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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听说是夫人水性杨花,是羞愧,自尽死的。”

李意容听着她们的话语,斜靠在亭柱外,想着这二个月发生的事情。

年前,她和妹妹李木容入琴看过长姐,当时长姐还只是小染风寒,后来父亲出事,她们赶回家乡嘉永县,刚到,昭安这边就传出了消息,说长姐得重病去世了…

她们自小没了母亲,长姐如母。这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长姐去后,姐夫徐彦先几乎是一夜白头,病重在床。

她又不得不带着妹妹李木容,马不停蹄再次赶往昭安,由她全权负责丧仪事宜。

“二小姐,你不进去避避雨吗?”

“不了。淋个雨让脑子清醒一点。”李意容回应刘管家道。

因为怕耽误行程,雨势稍小,李意容便决定继续绕道前行,没想到雨越来越大,后面再次走不了。其中一个抬棺材的小厮脚一滑,所有抬棺的人都跟着倒了下去。

现场登时一片狼藉。

刘管家担忧道,“二小姐,刚才听说前面的路也被封了,这么大的暴雨,别说到琴山下,就是到了金桥也很难啊。”去到琴山,首先要到就是金桥。

因为雨太大,淋的众人都太狼狈,大家纷纷小声抱怨着……

“二小姐,再不下葬,吉时就要过了。”刘管家见李意容并不好看的脸色,小心提醒道。

是啊。玉桥已断,古亭已塌,山路难行,故人已散。更何况,长姐已去了啊。

李意容微仰着头,定了定神,朗声喊道,“就地挖坑,下葬吧。”

土地湿润,土坑没过半个时辰就挖好了。天随人愿,雨也略小了一些。

“二小姐,现在下葬吗?”小厮见李意容神色凄然,轻声问道。

李意容盯着棺材,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点点头。

待到小厮们把棺椁呼哧呼哧的从水坑中抬过来,正预备落下之时,却听轰隆隆地,大地裂开般震动。

从远处旷野奔驰来几十个擐甲执兵的将士,寒光铁衣,而为首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英挺少年。一行人在大雨中更是映出许些杀气和凌厉。

其中一个将士的背上还拖着个十五岁的秀丽少女,长发已解,满脸怒气,正是她的妹妹李木容。

“啊,是柳若思将军啊。”有人惊呼道。

柳若思率兵来到棺材前,持鞭吩咐手下人道,“去开棺。”

将士们翻身下马,绕过一众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女,来到棺材前,试图打开,棺材极重,半天才挪动半分,好不容易推开一点。

正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不。”

发出声音的李木容挣脱按着束缚,从马上滚下来,想上前阻止,刚走到棺材边,柳若思的鞭子已经到了,卷住她的腰,让她在空中飞旋,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

她纤细的身体被长鞭划出了极长的伤口,献血涌了出来,流在地上和雨水混合,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饶是如此,李木容仍然不肯放弃,挣扎地爬起来,低叫道,“不要动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