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又想,只能把这种心理归咎为“得不到的就更加爱,太容易来的就不理睬”,身为一个穿越者,居然没有把到班花,真的是奇耻大辱,而秋雅……已经成为他心中的魔障。
他又由秋雅联想到林跃,这家伙写的那些书《七月与安生》、《折纸时代》、《盗墓日记》……有好几本都让他有种熟悉感,可是跟记忆里偶然听到的书名或者主线情节又有不同,直到今天,那个叫周杰仑的家伙把《星晴》的歌词做了改动,比他唱得更好,他明白了,这个世界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影响力试图把被他改变的东西矫正,对于林跃的作品有种熟悉感,也就能够说得通了。
“洛哥,洛哥,哥……”
这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夏洛皱了皱眉,有些不开心,不过还是走过去把门打开:“不是告诉你别烦我吗?”
“华哥,华哥的电话。”
“哪个华哥?”
张扬指指hk的方向。
夏洛恍然大悟,赶紧接过电话放到耳边:“喂,华哥啊?”
“……”
“你那歌我给你写好了,你听听啊。”夏洛换了个手拿手机,走到靠窗的位置:“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儿,我是……我这是为了让你在内地多接接地气。”
“……”
“啊?国语说的不好?那没问题,粤语版的也有。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儿……”
“……”
“好,那就定了,就这首了啊。”
夏洛挂断电话回头一瞧,就见张扬正偷偷摸摸去拿他丢在桌子上的笔记本。
“嗨,干吗呢?”
张扬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抽回来:“我就是想……看看……嘿嘿,看看,哥……这里面到底写的什么?每次提到林跃你都会把它拿出来。”
“关你什么事,以后再敢这么做,信不信我把你手剁了。”
“信,信。”张扬嘿嘿笑道:“哥,其实我一个月前回了趟老家,以前咱们班那黑小子孙非你还有印象不?”
“孙非?我想起来了,就黑黑的,笑起来超猥琐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
“他怎么了?”
“他现在老家土管局工作,我跟我妈去搞拆迁的材料时候碰到了,聊起来的时候他告诉我一个消息,他说秋雅还没结婚呢。”
夏洛打了个激灵,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真的?”
“当然是真的。”张扬凑近一些,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夏洛把书桌上放的纸巾盒往地上一丢:“这个王八蛋!”
……
几天后。
千里之外的西虹市。
7月,又是毕业季。
高三的学生早已填完志愿脱离苦海,高一高二的学生也在放暑假,校园显得有些冷清,偶尔能见几名工作人员检修电路,值班老师也会定期下楼走走。
林跃是参加完老校长的葬礼来到这里的,以前的土操场变成了塑胶跑道和人造草坪足球场,外面也装起了围栏,在靠近入口的地方立着一块介绍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和生平事迹,还记得齐小小看完生了一肚子闷气,她说搞得像功德碑,铜臭味太浓。
今儿亲眼看了,别说,真像她说的一样。
不过比起眼前这栋崭新的思远楼门口铭牌上写得内容,关于自己的介绍还算小清新。
“王老师从前就好名,这回好了,为人师表的事迹被刻在石头上与母校长存,也算是践行了他的理想了吧。”
常明霞点点头:“说起来,已经一年多没见他了,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是不是还那么忙。”
12年前的她,带着几乎盖住半张脸的眼镜,留着土到掉渣的中分头,发际线高到叫人不忍直视,还有一副箍住牙齿的钢丝牙套,但是现如今的钢牙妹无异于丑小鸭变白天鹅,摘掉了近视镜和牙套,土中分变成了时尚的波波头,一袭白色长裙搭配文艺范儿的平底鞋,显得既前卫又知性,在这所校园里十分扎眼。
“你看,那不是教导主任脱……”
她没有把话说全,以前叫外号也就算了,现在还叫外号就有点出口成脏的意思了。
林跃顺着她的指向看去,在大厅靠近门口的校务公开栏里,排在第一位的人正是他读高中时的教导主任田方和,人送外号拖(脱)缸(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