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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依旧空荡荡的。

李意容守着烛火,罗衾冰寒,寂寞地吓人,许是第一次没有和妹妹一起过除夜。

想了想,又站起来,在院子负手转了几圈,吩咐柳信跟在后面,又走了出去。

她需要对弈一局,不然今晚就会寂寞致死。

她让柳信带着自己飞到柳时霜屋上,怕人发现,便吩咐柳信先撤退。他既不愿意和自己对弈,那他在干什么?

李意容悄悄地拿掉一片砖瓦,向下看去,只见他慵懒自在,正靠在榻上看书,烛光照着他柔和的脸。

明明也没事干,为什么不和她对弈?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一个不留神,听得“谁”的一声低吼,砰的一声她已经径直掉落下来。

柳时霜见人从天而降,伸手接住了她,姿态暧昧,柳时霜脸一红,把她放下来。

李意容惊魂甫定道,“你上面漏了,你怎么也不找人去修?”

“有事吗?”柳时霜不太客气道,又觉两人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独处过了,有些尴尬,愣在当地,见她在灯火的印照下面若桃花,妩媚动人,不由得有些心神荡漾。

“恩…找你对弈啊,史君别推辞。”她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他的手。

他退了一步,正色道,“李大人,更深露重,还请自重。若是被人知道,对你我都不好。”

李意容皱眉道,“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世俗人的眼光吗?如此良夜,你睡不着,我也是,我们何不小酌对弈,岂不乐哉。太宰太人,何必拘泥于繁文缛节呢?”

柳时霜本来心怀郁郁,见她这样一说,也自觉气量太小了一些,笑道,“你说的有理,是我迂腐了,请坐吧。”命人摆好棋盘。

两人对坐,距离上次对弈,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先请。”

李意容微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几轮下来次次又是死局,两人的眼睛都泛着一些诡谲的光。

“不玩了…”李意容立起身,“你总爱防守,你何不也攻我?这样才有意思嘛。”

柳时霜道,“演武棋局,猛烈攻势不如韬光养晦来的好,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个道理我也懂,但你我既然知对方底线,又何需藏藏掖掖?再说,毕竟是游戏,不必如此。”

柳时霜道,“棋若人生,如果我不知后果,一味攻城略地,便是胜了,也于心不安。”

李意容道,“我偏要你于心不安。”她手持一枚黑棋,玉手纤纤白腻,与黑棋对比鲜明,微弱的烛光照着她绝丽的脸庞,身上还透出一股诱人的体香来,活色生香。

柳时霜明明说好不尴尬的,此刻又情不自禁地意马心猿。他很想集中注意力,但不由得动心,软玉就在眼前,自己只要一个伸手,就能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