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活儿太为难我了,得加钱。”
叶蓝秋死死搂着他的后背:“你真是个财迷,能不能不要这么庸俗?”
山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细密的发丝扑打着脸庞,不时遮起好看的眼睛。
山风又过,当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的时候,气氛变得暧昧起来,如果不是想要找到面对网暴和绝症的勇气,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蹦极,在紧张与恐惧中,对面那个温暖的身体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然后,她发现他身上的味道闻起来特别舒服。
便在这时,旁边响起一个破坏情调的声音:“下去吧。”
一股大力由侧面传来,叶蓝秋从后方扒住他肩膀的手猛然用力,俩人搂抱着由高空坠落。
“啊……”
昂长的叫声被山风切割的支离破碎,远方是倒悬的都市和原野。
叶蓝秋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脸紧紧贴着胸口,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发香。
“啊~”
“啊~”
“啊~”
长索拉长,然后回缩,减缓下坠之势,最终吊在半空来回旋转来回晃荡。
林跃看着水面倒映的落难鸳鸯,听着叶蓝秋不绝于耳的喊声,拍拍她的肩膀,把脸凑过去,紧贴她的耳朵说道:“别叫了,已经停了。”
听到提醒她才安静下来,不再叫嚷,但不知是兀自有些害怕还是怎么地,双手依然紧紧搂着他的肩膀,头依然埋在他的怀里。
林跃也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静静享受着她的头发在脸颊刮过的感觉。
山风吹打着冲锋衣,呼呼做声,不过两个人都很安静,而这份安静下面,是能够听见的怦怦心跳。
要么说电影里她会喜欢上杨守诚呢,一起蹦极、看恐怖电影、漂流……这些项目对男女之间亲密度的提升,远在吃吃喝喝之上。
……
同一时间。
平湖路派出所外,刘全福跟在两个儿子后面走出来,没有边框的眼镜底下是一双看谁都富含攻击性的小肉眼,秃到只剩两撇的头发也就比游泳圈稍微好看那么一丢丢。
“谁用你们来接,如果不是你俩多事,我今天还就住派出所了。凭什么?再问一万遍我也是那句话,我是冤枉的,是有人帮那个婊子整我。警察怎么了?警察不去调查幕后主使,把劲儿全使我身上,这叫草菅人命。”
他的大儿子心说我的祖宗哎,警察哪敢动你呀,没见一个个都怂的跟三孙子似得,听说中午给要了两菜一汤,那位副所长还自掏腰包给买了盒红塔山,完了茶叶沏着,好话讲着,生怕你眼睛一瞪,俩腿一蹬,就这么嗝屁了。
还草菅人命?这比孝敬亲爹还上心。
“老先生,老先生……”
在派出所外面等候多时的陈若兮和杨佳琪快步迎上去,拿着话筒说道:“您还认识我吗?我啊,陈若兮,前天采访过你的。”
“哦。”老头子认真回忆一下:“我记起来了,《今日事件》栏目组的组长。”
“对,是我。”陈若兮瞥了一眼旁边面色不善的两个中年人,笑着说道:“方便问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听说您被人举报嫖娼,是不是真的?”
“我是被人举报嫖娼,可是我没有嫖娼。”既然事情已经为大众所知,他认为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媒体的力量帮自己翻案。
“那您刚才说被人陷害是怎么回事?”
“今天早晨我跟以前一样去跳广场舞,谁知道走半路上给人打晕了,醒过来时到了那个卖女的床上,然后警察和记者就出现了,你说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您的意思是?您被打击报复了?”
“对,我是被冤枉的。”
“那您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不知道是谁干的,但一定跟叶蓝秋的那个婊子有关。”
问到这里,刘全福的小儿子眼见又有两家媒体的记者提着摄像机和话筒跑来,赶紧拉着他爹的胳膊往前面的私家车走:“你老有完没完,还嫌不够丢人吗?托你的福,单位的人都知道我们家的事了。”
陈若兮目送刘全福和他的两个儿子离开,冲来迟的同行一脸得意地笑了笑,拉着杨佳琪的手快步走进采访车:“刚才老头儿说的话都录下来了吧?”
“录下来了。”
“叶蓝秋呀叶蓝秋,除了不让座,当小三,现在又涉嫌打击报复一个老人,这次我看你怎么翻身。”
“兮姐,我们的目标不是思拓集团的全球人才计划吗?”
“你傻呀,既然沈流舒为了给她出气不惜做到这种地步,那我们只要紧紧咬住叶蓝秋,就能逼那个老狐狸露出更多马脚。”
“兮姐,还是你聪明。”