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李意容道,“等一会晚一点,我们一起去土地坡看看。”

柳时霜斯文地放下筷子,道,“这些鬼怪之事,摆明了就是有人针对你,你又何必涉险?”

李意容道,“越是这样,我越是要去看。我倒是看看,谁敢拔老虎的胡子?”语毕,突然扑上前,搂住柳时霜的脖子,亲昵道,“我们再睡一会儿,等三更再去。”

缠绵话语,月上中天。

柳时霜见她安然地睡着自己身边,幽幽地又叹了一口气。他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她,可是戒掉她,是那么难的事情。他又能做什么?

难道只有亲手杀掉她,他才能得以解脱?

三鼓一过,两人便起身前往土地坡。

下完雨,天朗气清,晚风凉爽,银月一笼,更是显得土地坡透着一丝诡异。安车在泥路上颠簸着,溅起水花,除了车辘辘声,还有蛙鸣虫唱。

行至古屋外,柳时霜先下车,饶是打算不再理会李意容,柳时霜还是伸出了一只手递给她,让她支撑着自己下来。

走了一会儿,到了古屋前,乌云突然掩月,一片漆黑。

等到拨开云雾,在月光的照射下,只见楼上窗边果然立着个红衣女子,形貌状如乌则芙子,脸色煞白,白中泛青,有着深深的眼袋,笑着盯着他们。

李意容呵呵一笑,对柳时霜道,“史君请看,还真有,朝歌没有骗我。我们进去看看。”

柳时霜拉住她,劝阻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一切都透露着古怪。乌则芙子的死,昭安城中人人传言是你造成的。那么这个女子,摆明地就冲着你来的。”

李意容耸耸肩,不屑道,“反正,谁的死,都算在我头上。”

言下之意,你也把柳若思的死算是我的,跟我赌气,多一个乌则芙子又如何?当下挣脱他,大步推开门,吱嘎一声,木门发生重重的声响。

柳时霜叹了一口气,跟着她走了进去。院子多年没人居住,一有人,灰尘扬起,把两人呛了一嘴。步入大厅,厅里也无特别,除了多一些蛛网尘埃。向右转,直到尽头,就见一个黑黢黢的楼梯。

“我帮你上去看看,你在楼下等着。”柳时霜拦住她道。

李意容道,“开什么玩笑,史君。此等有趣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

柳时霜了解她的性子,皱眉道,“那你跟在我后面。”

李意容也不拒绝,跟在他后面,每走一步,木梯就发生吱嘎的声音,似乎要塌了一般,快到楼上时,李意容的眼中隐隐透出一些光,觉得莫名兴奋。

到了二楼,又见一个幽深的长廊,女子的房间就是长廊的左首边上。蜡烛发着微弱的黄光,黄中透着一点青。

两人在黑暗中缓缓地走着,终于到了房门口,门敞开着,那个红衣女子还立在窗边,长发垂地,背对着他们,听到声响,转过身,幽幽地盯着他们,道,“你来了。”

李意容环抱着胸,脸上无半分害怕,微笑地调侃道,“听人说,姑娘袖长四尺,不知能不能表演个给我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