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珉弦用手握住了它。
商珉弦握着锋利的刀刃,血液源源不断从指缝里流出,可他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
他冷静地掰开庄清河拿匕首的手,收回染了血的匕首,抽了张纸巾擦干净。
动作慢条斯理,甚至有些优雅。
“我去叫医生过来。”商珉弦把擦干净的匕首放进自己的口袋,站起来说:“你在房间待着别乱跑。”
商珉弦离开后,庄清河愣了一会儿才开始有动作,他像只西瓜虫一样又把自己蜷成一团。
除了热和燥,庄清河还感觉很痒,那像是存在于另一维度的痒,他摸不着,挠不了,无法缓解。
意识在大海中浮沉,神智模糊不清,庄清河突然就感觉心里很委屈,迷迷糊糊地哭了一会儿。
船上的房间设备齐全,甚至很豪华,商珉弦的这个房间客厅有一个冰箱。
庄清河起身,脚步虚软地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把里面准备给客人冰酒用的两大袋冰块拿出来,然后来到浴室。
放好水,倒进冰块。他连衣服都来不及脱,直接躺了进去。这个药太烈了,他感觉全身都要烧着了。因为心理作用,他入水的那一刻甚至仿佛能听到撕拉一声。
他闭上眼,想象自己沉入了冰川海底,很快手脚就被冻得没有了知觉,只有眼泪还在流。
庄清河意志逐渐昏沉,恍惚中看到浴室门被打开了。可是他视线模糊,眼珠被烧得发涩,努力睁眼也看不清来人。
商珉弦手上的割伤都没有包扎,就直接领着医生回来了。找到浴室,看着躺在一池冰块的浴缸里的庄清河,他感觉呼吸都要顿住了。
庄清河的脖子像里面的皮筋断了似的没一点劲儿,脑袋垂在浴缸边沿无力地晃着。眼睛有点翻,还有一种垂死之人的疲惫。
庄清河终于支撑不住在拉扯逐渐疲累的意识,眼皮半阖地昏昏噩噩。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他,那只手掌心宽大,总是比他的手热一些,此时正在轻柔摩挲着他的手。
这种近乎不真实的温柔让他生出退意,他知道这是谁。
怕自己再次沦陷,于是他忍不住蜷了蜷手指,从那只手里退了出来。
“出去……”庄清河张了张惨白的嘴唇,说出的话微不可闻,又说:“不要你……”
不想再喜欢商珉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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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啊就是。
大家不要再担心作者的精神状况了,我精神状态很正常。
真的。
快跑!!!
深夜十一点。
庄杉坐在客厅吞云吐雾,突然接到了一通来自瓯岛的电话。
这个通话不到十分钟,他挂完电话就寒着一张脸,脸上带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阴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出声,问一旁的陶管家:“老陶,如果有一个人很恨你,你会怎么办?”
陶管家想了想回答:“离他远一点,这辈子都不和他来往。”
庄杉望着眼前的烟雾,眸光上覆着一层凉凉的寒霜:“我会对他比以前更狠,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再反抗。”
商珉弦把庄清河从浴缸里捞出来,庄清河的手脚离水时划动了两下,然后就垂着不动了。
他气息微弱,眼睛紧阖,嘟囔着:“别碰我”
商珉弦没搭理他,先是把他放到了沙发上用浴巾裹起来,然后又打电话叫人送干净的衣服过来。
接着医生上前查看,开了点药,又对商珉弦说:“让他多喝点水,尽快把药排出来,没什么大事。”
“嗯。”商珉弦起身去给庄清河倒水,又对医生说:“帮他看看他的手。”
刚才庄清河拽着他猛亲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庄清河两只手上都有很重的伤,有两个手指的指尖都破了,指甲劈了一半。
“哦,好的。”医生应着,看了看庄清河的手,哟了一声:“十指连心,这得多疼啊。”
感叹完打开药箱,给庄清河的手指也细细上了药。
商珉弦在旁边倒着水,忍不住转头问医生:“他那手是怎么弄的?”
医生:“像是在什么地方挠的,只是挠成这样的可真少见。”
商珉弦皱眉,想半天想不明白。
庄清河吃了药,医生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事,又给商珉弦的手包扎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商珉弦端着杯子走过去,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把杯子凑到他唇边:“庄清河,喝水。”
这个庄清河倒是没抗拒,他早就被烧得口干舌燥了,听话地张开嘴把一杯水喝光了,然后弱弱地说:“还要。”
“”商珉弦听了这句话,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情景,半天没动弹。
庄清河迷迷糊糊的,见他不去给自己倒水,闭着眼着急催促:“快点,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