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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婵大怒:“我此刻本该大婚,怎么可能招你来镇魔塔!一派胡言!”

庄燕心就更慌了,“师父,我没有撒谎。您派人告诉我,说您忙着大婚,没时间。但只要我按你说的步骤,在镇魔塔的大门上画符,就可以借助万象大阵的力量,解开手臂上的封脉印。”

安南婵气得两眼一黑,“蠢货!我何时与你说过!结印和封魔根本就是两回事,我怎么可能毁了自己的婚礼?这……这分明就是有人嫁祸!”

半空中的方寂雪却是眉间轻轻一动。

结印与封魔,同宗同源,本就是一回事。

能破解万象大阵的手法,就能顺便解开小小封脉印,以安南婵的修为,不可能连这个都不懂。

所以,她在说谎。

执法长老俯身从阵眼下拾起茶花花瓣,拧紧眉头。

“南婵公主,请问,这个又怎么说?”

那种山茶花是安南婵自命风雅,无论走到哪里,都要留下一朵的,以向世人昭示,她来过。

没想到如今,却成了证据!

“一朵花而已,又能证明什么?”

安南婵大为震怒。

然而,执法长老向来为人一丝不苟,他稍作沉吟,道:

“虽然眼下的人证物证不能完全证明殿下监守自盗,但是,你却也无法自证清白。”

安南婵:……!!!

安南婵一向自持甚高,却第一次体会到了百口莫辩的艰难。

自从楚微凉死后,这镇魔塔便由方寂雪亲自掌管。

她不知花了多少力气,赢得了他的信任,才拿到了这份差事的。

镇魔塔,是千机宗的象征,是整个北玄最关键的所在。

掌管镇魔塔,是她成为宗主夫人的重要一步棋,是在千机宗地位获得首肯的标志,是她去跟教宗讨好的筹码。

况且,镇魔塔有方寂雪日夜看着,有万象大阵压着,掌管起来,无非是些日常事务。

却死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有人敢在这上面做文章,第一个拿她祭刀!

“师父……”,安南婵抬头,望向半空中的方寂雪,希望未来的夫君这个时候能站出来替自己说句话。

可是,方寂雪眼眸微垂,专注于封印大阵,并无一个字。

远处山坡,僻静角落,树影婆娑,掩映了楚微凉的脸。

“呵,真是可笑啊。方寂雪是没有心肝的人,这种时候,无凭无据,他会帮你说一个字吗?众目睽睽之下,众矢之的的滋味怎么样呢?”

她抱着手臂,偏着头,欣赏下面的一片混乱景象。

不要急,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画形魔不太懂,贴着旁边一棵树蹭啊蹭。

“姑奶奶,您花这么大力气,就为了整那个新娘子呀?干嘛不直接把她弄死呢?”

几千年还是上万年没蹭树皮了,不记得了,反正爽。

“为什么?纯坏呗。”

楚微凉瞥了一眼它那没出息样儿,懒得解释。

“记住,从今以后,只要他们不好,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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