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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措低着头好让江海容扎紧辫子尾巴,江海容轻轻抒出一口气,新分出的几股头发归成一簇:“我没有看到记录。”

犀措抠抠曲起的膝盖。

江海容在沉默中发现几缕溜出来的头发,卷起袖口,手臂在犀措余光里动作着,酒精从皮肤析出的味道更浓了,熏得犀措软绵绵的,稍一用力就能提溜起他的脑袋。

江海容打破沉默:“如果你愿意,可以就是今天。”

“今天可以吗?”犀措没有纠结,弯起嘴角,饱满而锋锐的唇被他的笑容拉平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江海容回答:“可以是今天,也可以是明天。”

犀措若有所思:“可以是后天?”

江海容点点头:“也可以是大后天。”

犀措喃喃自语:“大后天”一个新的时间概念,朦胧意会着。安静没一会,小声追问道,“我想要今天,今天,我我的礼物呢?有礼物吗?书、书里写——”

“你想要什么?”江海容收好桌面摊得乱七八糟的书。庆功宴上的酒精还在体内作用,但神情依旧是清明的,面部随着拿起外套的动作明暗变换,眉骨投出一片阴影。

犀措抱着膝盖,背弓着像个小老人:“出去,可以吗?”

他觉得江海容看透他了。

他怎么都不算个成年人,声音清脆,肤色偏深,眼睛总带着好奇与希冀,这些可以让江海容心软吗?犀措探究地跟随江海容略显冷峻的背影,缩在椅子上,心和身体一点点下沉。

江海容拨了拨他的发梢,重叠的辫子被摘到另一边,声音沉稳地回答道:“我会考虑。晚些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