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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乌则旭一下子说自己要游猎避暑,一下子说为了爱妃要造万佛楼。高定方则彻底沦为扶苏的‘阶下囚’,还说自己不喜欢男人,简直可笑至极。

这么多事情,没几个人办是绝对不行的。还需要大量的钱。除了曲江会,她开始从朝廷大吏、盐政织造及富商大贾那里大量地聚敛钱财。

故而,上台还没两个月,她已经得了个外号,“财相”,就是善于敛财的丞相。

苏昭臣道,“大人,您之前让我想,如何跟柳氏抗衡,我最近有些思路了。”

李意容喝了口茶,道,“是吗?说说看。”

苏昭臣道,“如今三省六部,柳氏人很多。我们可以让刁协为丞相司直,委以刑宪重任。让刘初任尚书左仆射,慢慢换人,利用这些刻碎之政,抑制他们。”

李意容听完赞美道,“很好,我没看错人。”

顾长鸣道,“这事还是要跟史君支会一声,否则贸然换人,只怕史君不高兴。”他虽然和柳时霜做不成亲戚,但对他还是十分尊重的。

当时,顾青烟一气之下离开,他还劝了很久,大概也知道是李意容造成的。

李意容道,“我会去说的。你只管去做。”

深夜。

檀木几上摆着青铜古鼎,烧着檀香。

柳时霜靠在软塌边,拿着本书随意看着,心神不定,微微紧张。

今天她会过来。

这时,门被推开,只听脚步轻盈,已来到自己的身边,“你在等我吗,这么晚了。”

柳时霜搁下笔,静静地望着她,“我有话对你说。”

自从那一晚她让他别成亲后,一晃二月,柳时霜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地跟她说话。

“哦。你说吧。”她坐下来,解掉衣服,发簪一解,长发落下,首辅大人登时变成个绝色佳人。

柳时霜眼睛幽幽转黑,不去看她,淡淡道,“主上要修万佛楼,这么荒谬的事情,你怎么允许他去做?太劳民伤财了。你一开口,下面的人就会使劲地巴结。这是歪风邪气。”

“还有秘书监柳姜交获罪,你让主上当场施以廷杖,致使他伤重而死。士可杀不可辱,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你要杀,就公开处死,不能让他如此受辱。”

李意容道,“不过是修个万佛楼而已,能花多少钱?那个柳姜交口出狂言,说我乃佞臣奸臣,还说我贪污受贿。说主上更是昏庸无能。此人出言犯上,该当处死。”

柳时霜道,“你要求每个官员捐一鼎金佛,那就不容小觑了。他们被扒了一层皮,百姓就要被扒二层。柳姜交性子直,你换种方式来对付对付就行了,何必下重手?”

李意容脸一沉,“要不是你的人处处掣肘我,我哪会如此举步维艰?你的人全撤了,我自然不会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