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一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力气钳着他的肩一转,毫不留情地把他重重压在洗手台上。
他简直不敢相信,比自己矮了近半头,看起来又瘦削的庄清河居然有这种压倒性的力量。
庄清河单手像铁箍一样卡着他的后脖颈,死死摁住,让他整个人都俯趴在洗手台上。
任何男人在这种姿势下都会丧失安全感,韩天一顿时就急了,骂道:“你他妈干什么?”
庄清河面色森冷,脸部轮廓蒙上一层渗人的阴霾,他垂眸看着韩天一的臀部,饱满、紧实,还挺翘,问:“你说呢?就这个姿势还能看不懂?”
他语气听起来心平气和,可实际上心情糟糕透了,眼里早就没有了笑意。
他知道刚才桌上商珉弦为什么给他解围,不是因为庄清河,是因为安安。
这个认知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腻感,他已经在努力压制心里的烦躁了,偏偏韩天一这个不长眼的,还过来招惹他。
韩天一简直被他的勇气惊傻了,破口大骂:“你他妈疯了?你敢动我试试!”
庄清河置若未闻,伸手在他的臀上拍了拍,说:“试了你又拿我怎么样?”
韩天一只感觉有一串鸡皮疙瘩从庄清河拍的地方爬到后腰,顺着脊骨爬到他的天灵盖上,整个人都麻了,怒吼道:“庄清河!你敢!你敢碰我,我就敢阉了你!”
庄清河手一僵,这才反应过来韩天一的意思,脸瞬间就黑了。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伴随着韩天一压抑的惨叫,是庄清河给他来了重重一巴掌。
庄清河:“你他妈想什么呢?”完了又嗤笑一声:“你是真敢想。”
韩天一被他这么一讥讽,居然有点自作多情的窘迫:“我数到三,你赶紧放开我!”
庄清河沿用了他的原话,声音阴郁森冷地回他:“那你跪下来,张开嘴让我爽一下呀,我说不定就放开你啦。”
“你他妈……啊!”
啪!
庄清河又是一巴掌。
韩天一忍不住又惨叫出声,庄清河的力气和他的外表一点都不匹配,手劲儿简直大得可怕,掌风凌冽,呼呼作响。
庄清河教训熊孩子似的,恨铁不成钢:“这么多年了,你他妈是光长个子,不长记性啊。”
疼加怒,韩天一狼狈地趴在那,脸都红了,大骂道:“庄清河!你觉得你今天还能走出这个门?”
庄清河压根没把他的威胁放眼里,整个人看起来阴狠又乖戾:“就凭你那俩保镖?我还想问呢,那种三脚猫你是怎么好意思带出来的?”
说完,不等韩天一说话,又是啪!啪!啪!
沉闷的声响在洗手间接二连三响起,力道光是听着都肉疼。庄清河的手是真的重,跟打了铁掌似的,几巴掌下去,韩天一就感觉自己的臀大肌更翘了。
庄清河心里烦躁得双目赤红,一股邪火没处发,正好都泄给了韩天一,对着他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输出。
接下来,韩天一都咬牙忍着没叫出声,忍得脖子上青筋暴跳。
妈的,他真心觉得被摁着这么打,比被上了还耻辱,他现在真恨不得杀了庄清河。
终于打过瘾了,庄清河手肘顶在他的背上,拽着韩天一被汗湿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说:“小时候的事儿,既然你没忘,那就再记清楚一点。还记得你们给我取的外号吗?我可是条疯狗。”
庄清河五官本就秾丽,此时冷着一张脸,眼睛又泛着红光,阴郁得像只艳鬼,有种扎人心窝子的美。
韩天一抬起双眼,从镜子里死死瞪着他。
刚在包厢里,庄清河表现的一直很随和,和现在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而那双本来含笑的桃花眼,现在只剩阴森的戾气。
就好像他这张漂亮的画皮下真的有一只恶鬼,此时那恶鬼撕破人皮,跑出来了。
“就凭你前面那句话,我就该杀了你。”庄清河声音阴冷至极,眼里迸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寒光,看一眼就知道,他这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韩天一,你真应该感谢你托生了一个位高权重的好家庭,不然你在我手里就是个夭折的命。”
韩天一的屁股还是火辣辣的,他没说话,但是眼睛却一直死死瞪着庄清河。
察觉到他不忿的眼神,庄清河眼睛一眯,寒光一闪而过。他骤然发力,扯着韩天一头发的手先是用力往上一提,强制迫使他后仰,然后就大力惯着他的头往洗手台的大理石上重重磕下。
韩天一只来得及闭上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没有来袭,他的鼻尖在堪堪触碰到大理石面的时候又猝然停下。只有头皮因为骤停时产生的拉扯力而疼得发麻。
只这一下,韩天一的冷汗就下来了。他大脑空白了一瞬,猛地剧喘了好几下,然后心脏才开始重新归位、跳动。
这时,庄清河又变了个人似的,他松开手,用手指帮韩天一把头发理好,声音轻柔:“我没想着跟谁过不去,韩天一,你要是能放我一马,我肯定感激不尽。”
这话软得好像现在发疯的人不是他似的。
韩天一吞了吞口水,没说话。他觉得庄清河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大正常,好像那个人格分裂。
庄清河叹了口气,手肘撑在他的背上,闲聊似的问:“诶,知道为什么打你屁g,没打你脸吗?我给你留着面子呢。”
韩天一从镜子里一脸惊怒地看着他,是给他留面子?还是算准了他太要脸,没脸声张只能吃哑巴亏?
庄清河真他妈阴损,这出去后,他总不能跟人说自己被庄清河摁着这么打。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