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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我定当,”她敲敲案板,“你们先说。”

“查!不查个水落石出,不善罢甘休。这科考事关士子的前途,焉能不严肃对待?你说呢。”刘仲方一向愤世嫉俗,一直认为为琴朝积弱已久,主张凡事全部革新到底。

其中一个士子道,“我也同意要查。上次李意容把他们困在白马寺,不是已经清查过一遍了吗?怎么后面事情又不了了之了呢。”

梅谨言道,“这李意容为人奸诈,她说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估计当时说查,是查给我们看的。”

李意容勾眉,“你真的那么觉得。她是查给大家看的?那我问你,案子刚出来的时候她不查,偏偏过了几月才查。这是为什么。而且为什么要困在白马寺查?”

梅谨言默然,回答不上来。

刘仲方道,“李姑娘的意思是这里面有猫腻,我们不知道,对么?”

李意容道,“猫腻吗,都是有的。查,是真的。为什么轻轻放过了?譬如说罢。如果我是李意容,诸位是查的官员。请问,如果我说查,你们却不想查。你们当如何?”

在场的几个士子都道,“自然是口服心不服的。”

“对。”李意容道,“问题就在这里。”

其实那几日,她勒令他们再查阅过一次,得到的答案,却是就一两个在作弊。那无辜的样子,简直是在告诉她,你也没少收钱,何必那么认真呢。

众人被李意容这样一说,霎时明白了不少,纷纷问道,“那接下来,那李意容不是表面好看,事实,就是被人欺负的乌龟吗?”

李意容哼了一声。“差不多吧。”当即,转身离去。

她走后,梅谨言对刘仲方道,

“这姑娘当真不简单。我看,仲方,她在你家住了那么久,会不会对你有些意思?虽说她是外州来的姑娘,模样很好。脑子又那么聪明,你若是能娶这样的贤内助,对你仕途大大的帮助啊。”

刘仲方脸一红。他也算青年才俊,风流倜傥,喜欢他的姑娘颇多。再加上年纪的确是到了。之前刚得势的刘主母最近更是整日里帮他到处张罗着。

可是母亲虽然心无城府,却最是看中门第。即使自己想要娶这李亦,只怕母亲不会答应。

心中的烦恼又多了几层。

现如今李意容帮这庶女刘尔凝成了这刘家主母的红人,住的也越来越少了。

刘尔凝听说哥哥心悦于李意容,当即表明要去替哥哥说媒。她心里也有私心,这李意容要是离开了,自己没了她,又怎么继续在刘主母面前得宠。

“喜欢我?”李意容道,“真的么?”

刘尔凝天真道,“我哥哥很好的。他对人好,对母亲也很孝顺,虽说功名还没有,那不是之前出了舞弊的事情嘛,其实他的学问也是很好的。”

“还有呢。”

刘尔凝被李意容一怂恿,鼓起勇气继续道,“还有,我哥哥长得也不差吧。还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许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