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2/2)

“是汪盏吧?!”

“她不是疯了吗?……”

窃窃私语很快平息下去,人群里有人变了脸色,有人相互对视。

随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近,答案逐渐清晰。

不是汪盏。

汪盏为了上镜好看,始终保持极瘦的形体,最多练练瑜伽跳跳有氧操。

这个女人身上有明显的运动痕迹,是在力量器械下练出来的坚实肌肉。该凸的凸,该翘的翘,紧身裙勾勒得侧面曲线极其玲珑。

汪盏如所有内娱女明星一样,按吸血鬼标准防晒,白得发光,拍戏时打光板都得专门为她找角度。

这个女人不仅不白,还是全屋皮肤色号最深的一个。

从她走路时摆动起来手臂内侧来看,她底色是冷白皮,却故意晒出这种“健康的颜色”。

银色高跟鞋停步——

“新宠”站在一众太子爷面前,对一道道审视的目光无动于衷。

然而在场众人,却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丝惋惜的情绪。

“新宠”与大明星汪盏,五官有着八九分相似。

可惜,赝品终归是赝品。

娱乐圈的漂亮尤物再多,担得起“艳压群芳”四个字的,只有一个汪盏。

这件宝蓝色“战袍”穿在汪盏身上时,她的脖颈、肩膀和手臂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呈现出白瓷一般的光泽。

高开叉的裁剪设计,让她的双腿在行进间若隐若现。本就笔直而修长的美腿,每迈出一步,都在撩拨着观者的心尖——想要彻底拨开裙摆,想要向上看清。

那一年电影节,汪盏穿着战袍走红毯。

她下车亮相的那一刻,现场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汪盏在红毯上停留了一分半,六十米长的红毯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先后达到的明星,不约而同等在车里,竭力避免与汪盏同框。

那一天,路人网友比各大营销号提前一步发了艳压的通稿——美得片甲不留。

后来热心网友扒出高定品牌,发现这条吊带裙原本不是高开叉设计……

江浙沪工厂的老板们才不管这些。

他们早已照着汪盏的返图,连夜打版开工。“汪盏同款”成为各平台的热搜词,一个月后淘宝的实际销量高达七位数,许多间ktv夜总会都以此做工装。

按照秦销的恶趣味,“赝品”小姐穿着一定是汪盏的衣服。

她顶着一张与汪盏足有八九分相似的面孔,穿着这件足以令无数娱乐圈后辈朝圣的“战袍”,穿梭在一众暖场的模特、爱豆、小明星中,却没引起丝毫瞩目……

哪怕一个网红模特,穿着淘宝上卖五百元以上的高仿,都比她摄人目光。

某种程度里上,她也算是天赋异禀的透明人。

气质冷淡肃杀,肌肉线条流畅。战袍在她身上,像个游戏皮肤,还是大腿根上绑了枪带,随时能跳起来,把丧尸打出脑浆的那种。

沉默中,大家各怀心思。

有人真心诚意地为汪盏唏嘘,也有人发自内心地同情“赝品小姐”。

那可是汪盏。

她这个替身,永远都取代不了正主。

还有的人心复杂:说不清是为秦销的痴情感动,还是为汪盏刚入院一周,秦销就迫不及待找到了替代品而心寒。但话又说回来,秦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么像的替身,也是花了心思的,这说明他是在乎汪盏的,不是吗?

“小坏蛋,过来。”

秦销拍了拍躺椅,汪悬光刚坐到他身边,腰间赫然一紧——

她被秦销抓着侧腰拽上了躺椅,猝不及防跌进他的怀中,刹那间,光滑的大腿从高开叉礼服裙下露出来,射灯扫过,直直映入众人眼中。

秦销不动声色地为她理了理裙摆,冷冰的指间若有似无地擦过皮肤,却没有更多接触。

有人迫不及待地打探:“美女怎么称呼?”

“汪悬光。”

没听清是姓“汪”还是姓“王”。

不过不重要,只要秦先生开心,明天早上起床,这位可能就要改名叫“汪盏盏”了。

有人又问:“小姐是做什么的?模特?演员?是圈内人吗?”

——这话问到关键了。

大家都很好奇秦销哪儿找来这么一位神似的替身。

汪悬光:“妓女。”

众人:“……?”

有人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咳咳咳……对、对咳咳……对不起咳咳……”一面道歉一面起身去别处咳嗽。

视线中心的美人,衣着暴露,靠在秦销怀里的姿势也堪称火辣。可是她气质冷淡疏离,神色间寒潭般的镇静,与派对环境格格不入。

今夜在场的姑娘,一半以上都可以用这两个字来自嘲。

即便有人半真半假地说出来,大家也只是哈哈一笑就过去了。或许是汪悬光作为科学家的某种气质,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人格外重视,且不敢发笑。

躁动的摇滚乐笼罩在游泳池旁,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

“……”

汪悬光神色不动,一抬眼眸,一字字清晰又坦然:“我是秦先生的妓女,全职工作,今夜第一次上班。”

人群里有个英俊的年轻人,视线就没离开过汪悬光的大腿。

汪悬光察觉到他的目光,那双无机物般的眼睛望着他:

“秦先生说他没有绿帽癖,应该不会让你操我,不过他要是愿意带着你玩3p,我没问题,男的女的我都可以,多少个人也都可以。”

众人:“………………”

秦销始终一言不发。

他看够了热闹,终于直起身,把汪悬光往怀里揽得更深。

火热的嘴唇贴上她耳朵,含笑的嗓音十分蛊惑:“你真是个小坏蛋。放心,我不喜欢多人运动,不分享你,不过我喜欢角色扮演。”

“介绍一下,这位是……”秦销朗声开口,将裙摆往下拽了拽,手掌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大腿,“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