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坐在自己的家里，正在用一个蓝色的杯子喝水，杯子上印满了草莓的图案。姜黎坐在她的身边，手里拿着一个杯子，上面画着一只小狗正在和她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叶子跳舞，她在喝橙汁。
“你还要吃饼干吗？”
江山翻过这一页相册，终于来到了万众瞩目的青春时代，她看见了更多自己和姜黎的合照，照片上的少女终于熬过了失去门牙的换牙期，开始开心地咧着嘴笑。
江穆清从医院回来后继续办公，而江山变得无所事事，这两日从房间里翻出了从前的日记本，里面还夹着许多没有放进相册的照片。
“真的很好吃。”江山用手指捏着一块饼干，用欢快的声音承认，“昨天我一口气就吃了五块。”
嗯，这饼干是江穆清买回来的，姜黎知道，这是江山的最爱。
“你爱吃甜食吗？”
姜黎摇了摇头，她不爱吃甜的。
“那你最爱吃什么？”江山把眉毛拧在一起，她还不知道自己朋友的喜好。
她最爱吃肉。姜黎皱了皱鼻头，笑道：“我最爱吃烤香肠。”
她总爱吃那个包装袋上贴着黄色商标的香肠，江山不爱吃这个，可她的冰箱里永远都有这些。
“是那个黄色牌子的？”江山举起双手，微笑着，“我记住了，下次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会记得的。”
短短两日，她已经见过了许多人，她再一次看见姜黎的男友，他叫什么来着，江山挑了挑眉毛，怀疑道：“我又忘记了他的名字。”
“远林。”姜黎摇了摇头，傻笑着，“之前你们也认识，不过我和他认识得晚，而且……”她突然停了下来，咬住了下唇，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绯红，“如果你不感兴趣的话。”
“不！我很有兴趣。”江山立刻打断了她，她很感兴趣，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而且她翻阅了数据端复制而来的聊天记录，她和姜黎聊过各种漫无边际的内容，这些现在她都不记得了。
“哦。”姜黎咬了咬下唇，在事情发生的当下和江山分享的是瞬间的感受，可是事后再重复一次，这让她感到有些窘迫，“你从牧场回来之后我和他认识的。”
江山二十岁的时候，去远离城市繁华生活的山谷里呆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江穆清被夺权，因为一个运行方案的错误，家里把她赶去了偏僻县城，原本在她手中的酒店产业换给了别人。
江穆清不放心她独自一人留下，江山也跟着过去，偶尔没课的时候，她就在那边的牧场消磨时间，偶尔用中午顺来的胡萝卜喂马。那些马养在专门开辟的草原空地上，周围用铁丝围了起来，偶尔能见着驯马师和城市里难以遇见的放牧羊群。
这里的牧场虽在偏僻的地方，可是环境十分美丽，那一片草坡像浓荫蔓延而去，远望绿草如茵，即使是炎炎夏日，也有从山谷里吹来的凉风。江山有时会躺在草坡上，享受城市里没有的开阔和安宁，她去的次数多了，就认识了一个在牧场长大的同龄人。
那个人就是白昭。
她回来的时候错过了姜黎二十四岁的生日，所以姜黎和她重新庆祝了一次，顺便庆祝……用江山的话讲，“庆祝她妈带着她重新杀回来了”，那个时候姜黎已经认识了远林，只不过双方最多算是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