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格的艺术。
卡农。
当《卡农》有着治愈之力的乐符响彻会堂时,樊胜美想到家里的情况和自身的难处哭了个稀里哗啦,妆都花了。
后排坐着的赵启平看到她的侧脸,一时百感交集,给曲筱绡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抬头望见杂牌军,心中思念梅纽因,举头望新手,低头思友友,终于现场有一位盛装美女哭出了我的心声,怎不令我内牛满面。
配图正是抓拍到的樊胜美的侧脸照片。
窝在家里别墅草坪上跟她妈怒骂林跃的曲筱绡看到赵启平的短信差点笑崩,说樊胜美穿了一件参加葬礼的衣服跑到音乐厅里哭,太搞笑了。
……
音乐会继续,当进行到最后一首时,主持人走出,对着台下说了一首曲目。
现场一片哗然,不仅仅因为超出了曲目表的安排,更多地是因为曲目本身。
此时的樊胜美已经调整好心态,她就是过来凑热闹的,哪懂什么古典乐,看到听众们的反应,带着好奇问关雎尔:“他们怎么了?”
“主办方临时改了曲目,把最后的《月光》换成了《钟声大幻想曲》”
“换个曲子而已,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关雎尔一脸惆怅:“樊姐,你知道李斯特吗?”
樊胜美说道:“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不太了解。”
“《钟声大幻想曲》的演奏难度不是一般的高,现在世界范围内能弹好它的也没几个人,从技术角度来讲,这首曲子与其说演奏,不如说炫技了?”
“有这么夸张?”
“这么说吧,初中时有位同学,天赋不错,从七岁起就开始学钢琴,读了几本古典乐书籍练成几个稍难的曲目后跟钢琴老师说要学《钟声大幻想曲》,你猜钢琴老师怎么说?”
“怎么说?”
“钢琴老师告诉他,七岁学琴,九岁就可以弹奏《钟声大幻想曲》了,不过是下辈子的九岁……虽然有玩笑的成分在里面,不过这个难度,你应该了解了吧。”
“这么难啊?”樊胜美恍然大悟,完了一想不对呀:“不是说来这儿演奏的是一群业余乐手吗?怎么会选这样的曲目?”
“所以呀,台下才会一片哗然,这种曲子是能抓人眼球,不过太容易翻车了。”
俩人这边聊着,一个人从幕后缓步走出,来到钢琴旁边朝听众席微鞠一躬。
正要提醒樊胜美专心聆听的关雎尔眼睛突然瞪直,张了几次嘴巴才说出一句完整话:“林……林……林大哥?怎么……会是他?”
樊胜美扭头一瞧,整个人愣住了。
冤家路窄!
“他不是说不来吗?”
关雎尔后知后觉地道:“他确实没有时间听音乐会……我觉得莹莹要后悔了。”
“切~”樊胜美对此嗤之以鼻:“既然你说那个《钟声大幻想曲》难度极高,绝大多数人练一辈子都弹不下来,那他怎么可能做到?为了博眼球脑子都不要了?”
关雎尔不这么认为,但是又有点怀疑,因为懂古典乐和会弹钢琴是两码事,同样的,弹吉他和演奏《钟声大幻想曲》也是不同的概念。
后排座椅上坐着的赵启平的表情变化是一个有趣的过程,一开始惊讶,然后疑惑,再往后是怀疑,接下来他越看台上的乐手越觉眼熟,昨天在1nt西餐厅和曲筱绡吃饭时遇到两个男食客,后面笑着跟他敬酒的人,就是眼前这位吧?
这家伙要弹奏李斯特的《钟声大幻想曲》?
吃晚饭回去的路上他跟曲筱绡还议论过这个人,她的形容词是贼眉鼠眼,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不认同曲筱绡对人家容貌的评价,还很客观地讲对方明明是个不比他差的帅哥,怎么到她嘴里就给一棍子打成世纪丑男了呢?并怀疑她有严重的偏见。
当然,在弹钢琴这件事上,长得帅不帅不重要,苦功和天赋才是关键,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不认为台上的男人能弹好李斯特的《钟声大幻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