二姐用书蒙着脸,勾着二郎腿,在睡懒觉,她在认真地读着晦涩的兵书。
那是五岁的事情。李意容记忆力好,什么都记住了,一切都栩栩如生,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那时候长姐还没认识徐彦先,爹也经常不在,都是长姐在带她们。能知道的那么详细,画的还那么逼真,这是二姐画的。二姐还没死。
她强忍住大哭的冲动,双手紧紧地抱住画作,跪倒在墓前,反复呼喊道,“二姐…二姐。二姐。”
二姐是长姐养大的,而她,其实是跟二姐一起长大的。后面她去学武学了几年,回来后还是常常跟在二姐身边。二姐对于她来说,比长姐要亲的多。
二姐就如长姐一样。
她收起画作,擦擦眼泪,立起身,叩拜着离去了。
回到府里,藏好画,一出来,看见廉成之坐在厅中等着自己。
“成之,你一直在等我吗?”
廉成之见她回来,喜悦道,“嗯。”他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问,“你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