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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勺里盛了些许糖浆,在铁板上慢慢地画起来,下手极为流畅,似是早就有构思。

竟真的是画了一个人像。

然而用糖画出的人,不论如何,陆时微都看不清她的面貌,其上如有大雾弥漫。

但观其身形,她奇异地联想到了用剪纸做出的纸人。

她还记得江予淮那时说的话,窃魂纸人,助你修行。

他用过的纸人傀儡只有两只,一只以他自身的精魂所制,另一只和她性命相连,命魂附体。

也许又是一个巧合。

画完糖人的少年面色如常,举起巨大的糖人递出,而接手的祝向榆好像没看见糖人的奇怪之处一般,乐颠颠地夸赞说:“这是只小兔子吗?好可爱,我尝尝哦!”

小兔子?画的不是个人吗?

陆时微只觉血液冰凉,她终于能够确认,数百年后的江予淮,的的确确是被困在了年少时的躯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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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到底什么时候能打个啵儿?抓耳挠腮jpg

谁寄锦书(一)

是背离了本来发展的轨迹?

江予淮是如何做到的?是想提醒她些什么吗?

思及此,陆时微竭力试图张口说话,但无济于事,只有欢声笑语源源不断地入耳。

她甚至都不能简单地曲一曲手指。

春节过后,祝向榆拿着甲等的考核分数,同她爹谈妥了条件,学业放缓些进度,允她进雍州军营从底层开始历练。

于是她和江予淮见面次数大为减少,好在两人各有要忙的事情,反而能够加倍地珍惜相见的日子。

“今日神神秘秘的,是要去哪儿玩?”江予淮手里捧着她爱吃的糕点,掀起帘子向外张望几眼,马车行进的路线陌生,他不免好奇。

祝向榆闭目养神,惜字如金地答:“去拜佛。”

“要去寺院?你不是从不信这些吗?”他极是诧异。

只怪祝向榆大放厥词的次数不少,常说些我命由我不由天一类的豪言壮语,惹得他以为她不会屑于前去烧香礼佛。

她嘀嘀咕咕地说:“你不是要考乡试了吗?还是信一下吧,我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